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英雄救美

狭小的车内,韩毓芬正死命反抗着欲逞兽欲的陈明彦。他一手拉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在她大腿上乱搓乱捏的。

她被他的身子压着,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伸出一只手,用力拉着车内的门把,但车门被中控锁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韩毓芬完全没想到陈明彦是这样的人,一直以为他文质彬彬的,是个大好人,还真认真考虑给他追求,真是看错了这人,才想开口喝斥他,他的唇就压了上来,尽是难闻的烟臭味。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想吐,当他将手移到她的胸前,她再也忍受不了,使劲赏了他一巴掌。

陈明彦大叫一声,也因此往后退缩了一些。韩毓芬趁此机会,用力地拍打车窗,一边呼救;她知道附近都没车,但仍是祈望能有人刚好经过。

「烂货!」他恼羞成怒,对她咆哮着恶毒的用词。韩毓芬一回头,见他大手高举起来,正准备向她挥来。

震耳的撞击声划破了黑夜中的寂静,车子强烈地晃动,彷佛什么撞了上来。她往外头看有盏刺眼的头灯,看起来是辆机车撞了上来。情况实在匪夷所思,他们待在一个私人的停车场,应该不会有外车进来……不过值得庆幸,它撞得正是时候!

「搞什么鬼?」陈明彦朝外头怒吼,然后就下车准备和对方理论。「他妈的,你怎么骑车的?」

头戴安全帽,身着黑色骑装的骑士,二话不说揪住陈明彦的衣服将他摔到一边,推开安全帽的护目镜朝车内喊:「毓芬,快下车!」

居然是他。霍正杰!

韩毓芬一生中从未如此欣喜能见到任何人。她仓惶地从驾驶座这边爬了出来。

「兔崽子,原来是你,我正好想找你算帐!」陈明彦站了起来,一口啐道。

「陈明彦,你今天死定了。」脱下安全帽的霍正杰语气怒不可遏,开始朝陈明彦走过去。

接下来的画面,令在一旁的韩毓芬摀住涌到嘴的尖叫。她从没在现实生活中看过人打架,不!那应该叫作打斗。原本她十分忧虑身为富家子弟的霍正杰会在这场打斗中占下风,看来不是,他像电影里那样闪躲对方的攻击,出拳又像闪电快速,陈明彦被打得节节败退。

当她看见陈明彦鼻青脸肿之时,忍不住出口叫停,霍正杰像没听见仍是继续进攻。她害怕他真的会失手打死陈明彦,冲上前抓住他的衣角。「你快打死他了。」

「他活该!」

「不行,这样你也要去坐牢。」

他刚开始不想停下来,不过一回头见她眼泪直流,也只好住手。「陈明彦,你被开除了。你最好快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陈明彦擦着鼻血,恶狠狠地绕过了他们,钻进他已面目全非的车子里,加速离开。

韩毓芬仍在抽泣,今晚的恐惧全在此时一并溃堤,霍正杰走到她的身旁,举起手来静止了半晌又垂了下去。他一语不发,她擡起泪眼看向他,他的脸色徬徨。男人对女人的眼泪实在没辄。

「幸好你出现了。」她自己主动投入他的怀里,他才紧紧地抱住她。

「我不敢相信,如果我今天没有跟踪妳,妳会发生什么事?」他的声音听来和她一样惊慌。

跟踪?他说他跟踪她?他为什么要跟踪她?

她无从开口询问,他已说要送她回家。

「我好害怕,我不敢回家。」她连现在都腿软地动弹不得。

「好,我会陪妳。」霍正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妳先闭眼休息一下。」

韩毓芬搂着他的颈项,枕着他的肩窝,安心的闭上眼睛。原来这里就是她安全的避风港。

她似乎睡着了一下,再有意识时,自己已躺在霍正杰房里那张干净舒适的床上,回想起刚刚陈明彦欲侵犯她的事,还令她心悸犹存。

她摇摇头,试着甩开这段惊恐的回忆,然后翻身侧躺。

她一眼望进霍正杰的眼里。她竟没发现他就躺在她的身旁,可是她并没有吓到,看到他只有安心的感觉。她也不想开口,就一直望着他温柔的眼睛。

他们就这样侧身相对地躺在大床上,相视不知多久,直到他开口说话打破宁静。

「我第一眼就看出陈明彦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话题令韩毓芬有些不悦。他是在怪她有眼无珠吗?

「为什么这么慢?」

「慢?」霍正杰不解。

「你不是说跟踪我,那为何这么慢才出手,害我被……」她想起来就用手背猛擦唇。

他脸上既是生气也是内疚。「那时候我并不晓得,还以为妳是与他两情相悦,妳知道当时我有多吃醋吗?真的恨不得把他杀了。」

两情相悦?他们不过第一次出去。是啊,他就是当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因为她也是对初见面的他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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