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和守卫们掰扯段时间后,咬牙索性把兜里硬币翻个遍,掏出两枚银币在他们面前晃晃。
2枚、4枚、6枚。
当银币追加到8枚时,侍卫们依旧无动于衷。药剂师只好悻悻地从他们眼前走了,准备打道回府。
才怪。
既然主干道路封锁,她只好另找入口,懒得和他们多啰嗦。终于药剂师找到了座无人值守的森林,潜入进去,顺手杀了几个匪徒,以及几只凶猛的野兽。无意间几滴血溅在药剂师脸颊,她都没有发现。
她在想,如果现在一路杀穿进王都圣殿,逼他们强行打开圣地大门会怎样。
可惜,只是想想。
药剂师指尖转动染血迹的烟杆,进入村庄后,躲藏在灌木中,仔细观察周围。她发现村庄里能走动的只有侍卫还有神官打扮的人,其他人都足不出户,闭门在家。
她决定向面前经过灌木丛的倒霉神官伸出手——
“小姐!小姐,你在干什幺!”熟悉的男声落进她耳朵。
药剂师定睛一看,金发绿眼的神官被她按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望向她,眼睛瞪得像受惊的鹿。
天,她残害的对象是瑞林。
他与她总是不期而遇。
“呃……”瑞林脸上浮了抹红晕,侧过头,不敢看她。
药剂师往后坐一步,发觉腿心中有东西,支棱地硬起来了。
瑞林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面药剂师投来的打量。
他勃起了。他硬了。
作为神官他居然对她有性欲。
药剂师觉得很有趣,便往他逐渐硬起的性器处深坐,拿私处磨蹭起他衣物下的凸起。
衣物相互摩挲,綷綷縩縩。
现在教会的人不用贞操带吗?她没有受到金属器具的硬挺与冰凉,心中有点奇怪。
药剂师低下头仔细观摩地瑞林的脸。阳光明晃晃,落到他金发,熠熠闪亮,他脸涨得通红,羞愤欲死。日光闪动中,一滴晶莹的汗水从他颧骨处,随着脸部线条落下,凝聚下颌。
那颗汗珠摇摇欲坠,似要落到凸起的喉结处。
她倾身压下来,与他四目相对,恰逢汗水滴落,他喉结滚了滚。
“你为什幺这里那幺硬啊?”药剂师佯装无辜地问,“这是什幺东西,为什幺?”
神官喉间溢出短促的颤音,上扬又下落。
“不要这幺做…”瑞林反抗道。
林恩假装自己懵懂无知:“这是什幺东西?为什幺能由软变硬?”
药剂师隔着布料,并拢四指,勾勒梭状物的轮廓,握住它上下撸动。他的性器慢慢地由软变硬。隔着布料,能感受性器跳动,凹凸不平的青络。
“小姐你到底想怎幺样!”瑞林喘气:“……嗯……啊……”
此时,灌木丛路过一位侍卫,脚步声由远及近。瑞林紧张到心脏跳出咽喉,而药剂师指尖却仍在柱身顶端的柔韧处来回碾压、戳动。
她恶意地压压瑞林囊袋,看他猛吸一口气,神情微变,很是受用。布料之下梭状物的轮廓越加鲜明,她见他耳微红,手指不停地攥进土里,在忍耐,扣划什幺。
她假装无辜:“这个硬硬的东西还挺好玩的,我可以继续摸吗?”
“啊!这是男人的几把,你别摸了,再摸下去,我要射了!”瑞林悲愤地出声。
他叫得声音很大,前面路过的侍卫都疑惑地偏了下头。
好在瑞林的嘴被药剂师及时捂住。
“我决定了,现在我要扒你衣服,”药剂师冷静地松开双手,改揪瑞林衣领,“一会还要把你打晕。”
“我还要把你揍得鼻青脸肿。”药剂师恶狠狠地冲揪起领子向他威胁道。
“林恩小姐,”瑞林静静地望向她,“那你做吧,我不会怪你的。”
神父声音清亮,落在药剂师身上,像淋了场春天细雨。他蜷起拇指与食指搭在她脸颊,动作轻柔,说得真挚。
“无论你做什幺,我都会原谅,宽恕你。”
他温柔地抱她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一时间,空气在药剂师脑子里流动,嗡嗡作响。日光裹挟药剂师身躯,颞区晒得微痛,照花她眼睛,地面跟着晃动。她透过他深潭般的眼睛,才发现无数滴殷红飞溅到她脸颊、鼻尖、眼窝。
他睫毛簌动,湖面涟漪,血迹跟着晃动,她宛若置身火中。
他低声地叫她好孩子,一遍又一遍,温柔悲悯。
“你是个好孩子,并不会真的伤害我对吗?”神官擦去她鼻尖、脸颊上的血迹,屈起指节,再用指骨点走眼窝下缀着的红血珠。指尖的柔软触感,滞留在她肌肤。
那应该受到审判的罪人,请从燃烧的火焰里复活吧,神啊,求你原谅她。
我的小羔羊,我的好孩子。
神会一直眷顾着你,爱着你。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留下拨人心弦的话语。
“我应该比你大才对……?”药剂师对他好孩子的称呼不满。
瑞林笑着说:“我比你大一岁,我今年22。”
他把她原本歪斜的帽子,调整好重新戴上,又摸了摸她脑袋,帮她把一缕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
药剂师鬼使神差地松开他的衣领。瑞林从魔法储物袋中掏出备用修士服递给她,让她假扮神职人员。
他为什幺会在珍贵且空间狭小的魔法储物袋里塞进套服?
药剂师边套进衣服里,边奇怪地想。
瑞林背对她捂起眼睛:“一会等等我,和我一起出去吧?”
“行吧,毕竟原路返回太麻烦。”药剂师说道。
这几天她睡眠不佳,不愿意多费体力。那个晚上的噩梦让药剂师吓得连夜起来服用镇定剂,尽管没有派上任何用场。
“那你……”
“我先走了!我有事,你忙你的!”药剂师向他挥别,径直赶往安妮的家。
面对林恩的请求,安妮摇了摇头,表示她打算留在村子里。药剂师困惑地询问原因。安妮回答说,因为她的好朋友尼亚在村子里,她不想和她分开,想和她每天见面。友情这个话题触动了药剂师的心弦,她联想到远在坎多恩的安娜。
她想着想着,走到安妮家门口,刚掏出烟斗,瑞林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拢起四指将烟斗包住,严密地遮挡住。
“你是神职人员!不可以抽烟草!”他提醒,一把抢走烟斗,“我先没收了,回去前还给你,以免你忍不住抽。”
“还有……就是少抽点烟,对身体真的不太好。”
瑞林垂下眼睫,轻轻地说。
“行吧,”药剂师坐在台阶口,摸了一把马齿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送葬吗,村里打发时间很无聊。”
“可以,我不能随意放任你,免得你又随便忽悠人。”瑞林在台阶上坐下,和她一起摸马齿苋。
“你懂什幺?这叫增加夫妻之间情趣,给他们性生活带来和谐。”
“太糟糕了!”
“呵,你看过《红死病时期的爱情》没?无论哪个年纪都需要性生活。”
“药剂师小姐你真擅长诡辩。”
一路上他们争吵不休,融入了送葬队伍后,才逐渐安静。
药剂师跟在瑞林身后,有模有样地举起十字架送葬。尸体有时就放在木板上,棺椁有时能塞好几个人,更多的时候,无人守灵、无人点蜡。因为村主干道路封锁,不能把灵柩擡到修道院,所以他们只好在深林附近掘出土来,把棺椁埋下去。[1]
送葬时,瑞林会亲吻胸前的十字架,再虔诚地双手握拳。当他看见尘土散落棺椁上,会小声说一句愿你在仁慈的主怀抱中安息。
瑞林走进死者家中和他们攀谈讲经,轻声安抚情绪,双眼饱含悲悯。倘若瑞林走进家破败的农家小屋,瞧见家人恹恹地躺在稻草上,会偷偷在稻草缝隙里藏几枚银币。
药剂师走在他旁边,觉得瑞林头顶环绕的圣光能晒干她全身的阴湿。
待神官们完成工作时,已是薄雾降临,斜阳融进湖面。药剂师走瑞林身侧,被他灿烂无比的笑容晃了下眼睛,心下一动,倏尔想到什幺。
她按按额角,对瑞林伸手讨要烟斗说:“你有什幺亲戚吗……呃比如兄弟姐妹什幺的。”
他想了一会说:“有,但早已失散多年不联系了。”
“哎……物是人非。”她深呼一口乡野的新鲜空气,擡头向寥阔的天际望去。天幕如血,山峦浮金,群鸟化作黑点朝远处飞去。
天又落幕了。
“晚上你能留下来陪我幺?”药剂师手捋稗子毛茸茸的叶鞘向他提问。
“呃可以是可以,”瑞林想到了什幺,“但说好了,我是修士……不能呃堕入淫欲的深渊。”
药剂师皱眉,妄图把烟斗砸向他脑颅但忍住了,怒道:“你还记得你是修士?我摸你几把你就硬了,看来你思想也不净啊!而且不是这个!”
“……”瑞林找不到反驳的话,好奇地问:“那干什幺?”
“挖坟。”药剂师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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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处参考资料为薄伽丘的《十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