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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重要线索:
阿蕾奇诺外派枫丹五年,因为意外暴走杀了很多士兵,才被女士带回至冬。
阿蕾奇诺五年未见到女士,回到至冬后因为某件事与女士闹翻,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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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枫丹。
轰隆——轰隆——
山林间,鸟兽四下逃窜,千岁树木一棵接一棵倒下。
「阿蕾奇诺阁下,不!救命,谁来救救我!」愚人众的士兵疯一般逃跑着,他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绊倒在地,下一秒,血液构成的标枪便贯穿了他的眼睛!
噗嗤——标枪拔出,士兵倒下的瞬间,身后露出一道苍白如幽灵的影子。
长长的白发被鲜血染红下半截,周身环绕的血刃紧张得翁鸣震颤。明明双手沾满血液,可好像阿蕾奇诺才是那个受害者一般——那对空洞的双眼不断不断流下泪水,从她杀死第一个士兵开始,她便一直一直在流泪,泪水彻底流干后,泪腺溢出的又变为了血水。
「罗莎琳……罗莎琳……」
「在哪里……」
「不要我了吗……」
好似在世间游荡的孤魂野鬼,阿蕾奇诺无力地垂下头,拖着步子走啊走,走啊走,毫无觉察自己已然进入了愚人众布设的包围圈。一柄柄火枪同时上膛,枪口对准圈中的白发女孩,以防不测。
「启动!」层层士兵的中央,执行官女士迎风而立,她一声令下,事先架设好的机器立刻炸出尖锐的声响!
高频声波震荡开来,使得方圆几里内的鸟类纷纷从树上坠下,体质较差的士兵持已经握不稳枪了,这种针对魔物与兽类的声波令女士也不太好受。
当时,阿蕾奇诺失控的消息刚传回至冬首都,距离最近的女士便领命前往枫丹处理这场事故。陛下没有明说,但她老人家的意思不难揣测,必要的话,哪怕把阿蕾奇诺就地处决,也决不能给枫丹留下把柄。
带着这样的命令,女士来到了阿蕾奇诺的面前,来到她养大的女孩面前。不知为何,望着已经处于魔兽边缘的阿蕾奇诺,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击中了她——
如果有一天,自己违抗了皇命,陛下也会让别的执行官来处决自己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们,杀了你们!!」高频声波持续轰炸,仿佛碰到了克星一般,白发女孩痛苦地抓扣着耳朵,她周身血刃的震颤程度几乎与瞳孔不相上下,没几秒,耳边便流出了两道血液。
嗡嗡嗡嗡……啪嚓!啪嚓!啪嚓!声波之下,阿蕾奇诺的血刃一枚接一枚被震得粉碎,细碎的渣子浮在空气中,模糊了她的视野。就在这时,一只手掌突然闯入漂浮的血渣,迎面而来!
砰的一声巨响,阿蕾奇诺连头带人,被那只手死死按到了地上。
女士俯视着阿蕾奇诺,站姿优雅,仿佛她手中提着不是银剑,而是交响乐队的指挥棒:
「睡一会儿吧,阿蕾奇诺。」
随着那空灵的嗓音,阿蕾奇诺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两柄银剑如同钉子一般,恰到好处地插进了她的小臂桡骨,把那双手狠狠钉在地上,有如受难基督。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阿蕾奇诺痛得眼角涌出了更多的血泪,她杀红了眼,被固定在地上的身躯仍在不断挣扎,姿势诡异又扭曲,俨然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来不及了,她要走了,罗莎琳要走了……滚开!不要妨碍我!」
吼到这里,不知阿蕾奇诺从哪儿榨出如此大的力量,竟然忍着剧痛,把手腕从银剑下狠狠扯出!大片大片血液染红了雪,看得士兵们不由得胆寒,纷纷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一枚强力麻醉剂也扎入了阿蕾奇诺的心脏,握着针筒的女士咬紧牙,趁机把药液推入她的心脏。这样近的距离下,没有人能躲开阿蕾奇诺的攻击。
随着药剂在血液中漫开,白发女孩的眸子终于恢复了理智,寒风在耳边呼啸,纷纷白雪令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忘了自己究竟在哪儿。
「……罗莎……琳?」认出那个拥抱着自己的人,阿蕾奇诺愣在了原地,时隔多年当面念出这个名字,她一个没忍住,不小心溢出了兴奋的颤音。
眼前的罗莎琳仍穿着那套蝶尾剪裁的薄裙,正如记忆中一样美好,寒冷于她而言从来不是什幺大事。五年,被丢到枫丹整整五年,罗莎琳终于来到了自己面前,阿蕾奇诺简直委屈得喉咙发苦。
她刚想拥抱回去,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什幺东西卡住了。
右手似乎被滚烫的物体包裹着,十分柔软,阿蕾奇诺动了动指尖,不知为何牵出了身前女人痛苦的呻吟。如此鲜活,她却只觉得连这哀吟也十分悦耳。
低下头,阿蕾奇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有大半没入了罗莎琳的腹部,红热的岩浆顺着伤口汩汩流出,一路灼烧女执行官的衣裙,把她小腹上蝶状的衣摆烧出明火——
原来她摸到的,是罗莎琳的内脏啊。
阿蕾奇诺慌了神,意识到她可能犯了一个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大错,瞳孔不由得惊惧地颤动起来。怎幺办,怎幺办,罗莎琳要被她害死了。
「咳……总算醒了……」罗莎琳放心地合上了眼睛,她咳出一口红色液体,明明内脏痛得发抖,却仍对惊恐的女孩扯出了一个苦笑,「早知道你那幺难对付,当初就不该教给你太多……呵……」
还未来得及向罗莎琳提出任何询问,阿蕾奇诺眼前的世界便开始天旋地转,麻醉药的效力袭来,最终,她周身的一切都堕入黑暗之中。
哐——哐哐——
哐——哐哐——
蒸汽火车的节拍声敲击着阿蕾奇诺的神经,她头疼欲裂,昏昏沉沉,身体好像坠入了寒窟里碎成几段,偏偏身下的床铺还如此冰冷,令她体内的疼痛更明显了。
她试图睁开眼,可无论怎幺努力,最终只睁开了小小一条缝。
车厢狭小,落脚处不足巴掌大,女执行官侧坐在床边,似乎在阅读一份至冬晚报。她偶尔就着手边的咖啡杯啜饮一口,热腾腾的雾气笼罩着沉静的侧脸,完美得与五年前甚至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岁月对于魔女而言是无效的。
是罗莎琳,太好了,太好了,自己没有杀死她……
她想要看看罗莎琳的腹部,透过那片露脐的镂空看看她当时捅伤的地方,但阿蕾奇诺连头都擡不起来。无论如何,罗莎琳能坐在这里好好看报纸,说明她已经恢复了,感谢炎之魔女的体质。
「醒了?躺了两天,感觉如何。」罗莎琳依旧盯着报纸,却捕捉到了她的苏醒,大约是因为阿蕾奇诺呼吸频率的变化。
阿蕾奇诺依然迷迷糊糊,她有那幺多问题要问,但试着启动嗓子后,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大概她的声带还没有再生完毕。
不知道该如何抗议这张床刺骨的寒冷,阿蕾奇诺只能伸出手,握上罗莎琳落在身侧的手,松松垮垮的,她实在没什幺力气。但她知道,罗莎琳一定能明白这个动作。
对方愣了两秒,随即会意。罗莎琳的手反握上她,手心渐渐发出微弱的光芒,炎之魔法通过她们交叠的手掌,不断将热量传输给阿蕾奇诺的身体,暖洋洋的,就好像躺在了壁炉旁。
被窝终于温暖起来,阿蕾奇诺调整成一个不那幺痛的姿势,不愿松开那只温暖的手。毕竟罗莎琳一直是个很好用的暖炉。
持续燃烧的热源对至冬人而言一直是神圣的存在,在这冰天雪地里,炎之魔女那永不熄灭的火焰,便不再是诅咒,而变成了祝福。
魔法的火光,把罗莎琳的紫水晶眸子映得那幺柔和,上一次被她这幺注视是什幺时候来着,阿蕾奇诺记不清了。公事与私事之间,这个女人永远会选择前者,自从自己达到进兵营的年龄,罗莎琳的视线便很少在她身上逗留过长时间,阿蕾奇诺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属于她的工作范畴了。
「别担心,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罗莎琳淡淡道,转过头再次阅读起她的报纸,那只手没有撤走,依旧不断给对方传递热量,「你可以继续睡了。」
被踢爆内心想法,阿蕾奇诺握着她的指尖不自在地抖了抖。她不愿浪费这样的时光,但架不住重伤的肉体持续往脑子里灌输睡意,在阿蕾奇诺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疲惫的眸子自始至终都盯着身旁的背影。
还是太弱小了啊,也许自己永远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吧。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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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结束。
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把陛下交给他的神之心存放完毕,丑角回到办公室,走向吞云吐雾的女士,好奇她在窗边站了那幺久,是在看什幺。
他顺着她的视线朝楼下望去——准执行们离开至冬宫的身影密密麻麻,达达利亚与阿蕾奇诺并肩行走着,看男孩脸上兴奋的表情,大概是在请求比武。然而女孩冷着脸,毫无兴趣。
两个同时期被愚人众收养的孩子,如今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他们几乎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不难理解女士站在高楼上遥远的关注。丑角记得,他与女士还有个多年前的赌约,看看谁带出来的千里马最先爬到执行官的位置,赌注是至冬宫最大的办公室未来一百年的使用权。
他们都已经活得太久太久,类似的跨世纪赌约还有很多很多。
「巴巴托斯已死,你的大仇得报,怎幺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脸色?」丑角沙哑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令女士微微一愣。
「我花了五百年,每夜每夜做着处决巴巴托斯的梦,可真正杀死他之后,却没有想象中快乐。大概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把他千刀万剐,鲁斯坦也回不来了。也许我的仇恨早就随着时间淡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陛下的夙愿。」
罗莎琳指尖夹着的蒙德香烟,是为广大女性所钟爱的品牌。烟雾丝丝缕缕,藏住了她脸上的情绪,怅然若失的她有一种迷途的美,正如五百年前丑角循着狼烟找到的濒死的她。
丑角从罗莎琳手上把烟头取下,自然而然,随后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白烟:「仍在为那位骑士戴丧?也不知道是谁,总嘲讽我恋旧。」
「嫉妒了?」女士挑起眉瞟了他一眼,把香烟从他指缝间抽回来,「知道吗,在璃月,戴丧的女人如果和男人滚到一起,双方可都要被浸猪笼的。」
「哦?」丑角没戴面具的半边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好我不是璃月人。」
烟雾飘了一圈又一圈,罗莎琳沉默良久,还是没有回避他的问题:「我不会为任何人戴丧。」
她掸了掸烟灰,思绪陷入漫长而遥远的时间线:「如果我要为五百年来自己睡过的每一个人戴丧,那我大约可以全年休假吧。人类太不经玩,他们还没有记住我喜欢的每一种节奏,就擅自死去,我厌倦了每找到一个床伴就得从头调教一遍。」
「这就是你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原因吗?」丑角挑起眉,「需要一个记得住你喜欢的节奏的人?」
女士身上的落地裙一向独特,身侧的剪裁恰到好处地露出她腰部细腻的肌肤,比起古板,她宁愿选择艳俗。肌肤之上,丑角的手套轻轻摩挲着,自然得仿佛只是在给一只猫咪梳毛。
「你的办公室?」女士转向他,一手扯上丑角的领带,把对方的嘴唇拉下来,「可惜它很快就要变成我的了,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他们的距离近得,只需微微前倾,丑角就能碰上女士的红唇,所以他这幺做了。她向来讨厌持久的仰头,所以他放低了身位。她说过办公桌会把她的肩胛骨硌得生疼,所以他把她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正如丑角所说,他是少数活得久到记住她每一个喜好的人。
可正当他的中指探入她裙子的腹窗,进入某个隐秘的区域前,女士的手掌忽然抵在丑角胸前,把自己推离这个火热的吻。她在拒绝。
两周前在这张沙发上的经历击中了她,那实在算不上一个愉快的回忆。
「下次吧,」女士的胸脯还在因为那个吻而微微起伏,「在哪里都行,只要不是这里。」
「是因为阿蕾奇诺?」丑角立刻明白了她所指的事,并为她的心理阴影感到有些好笑,「无恶不作的魔女,因为一个小女孩产生了罪恶感,多幺有趣。」
「不过是这间办公室倒了我的胃口。」罗莎琳一手探向丑角的胸袋,通常用来挂钢笔的那个,并从中拿回自己的蕾丝内裤。
「把门反锁也不行?」丑角的手被轻轻拍开。
「不的意思就是不,」金发美人拒绝得毫不留情,如游蛇般从他的笼罩下滑走,「找你的其他女人解决去吧,皮耶罗,我知道你不差我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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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前。
被罗莎琳从枫丹接回来后,阿蕾奇诺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才熬到出院的时刻。养病期间几乎没有见到罗莎琳,听闻她忙着跟进蒙德的事务,这两天刚回至冬首都。
护士们一如既往乐于嚼舌根,也不知她们从哪儿听来那幺多素材,明明作为外交官的罗莎琳日常四处奔走,全年几乎没有在至冬连续居住超过一个月,首都却好像每周都有新的八卦流出:
女士出外勤所搭乘的游轮上,从副手到船长都被榨了个遍。被她抓到的战俘会被虐待致死,她男女通吃,只不过面对女性时不会那幺残暴。没有人管得了她,因为哪怕位高权重如丑角,也亲吻着她的石榴裙边。
印象中,阿蕾奇诺小时候几乎没有人敢嚼罗莎琳的舌根,直到她进入兵营才听说了一些可信度极低的传言。为什幺离开至冬五年后,罗莎琳的流言便满天飞了呢?
别的流言阿蕾奇诺无法考证,但关于罗莎琳与丑角那条流言,她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是假的。那时,「博士」留守至冬的切片是最话唠的一位,他总有千奇百怪的方式吓唬年幼的阿蕾奇诺和达达利亚。
「女士的追求者能从至冬排到璃月,等她结婚后肯定就不要你了,你这个小怪物可就归我咯。」博士对着还是矮冬瓜的阿蕾奇诺扬了扬手中的骨钳。
「骗人!罗莎琳最喜欢我了,她才不会不要我!」
小小的阿蕾奇诺撂下这句话,强忍眼泪,逃也似的离开,等她扑进女士的披风中,原本的白色短发由于过度伤心,已经长到膝盖的长度。
「罗莎琳……呜……不可以结婚……」小阿蕾奇诺单薄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我不要罗莎琳结婚……」
「嗯?又是哪只鹦鹉在散布我的谣言?」女士完美的眉毛一擡,掏出玫瑰香水味的手帕,擦掉阿蕾奇诺的眼泪,防止她的鼻涕沾上自己的裙子。
看到小女孩依旧不相信的模样,女士叹了口气:「别把眼泪浪费在多余的担心上,阿蕾奇诺,这个国家没有男人配得上我的身份。」
阿蕾奇诺耷拉着眉毛,想了想,的确没几个男人的席位比罗莎琳更高,但这样的人哪怕只存在一个,也很危险:「那其他执行官呢……」
「Hmmm……公鸡,已婚。博士,那个疯子只愿意亲吻他的实验品。散兵,我没有恋童的兴趣。队长,他太正直,不会做出僭越我的行为。至于丑角……」女士若有所思,食指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脸颊旁的金发,令阿蕾奇诺的心脏揪紧了:
「和皮耶罗那个老古董终生捆绑在一起,我迟早要被他的说教逼得叛国。所以不要难过,小阿蕾奇诺。辩证地看待问题,世上就可以减少很多伤心事,懂了吗?」
回忆忽然被护士们过高的议论声打断,阿蕾奇诺沉着脸走到她们身后,对这种散布执行官谣言的行为狠狠呵斥了一番。罗莎琳向来热衷于时尚,对丑角那落后她几个世纪的品味嫌弃还来不及,决不可能与他有牵扯,他们只是同事关系。
罗莎琳办公室的电话是由助理接听的,新来的小助理告诉阿蕾奇诺,女士大人正在丑角的办公室汇报工作。阿蕾奇诺知道自己想要见到她就必须争分夺秒,因为罗莎琳已经在至冬待了两天,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动身前往下一个任务去了。
她为什幺要去见罗莎琳呢?她需要和她谈谈。也许其实也没什幺好谈的?现在的她们不过是同事。那幺她需要向罗莎琳报告枫丹的工作?但是枫丹并不是罗莎琳负责的。
也许,只是因为她单方面必须要见到罗莎琳罢了,因为那是让她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不胡思乱想的唯一药剂,直到再次见到罗莎琳。
至冬宫内庄严而寂静,侍从与护卫们统一保持着悄悄话的音量。还没等阿蕾奇诺走到丑角办公室的外厅,她就被一位女助理拦住了,对方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在为阿蕾奇诺的出现而感到棘手。
「阿蕾奇诺阁下,丑角大人正在接待其他客人,请您先跟我到外面的会客室坐一会儿。」
阿蕾奇诺正要点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极大的声响,并伴随着愤怒的喊声:
「皮耶罗!」
这个声音明显是罗莎琳!
出事了。这是阿蕾奇诺脑中的第一反应,她不顾女助理的阻拦,立即朝楼上飞奔,对罗莎琳的担心让她一时间忽略了本该注意到的怪异声响,以至于她连门都没敲,便拧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没锁。
后来的很多天内,阿蕾奇诺都想着,如果那扇门当时是锁上的就好了,这样她哪怕撞破真相,也不必直面眼前令她五雷轰顶的景象——
罗莎琳凌乱的金发晃荡在她水汪汪的眼前,对视上阿蕾奇诺的瞬间,那只紫水晶般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惊恐。她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身后的丑角狠狠拉了回来,跌入厚实的怀抱,好让他的种子灌入她柔美的酮体。
「哈、阿蕾奇诺——」她高潮了,在刚才那直捣准心的一击下,惶恐与喜悦的感觉强奸了罗莎琳的大脑,让她下意识念出那个名字时,无法控制住自己嗓音里的颤抖。
阿蕾奇诺的脊椎仿佛被电了一下,她的罗莎琳太漂亮了,哪怕是被男人禁锢在怀中操坏时,也是如此,可这样的漂亮对阿蕾奇诺来说太残酷了,残酷得仿佛把她的心脏狠狠剜去一块。
原来……
那些流言……
都是真的啊……
腼腆从来不在罗莎琳的字典里,但阿蕾奇诺眼神中深深的失望让她如芒在背,好像丑角的怀抱也变成了荆棘丛一般,扎得她生疼。她想要解释些什幺,可红唇中只能溢出大口大口的喘息,最终眼睁睁望着阿蕾奇诺拂袖离去。
「骗子。」
恶毒的字眼烙在罗莎琳的脑海里,她反复梳过金发的手遏制不住地颤抖着,说不上来是因为兴奋还是惶恐:「该死,我必须……」
「必须什幺?必须追上去?」丑角抚过女士连合都合不拢的大腿内侧,轻轻一拍,她的下半身就软得再次坐回了他的阴茎上,激发出两人同时的叹息,「你能站得起来吗,就想追上去?」
「为什幺你的助理没有拦住访客???原来我每一次和你做爱,都在冒着被你的贵宾撞见的风险吗?」女士几乎是在咆哮,色气又汗淋淋的裸体配合着脸上的怒容看起来十分滑稽。
看到丑角欠揍的笑容,罗莎琳就想扇过去,然而他却握住了那只手,对着纤细的指关节落下轻轻一吻。老天,这个老古董真的知道怎幺对付女人。
「也许这并不算一件坏事,」丑角扣住女士发抖的那只手,安抚着,「小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至少以后,你可以不用再这幺费劲地瞒着阿蕾奇诺了。」
「别找借口,这依然是你的错,」女士揪起丑角的领子,恶狠狠地咬上他的唇,「在我动身去蒙德之前,你休想睡一个好觉。」
「可别死了,罗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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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骗子。骗子。
阿蕾奇诺抱膝坐在楼顶的瓦砾上,任由变长的白发在月色中倾泻一地。所有的流言都是真的,她神圣的罗莎琳是一个残忍的、污秽的魔女,自己从前对她形象的维护,因她被侮辱而感到的愤怒,现在看来多幺可笑。
自从阿蕾奇诺那天在丑角的办公室撞破他们之后,罗莎琳没有向她解释过任何一个字。大约是不屑吧,在对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往后每当罗莎琳前往酒馆享受她的“小爱好”,也不再避讳着阿蕾奇诺了。
回想起儿时的种种端倪,不如说阿蕾奇诺活到这个岁数才知道罗莎琳的真面目,实在是一个笑话。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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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决斗吧,阿蕾奇诺。」
准执行官会议结束,达达利亚凑到阿蕾奇诺身旁,大冷天的却撸起袖子跃跃欲试。小时候他的身高总是差阿蕾奇诺一截,每次打架都要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红毛小子从小没少吃苦头。
五年未见,现在的自己一低头,轻而易举就能看到阿蕾奇诺的头顶,那可不得好好打一架,一雪童年的前耻?
「不。」阿蕾奇诺冷冷拒绝,满脑子都是刚才会议上提到的“女士拿到了巴巴托斯的神之心”这件事,以及罗莎琳的手覆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
「打一架吧。」
「不。」
「就一架。」
「不。」
这句话阿蕾奇诺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作为和她同时期被愚人众收养的孩子,达达利亚是唯一一个像她一样坐在准执行位置上的年轻人。这在愚人众的士兵当中十分罕见,考虑到他们的力量不仅仅是源于自身的努力,似乎倒也可以理解。
虽然他只比阿蕾奇诺小两岁,但男生的心智往往发育得比女生缓慢,当阿蕾奇诺已经开始为成年人的情感而烦恼时,达达利亚还在纠结谁的实力更强之类的问题,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武力。
凭什幺他可以这幺乐天派,阿蕾奇诺满脸黑线,决心也要让达达利亚体会一下塌房的感觉:「你的丑角老爹和女士是情人关系。」
「什幺?!」达达利亚瞳孔地震的表情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精彩,看来这小子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为什幺会知道?」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
「哈??那他们……他们……」人高马大的男孩耳根通红,左手食指对着右手食指,大脑显然没法处理这超出他年龄的信息,「会……用舌头打架吗?」
「他们会做爱。」阿蕾奇诺淡淡道。
达达利亚的红毛脑袋腾地一下冒起了白烟。
「这……似乎也挺好的吧……」达达利亚突然结结巴巴,「毕竟他们两个人五百年前就认识了,也都活了那幺久,以后可以互相陪伴。」
他正说着,忽然发现阿蕾奇诺直勾勾地盯着他,对方瞳孔中的X型鲜红得可怕,她一字一顿:「你说,什幺?」
「呃,我说“他们五百年前就认识了”?」不知为何,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在阿蕾奇诺面前矮了半个头。
「不是这句,上一句。」
「呃……我说,“这似乎也挺好的”?」
达达利亚不明所以地摸了摸下巴,下一秒,他忽然感到自己腰上的神之眼被一把扯下,差点连带他的裤腰带也扯断了,紧接着,一记重重的拳头就捅上了他的下膈,不偏不倚,刚好能把他的早饭捅出来。
「咳——」失去神之眼的庇护,达达利亚痛得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腹部蜷成一团,「阿蕾奇……你他妈……突然犯什幺病……」
卑鄙小人,竟然跟他玩偷袭这套,有本事偷袭之前别拿走他的神之眼。
「你不是想和我打架吗,」阿蕾奇诺空洞着双眼,把那枚神之眼丢回达达利亚的跟前,「现在你已经得到了。」
碎碎念:
时间线是,阿蕾奇诺暴走,女士把她带回至冬→阿蕾奇诺养伤半个月,撞见女士和丑角上床→女士前往蒙德取回神之心,去至冬酒馆花天酒地(反正被发现和丑角上床了,她就不再避着阿蕾奇诺了)→阿蕾奇诺奉命把女士从酒馆捞回来(第一章)
全体执行官觐见女皇→觐见结束,女士在潘塔罗涅面前为阿蕾奇诺护短→女士在丑角办公室看着楼下的蕾和达,和丑角暧昧,但最终拒绝了丑角(第二章)→楼下的阿蕾奇诺因为达达鸭说“这不是挺好的嘛”而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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