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葻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公寓,她知道一定是城华光将自己送回来。休息了几天后,麟葻决定启程前往当时齐湛留下来练习的小岛。
刚抵达的时候,也不好意思直接去见人,麟葻还是选了一开始下榻的岛上唯一一个五星旗酒店,还通知了诸葛先来交流进度。
诸葛一听老板来了,马上赴约,一见面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老板,怎么不直接到家里?」
麟葻笑笑回答说:「那已经是齐湛的房子了,要去还得先问主人愿不愿意。」
诸葛点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更新了一下自从麟葻被城华光绑架之后的日子,当然是诸葛向老板报告比较多,麟葻亲眼目睹齐湛夺下第二面奥运金牌的过程,但是并不清楚之后过起了怎样的生活。
一听齐湛当初为了要选诸葛的卖咖啡豆,还是经纪人卖草编产品而伤透脑筋,麟葻也不禁莞尔,「结果呢?」
诸葛小心地回答:「他拿自己的积蓄投资了咖啡事业,另外委由乔尼帮他在海外推广小岛上的编织品......」
「成果如何?」麟葻只关心齐湛的投入能否换来相对的收获。
「嘿嘿,这你可真要感谢我跟乔尼了。我们两人啊为了分出个高下,可是使出了浑身力气!你家湛蓝也真是好运,能遇上我们这么拼命的两人帮他,哼!」
麟葻打从心底高兴,当面夸赞了诸葛之外,甚至自掏腰包要给诸葛一个大红包。这派作风显然受到了城华光那男人的影响,一高兴就只会发钱。
诸葛嘴里推迟了几次也欣然接受,而且心底偷偷乐着:这种好事他才不会告诉乔尼呢!
闲聊结束了,这下子该谈正事了吧。
麟葻显然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还是诸葛眼名手快,「老板不去看看湛蓝吗?」
麟葻顺势接话:「我确实应该登门向他道歉的。」
「要不我来安排,务必确保他出席,也不枉费您这个大红包啦!」
麟葻点头,回头等待诸葛的消息。
这个晚上,麟葻刚洗完澡,还穿着酒店的浴袍站在镜子前涂抹保养品,顺便检视自己的五官。眼角似乎跑出了小细纹,虽然脸颊还算紧致,但是外观上她的身形比近一年前和齐湛在一起的时候还明显胖了。
麟葻正胡思乱想的当下,门外传来明显的争执声。麟葻移动脚步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齐湛来了。
麟葻拉开房门,问了自己的保镳后才知道,原来眼前有几位面生的黑衣人竟然是城华光请来暗中保护麟葻的,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照片上的男子\"接近孩子的母亲,这照片上的男子想当然尔除了齐湛也不作他人想。
麟葻板起了脸孔下逐客令,城华光请来的保镳们也不敢得罪,迅速四散回到隔壁的房间里。
麟葻这才侧身让齐湛进来自己的套房。
齐湛从开始脸色就十分不好看,还嘲讽道:「你们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保镳随便一请就好几位。」
麟葻不晓得该如何接话,只好装聋作哑,请人进来后就自顾自去倒茶。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房间内吹着空调不冷也不热的空气盘旋着。
又是两人先前来到岛上同样的季节,两人互看了一眼,似乎都感觉对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欠你一个道歉......要是因为我,害你错失金牌,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跟你赔罪。」还是麟葻先开口放低姿态,眼见齐湛依旧没反应,麟葻又想起两人合约后续的事情。
「还有,我听诸葛说合约到期后,你把那笔钱投在了咖啡的生意上。要是你手头上还有需要......」
齐湛忽然把喝水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匡当\"声响,「妳现在是用甚么身分和我说话?」
麟葻被这句话震撼得不轻,曾几何时,自己包养的乖小犬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有攻击性的大狼狗,还反过来对着主人汪汪叫喊。刚脱胎换骨的男人有股侵略性,麟葻也不想招惹,「我......很抱歉,我......嗯!」
齐湛突然起身,高大的身躯就往对面压去,麟葻像是忽然面对了大军压境,然后自己的朱唇就被对方紧紧吻住,齐湛的一只手也趁势抓住麟葻的后脑杓,角度微微往上擡,正好方便自己欺身向下。
齐湛的舌头长驱直入,如千军万马奔进皇城要找人厮杀,不停翻动着金主的狭小又湿润的口腔,逼得身下的人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偏偏听在作乱的人的耳里,像极了一种激情的邀约。
齐湛越发深入,原本生涩的动作也越来越灵活,从一位毫无经验的军中小兵蜕变成能杀敌的马上将军。
两人温热的舌头交织成一曲山涧交响乐,追逐体验彼此的温度,从缓慢有节奏到飞快搅乱麟葻口中的一池春水。
没多久,麟葻受不了憋得慌的窒息,使劲推开齐湛的胸膛,可齐湛只是微微偏头动了一下让出了一小隙缝的空间让女人呼吸。
随后又加重了这个接吻,这次却是发了狠要掀起滔天巨浪。男人灵活的舌头像草原上见了猎物的狼,赤着眼奔向毫无还手之力的绵羊,且追且勾,且压且缠。
一个不小心,麟葻无力的舌头就被齐湛的舌头强势勾上,以千钧之势缠绕着,大有不到地老天荒不放手的浓厚意味。饶是商场上的老手了,麟葻还是被齐湛的气势打压得擡不起舌头,任由对方侵门踏户对她予取予求。
其实说到底,这也是麟葻惯出来的。她对男人心中有愧,只好对方做甚么她也一再忍让。
直到吞不下的津液顺着麟葻的嘴角流下,男人才像是有所知觉般回神,问了一句:「怎么?不高兴?」
麟葻喘着气,摇摇头压抑着回道:「没有。」
男人冷哼了一声,用拇指揉搓着女人的双唇,不断喃喃重复着是你欠我的。
麟葻像是被触动了某个机关,忽然悲从中来,紧闭着的眼角竟然流下泪来。
齐湛见了,语气竟是充满慌张,「你,别哭。怎么哭了……唉。你,别哭,我不是……」
「对,不……」不完整的句子,被齐湛再次用手指压上红唇打断。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不要。你知道如果不是你,我不一定会再次夺冠。我太生气了!你不应该消失,还是在比赛前!你知道我多担心,可是又要比赛,你实在是,唉。」
简短的话语,一个叹息,齐湛言简意赅地表达完毕。
其实一点都没有怪麟葻,只是因为女人突然消失,还是跟着那位一时兴起就给全村百姓每人撒上万元美金的有钱人一起消失,齐湛怎能不担心。
担心自己若不得冠,拿甚么和那个男人抗衡才能再获得女人的注目。担心若是得冠了,身价恐怕也比不上那个男人那么多。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该如何才能超越那个男人。
齐湛没说出来这些烦恼给任何人知道,毕竟,人生在世谁还没有自己的烦恼?又有谁会真正关心他人的烦恼?
齐湛从小到大都是自己面对自己的选择,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想要的得靠自己解决。
麟葻可能自觉有些失态,又像是想到甚么,拉下了齐湛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我都听诸葛说了,你的生活,从比赛之后。你,还缺甚么,我都可以……」
甚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齐湛当然知道这女人想要弥补,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生意洗礼,齐湛还是颇有心得,加上又有经纪人和有经营经验的诸葛帮忙。虽然不至于大赚钱,但至少小赚了一笔。
「别担心了,我现在很好。再说了,这房子还是你给我的。倒是你,事情处理好了?那个,孩子呢?」齐湛没有忘记上次比赛时见面,金主亲口承认怀孕了。
「在他父亲那里。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究竟是指对孩子而言,还是对母亲来说,意味不明。但是齐湛无心纠结此事,毕竟说到底那也是金主的私事。
只是,现在金主回到他身边,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终究赢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