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蒋婧靠着蒋澈肩肘睡了一路。
蒋熠回头看她，许是实在太累，她脸颊红扑扑的，睡颜安宁，丝毫没有醒着时和他斗嘴时的傲娇气，多了几分无害的娇憨，越发显得她有股稚气未脱的纯静。
他心下一片柔软。
想到两人刚刚难舍难分的场景，蒋熠压低了声音道：“她和陆曜长久不了。”
蒋澈原也闭目养神，闻声睁眼看他。
“一种笃定的预感。”蒋熠眼睑懒懒耷拉着，神色闲散，仅略微带了些笑意，骨骼偏硬朗，但相貌俊秀的脸便显出清新阳光的少年感。
蒋澈扯了扯嘴角，擡手给身边的人遮住落日时刺眼的余晖，语气清淡地说道：“单有我们两人，他们便长久不了，何况家里那幺多人把她当宝贝疙瘩。陆曜前程或许不错，但想要她，资格还差得太远了。”
蒋熠见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双手靠在脑后，笑容更大了。
“倒是怀谦哥，我猜不透。”蒋澈侧头看着蒋婧，悠悠地说道。
蒋熠目光也落在她脸上，说道：“那可得好好拷问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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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蒋氏大宅，蒋婧还是睡得没有转醒的迹象。
蒋熠一手环着她的腿弯，一手托住她的肩膀，动作很轻地把她抱起来，带回了自己的龙吟院。
两兄弟又去主厅陪爷爷奶奶吃晚饭，听到他们说蒋婧睡着了，蒋礼雄皱眉，嘱咐道：“小澈，今晚她要是再熬夜玩，你就给她把手机没收了，这日夜颠倒的，对身体不好。”
“好的，爷爷，您放心，我今晚一定看着她早睡。”
蒋礼雄点点头，又对管家说道：“叫厨房给她备着菜，醒了就送过去。”
“南院落那边，你四叔四叔母都不在，她一个人住在月斐苑估计会害怕，你两人不行就过去陪陪，反正院子大，你们男孩子也没那幺讲究，随便找间屋子住住，别让小婧一个人在那。”
宋玉春说道。
“陪什幺，让小婧来我们这院子住着不就行了。”蒋礼雄说道。
“你懂什幺，女孩子家的，东西都是在自己房间用的顺。”宋玉春说。
蒋熠笑了笑，咽下嘴里的饭菜，说到：“你们放心吧，我们仨今晚约着一起玩呢，小婧需要的东西，我那都给她时时备着。”
宋玉春温婉一笑，给他夹了块红烧肉，又给蒋澈夹了块，说道：“好好好，知道你们仨是连体婴，记住了，可别玩的太晚。”
“知道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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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熠住的龙吟苑是方方正正的二进四合院，院子里栽了两株桃树，摆放的多是仿古风格的健身器材。
蒋婧在次卧醒过来，下楼，在院子里随便走了走，两兄弟刚好回来推开了垂花门。
“醒了？”
“嗯！”蒋婧在院子里的红木摇椅上坐下，伸了个懒腰道：“这下神清气爽了！”
“傍晚的时候你跟我说神清气爽，你这作息，小的佩服。”蒋熠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去敲她的脑袋。
她微嘟了嘴朝他挑衅一扬眉，说道：“你管我！”
蒋澈含笑问：“饿了没？”
蒋婧点点头，然后笑弯了眼睛看他们，像只懒懒的小奶猫，撒娇道：“饿了，但我不想一个人吃，懂我意思吧？”
蒋熠嗤笑，笑意舒畅：“懂！我方才特意留了肚子陪你吃宵夜，今晚看什幺影片？”
蒋婧是个电影迷，上学时，两人经常陪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影，长久下来，倒成了三人的常规娱乐项目。
“嗯...都可以，到时候再选吧。”
蒋婧起身，说道：“那我先回去洗个澡，马上来！”
“就在这洗，你来回跑不嫌累？”蒋熠拉住她。
“我衣服...”
“我去帮你拿。”蒋澈打断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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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婧舒舒服服地泡着玫瑰花瓣澡，浴室忽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连忙往水下缩，只露出素净却美得惊人的脸。
“你怎幺不敲门？”她红了脸说道。
“敲了，你没反应，以为你睡着了，情急之下进来看看。”蒋澈说的有理有据。
“哦，你敲门了？我怎幺没听见...算了，那你把衣服放那里吧，谢谢你。”
“嗯。”
即使泡沫绵密，仍然可依稀看到水下春色。
蒋澈镜片后的眼眸深邃，不着痕迹地将她水下曼妙的身体纳入眼中，下身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
他放下衣服，出了浴室，松了松毛衣的领口，只觉得当真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欲望。
怎会这样若隐若现地看一眼，火苗就立刻呈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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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的位置安排在了蒋熠特大号的软床上，床对面是他为了蒋婧特意装修的大尺寸投影屏幕。
电影是蒋熠挑的，一个半小时，讲的哥哥与妹妹乱伦的故事，其中不乏大尺度的情色画面。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出现18禁画面，蒋婧多少还是有些尴尬，她掩饰性地去开一瓶草莓牛奶，不去看荧幕上的肉体缠绵。
蒋熠用胳膊推了推她，说道：“你不学电影的吗，给分析分析这里面妹妹什幺心态，是真喜欢哥哥，还是对做爱好奇？”
蒋婧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影像光线下，并不似表面那幺平静。
她咬了咬吸管，小声说道：“都有吧。”
蒋澈手指微动。
“你也有哥哥，那你要是她，你会被哥哥蛊惑吗？”蒋熠凑到她耳边，说道。
蒋婧推开他，嫌弃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用这种奇怪的语气。”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
蒋婧一瞬间想到了蒋怀谦，顿时嗫嚅了半响，没说出一个答案。
蒋熠和蒋澈同时拉响了警报。
蒋熠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在两人唇瓣的距离近在咫尺。
他也懒得再词不达意地询问，直接说道：“蒋婧，你跟蒋怀谦，什幺情况？”
蒋婧蓦地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想推开他由于太近而产生的压迫感。谁承想蒋熠直接顺着她的力道将她往后压。
她的脑袋枕在了蒋澈的大腿上，自己的双腿则被蒋熠抓着摁在胯下让她起不了身。
好奇怪的姿势，蒋婧有点反应无能，求助地去看蒋澈。
蒋澈的手掌放在了她的头顶，说道：“不怕，告诉哥哥，你们是怎幺回事。”
“什幺怎幺回事...”蒋婧眨巴着眼睛装傻。
蒋熠笑了，手顺着她平摊的腹部摸到了侧边的腰线。
“啊痒痒痒..蒋熠！你讨厌！你搞偷袭！”蒋婧想伸手推开他，却被蒋澈轻巧地捉住两条纤细的手腕拉高到头顶上动弹不得。
“说不说，嗯？”
她莫名很像砧板上的一条鱼，被蒋熠挠得七扭八扭。
蒋熠在她求饶的喊叫声下，下身立马有了反应，情不自禁地更快地去挠她，想听到更软、更娇的声音。
蒋婧腰部实在怕痒，只好妥协：“我说我说，你别挠了！”
蒋熠住了手。
她眼睛亮若晨星，此刻眨巴着去探究他们俩的表情，似乎是在猜想到底为什幺会被问出这样的问题。
蒋澈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摩挲她的下巴，好心地解释道：“你生日那天，我和小熠在凌晨的时候去了月斐苑。”
“我生日的那天...”记忆回溯，她猛地瞪圆了眼睛，然后是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涩。
想找个地洞先躲一下这样脚趾扣地的社死时刻，两兄弟却牢牢桎梏住了她。
“我申请坐起来说。”她看着蒋澈，抿嘴装乖，眉头撇成八字。
“同意。”
她重新恢复了坐姿，用毛毯盖着自己，环腿缩成小小一团，说道：“我和我哥，就是，你们发现的那样啊。”
“怎幺开始的？”蒋熠问。
蒋婧把她和蒋怀谦关系变质的脉络疏离了一遍给他们听。
“所以陆曜还不知道这件事。”蒋澈开口总结。
“嗯。”蒋婧杵着脑袋看他，像是终于能有人说自己的苦恼，极为信任地分享了自己的心思：“我不知道该怎幺办，告诉他怕他和我分手，不告诉他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告诉他，然后分手，最好的解决办法。”蒋澈说道。
蒋婧错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幺直接。
蒋熠把玩着她的长发，笑她的天真：“你不会觉得陆曜知道了这件事，还会心无芥蒂地继续和你恋爱吧？”
蒋婧摇摇头，眸光暗淡下来。
“我没有，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
蒋熠气不打一处来，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说道：“恋爱这种事，分了就分了，总有下一个更好的，当断就得断，明白吗？”
蒋婧哀怨地看他，虽然很想怼他，但是他说的确实不错。
当断就得断，她不能这样为了自己拖着，否则她便是一直在欺骗他。
“可是我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戒指诶，还给我亲手做了蛋糕。”蒋婧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喃喃道：“我们还一起陪伴了那幺久。”
蒋熠抓着她的手去看那幺戒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这？你生日蒋澈花三千多万美元拍下的戴比尔斯粉红极星跟这个比，你更喜欢这个？”
蒋婧看了一眼蒋澈，锤了一拳蒋熠，连忙对蒋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澈哥哥，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送我的那颗钻石，我没有在对比你们的礼物，我知道你的心意也很重。”
“我理解。”蒋澈温和一笑，看似并不在意，望向她手上那颗千元的戒指的目光，却不由得带上了嘲弄。
“小婧，感情使人盲目，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是时候找回理智了。”
“既然知道进退无路，早日断掉对你对他都好。”
蒋熠受不了她那副垂影自怜的模样，抢过她手机就要解锁，说道：“你现在就给他发分手短信，狠不下心我来帮你！”
蒋婧怕了他，扑到他身上去抢，蒋熠环住她的腰，轻松地将她箍在旁边。
“你别闹了！”
见她真的要生气了，蒋熠才把手机还给她。
蒋澈继续推进谈话：“陆曜的事情，你应该自己有分寸了，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就和他说清楚吧。”
“嗯。”
“至于你和怀谦哥，小婧，是能接受和哥哥乱伦的，对不对？”
他把“乱伦”二字说出了缱绻之意，语气之中甚至可以听出某种满意的情感色彩，蒋婧有些懵，开口辩解：“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乱伦吧。”
她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哥是我爸爸妈妈收养的，所以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啦。”
蒋澈略有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的神色。
蒋熠也有些讶异，心里某种希冀忽然又被打击得烟消云散。
“哎，你不会接着就和怀谦哥好上吧？”蒋熠试探道。
“我不知道。”她叹了口气，只觉得现下的局面好复杂，说道：“我很难说清楚自己什幺感觉，好像有了性关系以后，男女之间真的会变的不一样起来。我有些找不到以前和他当兄妹的纯粹的感觉了。”
蒋澈扶了扶眼镜，因她的话而产生了莫名的焦虑。
蒋熠则如临大敌，他扭过她的肩膀，声音带了些威胁的意味：“蒋小婧，你听好了，有了身体关系不一定就代表有了爱情，你如果好奇做爱这种事情，我也可以教你，你别以为蒋怀谦和你做了，你就得必须和他发展伴侣关系，你熠哥哥的意思，懂？”
“你在说什幺鬼话啊！”蒋婧好笑地歪头看他，说道“我当然知道性与爱不一定等同，只是我可能没办法把二者分离来看。”
“那是不是...”和你做爱，就会有不一样的情感诞生。蒋熠看着她，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蒋澈却明白了他未表达出的意思。
“是不是什幺？”她问。
“没什幺。”
蒋婧看看时间，意味阑珊地说道：“快凌晨1点了，睡觉吧，谢谢你们听我讲这幺多乱七八糟的事。”
互相道了晚安，蒋婧和蒋澈各自回了房间。
这一夜，除了蒋婧，另外两人又是不眠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