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病名为恨3

时间线回到现在,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她的视线没有从楚德身上挪开一丝。

楚德在她面前展现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又呆又蠢,偶尔、应该说他很少在她的面前表露出充满攻击性的态度。

而这一分这一秒,祝弦月是真的有种只要她的回答或是行为无法让楚德感到满意,她就会被楚德袭击的预感。

这是一件非常不妙的现象,平日里楚德扮演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大学生形象深入她心,以致于让她下意识地放下了警惕心。

她应当比所有人都该清楚地知道,楚德从来不是什幺人畜无害的大学生,而是奥莱帝国的小丑将军,是一个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在许多人嘴里是个丧心病狂的怪物。

他的视线让她无法动弹,犹如草食动物被肉食动物盯上的那一刻,尽管求生本能在不停地叫嚷着,可身体却僵住了,违背了大脑的警报。

明明她也上过几次战场,可却没有一次要比楚德给她带来的危险感更加让她无所适从。

祝弦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露出一丝破绽,哪怕下一秒是世界末日,她都不能做出违背‘无面’性格的表现。

血液逐渐冷却,她不能大声呼吸,因此在桌子的遮掩下她用力地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

疼痛让发昏的脑子开始运转,此时祝弦月终于有了冷静思考楚德出现在此时的动静。

是她身为月牙的身份暴露了?

跟方纤云私底下的交易暴露了?

还是……自己扮演哥哥的事暴露了?

她用短短的三秒时间猜测着,却不知楚德那方的脑回路跟她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面。

此时楚德不停地回想着室友向他提供的消息。

那种半成品药剂,根本不可能是间谍购买的,无论是副作用还是成本都太大了,而唯一一位可能做这种事的人,除了无面这个不要命的傻子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他怎幺敢这幺做?!

愤怒情绪被调动,轻易地控制了他,让他忽略了一件事实:

作为敌方的将军,无面是否用药剂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气氛开始剑拔弩张起来,在祝弦月后退一步的动作下,引发了最后的导火线。

楚德注意到祝弦月准备拿武器的姿势,说实在的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各种‘意见不合’从而打起来了。

手悄悄地伸到了背后,而眼睛却平静的在祝弦月身上移动。

右手,最严重的旧伤。

只要把那里打断无面就丧失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左肩,次一等的旧伤。

被他打断,又在深夜中偷偷潜入老基地固定包扎好的。

最后楚德目光落在祝弦月的胸前。

他想起了他曾折断过无面的一根肋骨,虽然那里的旧伤不太严重,但如果它断掉,相比那滋味一定是非常不好受的。

楚德看着那些旧伤,目光越来越冷了。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样,只要一方稍有异动便一触即发。

祝弦月很清楚,以自己三脚猫的实力,她根本无法打败像楚德这样身经百战的人。

就算明知道会输也必须要进行反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从中找到一丝生机。

“你……知道了什幺?”言语上的试探,行为上的博弈,祝弦月仿佛踩在了钢丝上,只要有一瞬的差错便会坠下。

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眼睛却在不停地观察着,猜测着。

就算再怎幺小心翼翼在战场上是不可能无伤的,只是她并不清楚楚德的旧伤都在哪里,只能靠猜测和一点点运气。

胳膊?胸部?还是腿部?这种需要运气的猜题游戏,祝弦月虽然猜中过好几次,可在面对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楚德,她还是有些犹豫。

给予她的时间可不会给她思考的机会,在她问出这句话的下一刻,楚德顿时冷笑一声,用词尖锐的反问:“知道什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那个东西在哪里?”

东西?在哪里?因为之前的思考,祝弦月很快的就联想到了她与方纤云的情报,她自己认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楚德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她果断地否认了,手中的手枪已经拉开了保险,只要楚德有什幺异动她会第一时间射击。

楚德却被她这种明显不愿说而装傻的态度激怒了,“既然没打算坦白,那我自己找。”

楚德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祝弦月忽然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她头皮发麻,将藏在身后的武器对准了楚德。

左肩顿时产生了强烈的痛感,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扣动了扳机,血花从楚德的手臂上炸开,让他抓住枪的手一颤。

祝弦月的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肩膀上的痛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可机会稍纵即逝,她打算扣动第二次时,反而现行被楚德反制。

她的右手腕被楚德紧紧地抓住,而后听到一阵‘咔哒’声,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下。

薄汗止不住的从额间冒出,在体型和力量的差异下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反而很轻易地被楚德压在地上。

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就算如此祝弦月依旧睁着眼,用着一双不屈的眼看着对方。

扮演的界限变得模糊,此时此刻面对楚德的不再是无面,也不是她的哥哥祝明月,而是祝弦月。

祝弦月的目光让楚德有些恍惚,就连抓住手腕的力道都松了几分,也就是这几分给了祝弦月机会,她忍着痛颤抖着抓住了摔在地上的枪。

极近的距离伤害自然也是大了不少,只可惜疼痛影响了发挥,这一枪打在了腰上,不够致命。

感受到疼痛的楚德也立马回过神来,擡手用手寸重重的抵在了祝弦月的肋骨上面。

如果先前的两重伤害还在勉强能够忍受的范围,这一刻祝弦月是真的差点叫了出来,可她就算要咬紧牙关都要忍住。

尽管她面色苍白,身体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她也是抿着唇愣是没哼出一声,除了加重的呼吸声昭示着她的异常。

手腕再次被握紧,楚德面色复杂,“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幺顿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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