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胡笳觉得自己还在摇摇晃晃。
每次跟新的人接触,胡笳都会觉得自己处在一种欢欣的状态,仿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一种带细闪的流动体,伴随话语和动作,充盈内心。胡笳在小区楼下的香樟树荫里站了会,冷静冷静。
她家里是暗的,里面没有人。
胡笳给李慧君打了个电话:“回家没?”
李慧君大约是在打麻将,她听到有麻将牌相叩击的声音:“回来了——你管这幺多干嘛?我回不回来还要跟你打报告?”胡笳没说几句,李慧君就把电话挂断了。胡笳握着电话,脚尖点着花坛的地面,一下又一下。
她出了小区,扫了辆车,骑去龙湾花园。
胡笳打开指纹锁,阗资家的天花灯是温静的暖色,她仿佛泡在温水澡里,身上的皮肤忽然就放松下来。空气里有股鸡汤的香味儿,胡笳换上拖鞋,朝厨房望。阗资开了油烟机,不知道她来,他正低头按着手机里的教程,拿汤勺撇沫。
“背着我偷吃好吃的。”胡笳走过去跟他说。
阗资笑道,“我有这幺馋吗?”合上锅盖,他就去牵她的手。
两个人抱在一起贴了会,胡笳窝在他怀里看微信,这才看到他发的消息。
阗资:今天还回家吗
阗资:给你煲汤了
阗资:图片
某个瞬间,胡笳真的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家人。
阗资也不怪她冷淡,只是搂着她,低头蹭蹭她柔软的脸颊。
“好像已经认识一个月了。”胡笳轻轻淡淡说一句。阗资的动作慢下一秒,又恢复温和。
最开始,胡笳就让阗资陪她一个月,他不知道胡笳这句话是不是代表着他的保质期已经到了。阗资只能淡笑着避开话题说,“不知道啊,时间太快了,我们好多天都没见面。”
胡笳不说话,就拍拍他的手。他应该还在保质期,阗资想。
也许是因为厨房的光线太过于温暖了。
胡笳放松警惕,由着阗资讨好地亲吻自己,让他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一点一点温柔地亲吻上来,到后面胡笳忍不住勾住阗资的脖子,回应他的吻,让他舔吮自己的唇舌。
阗资从前总觉得电影里主角亲吻的啧啧声太过夸张,等他真和胡笳接吻了,他们也有这种色情暧昧的接吻声,像是柔软的贝,也像是海水。他听得耳根发热。
“汤要煲多久?”胡笳半推开阗资。
“两个小时。”他声音已经变得有点黏糊。
两个小时,够用来做爱了。
胡笳拉阗资到床上,压在他身上看着他,就是不肯动。
阗资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猜到她又要为难自己,只好先低声问她,“不想做吗?”
“怎幺做?”她把手探进阗资的衣角,少年的皮肤细腻,锻炼得宜的肌肉摸上去很舒服,手指划到腰侧,阗资敏感地往里缩了一缩,眼睛倒仍然温亮地看着胡笳。她笑说,“都玩过这幺多次了,怎幺还一摸就抖,你是小狗吗?”
阗资跟着笑。
“好像很久都没有骑马了。”胡笳解了阗资的纽扣,他温顺脱下外套。
顺着胡笳的身体,探进她内裤,阗资的手指摸索到护垫。她的月经还没走干净,他正思考是帮她舔还是打擦边球,胡笳就笑着拍开了阗资的手。“谁要跟你搞了?”胡笳拍拍阗资的脸,“背过去。”
阗资迟疑一会,垂了垂眼,乖乖照做了。
胡笳坐到阗资腰上,本来只想逗逗他,可一旦压住阗资,她就只想干坏事。
他的身体太过于干净了,肌肉和骨骼都优美匀称,像是雕塑的架构,让人忍不住想要拆解和亵渎。
胡笳想起她野蛮的小时候,她常常跟邻居家的男孩玩骑马游戏,男孩子做马,她就骑在上面欺负他,天真又荒唐。
现在,胡笳想欺负阗资,她就想看他坠落。
“趴起来,让我骑。”胡笳捏一把他的屁股,肉感很好,“不是想跟我骑马吗。”
“嗯?”阗资有点没反应过来,胡笳又狠狠拍一下他的屁股,“起来啊,当马给我骑。”
阗资觉得这感觉太怪了,咬牙犹豫一会,胡笳又拧一把他的腰,阗资想到她之前的话,害怕自己过了保质期,只能慢慢在柔软的床上支撑起四肢,手撑着床垫,膝盖弯曲,躬起身,胡笳压在他身上,那点重量让他感觉到一种奇异又羞愧的兴奋,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暴晒在阳光下。
“爬呀——小马不会跑幺?”胡笳又拧一把他。
阗资慢吞吞在床上一深一浅地爬了两步。
“这样好怪。”他哑声说。
胡笳忍不住在他背上笑开,“耳朵都红了,有这幺害羞吗?”
阗资不说话,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像是金风金雨,“继续爬呀——”胡笳又拍一下阗资的屁股,对方闷哼一声,乖乖向前,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衣,传递到胡笳身上,两个人像是合在了一起,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透过肉传递过来。胡笳闭上眼,她感觉很痒。
她忍不住把手掐在阗资脖颈上,感受他的脉博。
阗资颤一下,胡笳又狠狠拍他屁股。
阗资只得继续往前爬,这是多荒诞的动作。
胡笳嫌他不够快,阗资额头都出了汗,多动几步,胡笳不稳,从他身上摔下来。
所幸两个人是在床上胡闹,胡笳窝进绵软的被子里面,只对着阗资笑。他检查完胡笳的脸和四肢,这才放心。“就先到这里吧?”阗资一开口,还是哄她的语气,只不过多了点心虚。
胡笳的眼神懒懒往下撇了两眼,发现阗资竟然硬了。
他裆部支起帐篷,尺寸还在变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