哥哥真的很喜欢亲吻

城市边缘,破旧的旅馆门口,汪衡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下面,他已经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等的人还没有来,他还要继续等下去,那个人和他说过,晚上一定回来。

手机没有信号,外界根本无法联系,这也是为了躲避脚镣信号,才让兰溪找到这样的旅馆,平常的汪衡是没办法找到这种地方的,偏僻,遥远,不起眼,甚至连登记入住都不需要身份证,非常适合私奔的情侣。

可汪衡要等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妹妹,不是私奔的情侣,但是胜似。

太奇怪了,已经是第二天了,就算汪志明被他关在手术室里,现在也应该能出来了,可是脚镣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让人无法承受的电击,也没有脱离既定出行轨道范围的报警声,难道汪志明大发慈悲,把他们俩给放了?

汪衡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急切想要知道妹妹那边发生了什幺,可现在,目之所及之处还没有妹妹的身影,汪衡坚信她一定会来,相信她的计划,还有一部分是来源于双胞胎之间的默契,所以才会在她说要自己先走的时候,默契配合,没有谦让纠缠。

旅馆建在公路边上不远处,顺着这条路再往前走,就是另一个省份的地界了,是和边境接壤的省份,也就是说,今天和妹妹汇合之后,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最快明天,或者后天早上,就可以一直开车跨越边境,兄妹俩就真的,完全逃离了。

电话竟然响了,汪衡吓了一跳,不是没有信号吗?

后来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一墙之隔的,小旅馆前台的电话,来了这个小旅馆那幺久,电话从来没有响过,甚至前台负责接待的阿姨,现在也不在那小板凳上坐着。

汪衡灵光一现,跨进旅店门,把电话接了起来,是兰溪。

“看来你们俩安全到了,那我就放心了。”兰溪听到电话被接起来,尽管汪衡还没有出声,就知道是他。

“阿影还没有到,”汪衡冲着电话小声说,好像有人在旁边偷听一样,但实际上,整个小旅馆,只有他一个住户,“她说今晚会到的。”

“你们走散了吗?”这个情况显然在兰溪的预料之外。

“不是的,在公司大楼的时候,她让我先走。”现在把这个情况说出来,汪衡有些后悔自己真的先走了。

“你竟然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兰溪不可思议。

这句话让汪衡确实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原本安心在这里等待,现在心脏咚咚跳起来,像打鼓一样。

“她会来的,相信她。”

兰溪不管他在嘟囔什幺,匆匆说自己这次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上次我复制过来的文件,今天仔细查看了一下,小蘅没有在注射过试剂,之后的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好好修养,应该不会出现精神不稳定的情况,可是你们兄妹俩是胚胎培养出来的,十年来被精心观察着,没出什幺问题,可到底还是有基因风险,要是脱离了医生的管控…”

汪衡知道她想说什幺,“我们不会回去的,既然已经决定要逃离,就只会往前走,不会走回头路。”

“好,”兰溪说,“小蘅注射过的病毒试剂一直在她体内,根据检测报告来看,应该有一部分抗体,但将来是什幺情况谁也不知道,加上你们俩潜在的基因风险,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愈合。”

“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这一辈子有多长,”汪衡接过话头说,“我们从来没有过过正常的人生,如果说十年前,我们被他创造出来,那从今天开始,我们才是真正的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兰溪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又过了好一会才说,“那你照顾好你的阿影。”

汪衡对着电话点头,“没关系,我们是双生子,她哪里不好,我就把我的给她,从今天开始,我来做她的影子。”

话音刚落,汪衡就看到很远的地方驶来一辆车,车框都被撞的稀巴烂,四个轮胎有两个都瘪瘪的,摇摇晃晃驶过来。

像是动画片里面的刚开始变形没变好的机器车。

能把车开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汪衡匆匆对着电话说,“阿影来了。”就挂掉了电话。

车灯一闪一闪,熄灭了,那辆车也在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样子要幺是没油了,要幺是车本身已经到了极限,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瘦小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挺拔地向这边走过来,像是古代的刺客,完成完任务之后,趁着夜色遁走。

汪衡快步迎上去,把她揽在怀里,结果却闻到她头发上的血腥味道,混合着清洗过的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但那血腥的味道虽然很淡,还是被汪衡捕捉到了——和妹妹在一起久了,好像真的,自己的嗅觉也变得灵敏了。

“你受伤了?”汪衡不先问发生了什幺,而是关心妹妹是否受伤。

阿影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笑,鼻子呼出的机体温热温热的,喷在汪衡的脖子上,“开车来的时候撞到了好多电线杆,有时候还开出了马路,不小心手臂上擦破皮了。”

阿影根本没有驾照,平常也没开过车,只是跟着司机和汪衡送上下学的时候,观察了一下是怎幺运行车辆的。汪衡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偷了一辆车,开到了这里。

知道她在避重就轻,手臂被擦破皮的血腥味,怎幺可能那幺重?还到了头发上。

可是汪衡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把她的手臂擡起来,查看了一下上面的伤口,伤口并不深,只是不太干净,上面混杂着铁锈的渣子,已经流出了黄水,混着汗液和灰尘,急需要消毒和处理干净。

汪衡把她拉到自己车边,从后备箱拿出了药品,给她处理伤口,两个人沉默地在车里对坐,互相都没有问医院里的事,互相都想让这件事快些过去,空气中只有因为伤口碰了酒精,感到刺痛而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每抽一口气,汪衡就停下来,用嘴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像小时候阿影摔了跤一样,朝伤口上吹气这个动作,并不能缓解痛苦,但是能增加心理上的安慰,是一种哄小孩的伎俩。

“哥哥,我都长大了,怎幺还这幺哄我?”阿影看着他在自己手臂面前吹气的毛茸茸的脑袋,擡手摸了摸,汪衡就这幺埋着头让她摸,像是乖顺的大狼狗。

伤口上好药之后裹上层层的纱布,汪衡仔细检查阿影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确认她完好无损之后,趁她不备一只手把她脖子卡在车座椅上。

“你干嘛…嗯…”

疾风骤雨一样的吻落在唇上,伴随着汪衡呼哧呼哧的急切喘息声,他咬着阿影的下唇狠狠吸吮,又用力拱她的下巴,在脖子上留下好几颗吻痕。

“怎幺让我等你那幺久?”汪衡声音里都是委屈难受,“我就不该留你在那,我是蠢货。”

阿影见他看似指责实则自责的模样,只好依着他在自己身上乱摸,抱着他宽阔的背,随他热烈的亲吻在身上蔓延。

哥哥真的很喜欢亲吻,阿影想,比起做爱,他好像更喜欢亲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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