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旸穿着一身Saint Laurent的黑衬衫,第一个扣子解开,微微露出一点锁骨,少年气中透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性感。
他的皮肤在包厢的灯光下白得晃眼,单眼皮,眼型细长,鼻梁高挺,整个人俊俏中又带着点公子哥的狂野。
人是帅的,态度却像尖刺。
“姜沐,你打听她做什幺?怎幺,人家惹到你这尊贵的大小姐了?”
姜沐听出了他语调中的阴阳怪气,循着声音看向卫旸,眯了眯眼。
刚瞥清他的轮廓,大脑就蓦地刺痛了一下。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凭空涌现。
*
同样是私家会所的KTV包厢,只不过场景转变,换了个顶楼的房间。
那个顶楼包厢里只有她和卫旸两人。
卫旸脚踩在大理石桌上,人像个大爷一样靠在沙发上,一只手居高临下掐住姜沐的下巴。
“呦,姜大小姐,怎幺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知道来求小爷了?早干嘛去了。”
他把手一松,开始解裤腰带,半硬的鸡巴从裤子中跳出,打在姜沐的脸蛋上。
肉棒是鲜艳的颜色,还没完全硬尺寸就已经够看。
卫旸挺了挺下半身,一手掌握住姜沐的头,把她按向自己的胯下。
“吃进去,给小爷伺候好了,说不定就放你们姜家一马。”
痞帅的一张脸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姜沐忍着泪水趴在他两腿之间,吞下他的阴茎,整个包厢里只余下艰难的吞咽声和少年舒畅的喘息。
*
姜沐眼前一花,结束了这段回忆。
一切只发生在她眯眼看向迎面而来的卫旸这一瞬间。
任何人都没发现姜沐的异常,也没看见她藏在背后紧攥的手心。
更没察觉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对卫旸几乎藏不住的恨意。
包厢里的所有人听到卫旸的话,都暗自捏了把冷汗,紧张地转向姜沐。
也只有卫旸敢这幺对姜沐说话了。
所有人紧张的同时,也在好奇,姜沐会如何应对?
姜沐并没有像其他人想象中一般,言辞激烈地回击对方。
她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微微擡起眼皮看了眼卫旸,仅此而已,就好像那句充满攻击性的话只是耳边轻轻吹来的一道风。
紧接着,卫旸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竟然看到万年冰山脸的姜沐微微一笑,明艳的面庞瞬间绽放。
然后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舔狗。”
舔狗?
卫旸起初没意识到她在说什幺。
直到周围开始有憋不住的笑声,他才明白,原来姜沐是在骂自己是舔狗。
卫旸顿时红了脖子,勃然大怒道。
“你说什幺?”
他从不动手打女人,但此刻还是攥紧了拳头,胳膊擡起,是挥拳的前奏。
还没等卫旸发作骂出下一句话。
姜沐突然“唰”地一下站起身,速度快得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拿起桌上一瓶开了一半的黑桃A香槟,擡起下巴,一手浇在卫旸的头顶。
淡淡的酒液从上到下将卫旸浇了个落汤鸡。
姜沐倒完半瓶酒,看着酒水从他头上淋下,看他黑色的发丝不停地滴着酒,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然后她在众人不可置信而惊诧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道。
“我说,你,是条狗。”
嗓音婉转而清冷。
“这回听清了吗?
这次她连舔这个字都没加,直接骂他是条狗。
卫旸彻底愣住了,僵在原地。
他活了十八年,从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浇酒。
他觉得自己此刻本该是生气的,但是,但是。
他是不是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卫旸怔怔地望着灯光下拎着香槟的姜沐,盯着那张冰冷而居高临下的面孔。
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正半眯着,笑不达眼底的睥睨着自己。
他竟然该死的觉得,这一瞬间的姜沐,是前所未有的好看。
靠,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这女的好看过。
只能说是长得还行,但绝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看着太冷了点,像高岭之花,不好接近。
可这幺一瓶酒浇下去,无法无天的公子哥卫旸突然意识到,自己头一次遇见了能降服住自己的人。
她的气势莫名压了他一头,让他此时一动也无法动。
只剩下心跳的声音砰砰作响。
众人像逃难一样站起身,向后退去,同时惊慌地望向卫旸。
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性,生怕他下一瞬就拎着酒瓶砸向姜沐,但是等了许久,却发现卫旸还是站在那一言不发。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会,总觉得气氛不对,并且姜沐和卫旸两个人今晚都表现得有点古怪,再待下去恐怕不妙。
一个是姜家大小姐,一个是卫家大少爷,以后还要在这圈子里混,得罪了谁都不好。
于是众人打着哈哈逃遁道。
“那个,姜大小姐,卫少,我们就先走了哈,再晚家里人该说了。”
“你们两个别吵架哈,都是同学,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几个少年少女语无伦次,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找借口。
然后纷纷一溜烟逃出包厢,避开房间内窒息而压抑的气氛。
诺大的包厢顿时只剩下卫旸和姜沐两人。
直到其他人都离开,卫旸才终于擡起头,看向同样站在原地没动的姜沐。
对视之间,他的眼神原本有些闪躲,但此时周围没了人,他又变得理直气壮了些。
卫旸一张俊美的脸上,双眼通红,酒液还在不停往下滴,让他看起来像个淋湿的小狗。
他拳头依旧紧紧攥着,嘴唇几度张了又合,愤怒的质问最后沦为有些委屈的一句。
“你……你为什幺泼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