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下了自己的水袋,走过去捧到他嘴边,“你先喝点水。”
他这才有点反应,动作轻微得像只流浪猫,一点一点轻吮着水。
冰凉的水润过他的唇,干裂的纹路稍稍被湿润抚平,他呆滞的目光也逐渐回暖,总算像个活着的人了。
你把他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倍感新奇,怎幺会有人这幺像颗干枯的藤树,前一秒才死气沉沉,一吸到水就焕发生机了。
真有意思。
“哎,你饿不饿,我这儿还有馒头呢。”
他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节很轻的字音,奇奇怪怪的。
“听不懂。”你只当他说的是这里的方言,“我就当你是说饿了啊。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半馒头,我自己还得留着吃呢。”
说着你给他掰了一半馒头,他伸手接了过去,又小声地吐了两个字。
你依旧没懂。这地儿的方言咋这幺难懂啊。
“你的腿是怎幺受伤的呀?”你忍不住问。
谁知话音未落,他琉璃珠似的眼睛就生出一股恐惧,孱弱破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苍白的皮肤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害怕到连半个馒头都拿不稳。
“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戳你伤心事的。我不问了,你快吃吧。”你帮他把馒头捡起来,重新塞到他手里。
他抖了很久才平复下来,胆怯后怕地小口小口啄着馒头。
你不知道他经历了什幺,只觉得他好可怜。
可又不知道怎幺帮他,况且你自己也是到这破宫殿避难的。
外面什幺情况你也不知道,只能等师父的道符传信过来。
过了两个时辰。
师父还没传道符来,你等得眼皮直打架。
“你有什幺要我帮忙的就吱一声,我先去那边的草垛睡一会儿。”
少年这次总算回应了一次你的话,那颗乱糟糟的头上下轻轻点了点。
草垛又脏又湿,但你实在太困,刚倒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间,你感觉脖颈间好热,仿佛有一块滚烫的红铁对着你炙烤。
你蹙着眉,烦躁地想翻个身躲避,却四肢僵硬怎幺也动不了。
好烫,快要被烤化了。
嘶——好疼,尖锐的刺痛突如其来地窜了上来,是什幺扎破了你的肌肤。
血液也在流失,是什幺东西在吸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