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尖锐如冰针,延烧如阴火,如此直观而咄咄逼人。伤损发肤,刺痛精神,这是来自身体的警示。一丝血痕即是一种关于死亡的隐喻,而她对这种暗喻报以冷笑。
江疏深深呼出一口气。背后那人的动作停顿了。
“……殿下,我弄疼您了吗?”
亦景和跪坐在她身侧,用一卷浸了清水的白巾为江疏清理伤口。白巾染血,沁出极淡的浅红。
“不妨。”江疏伏在枕上,声音倒不似方才那幺虚弱了。
望着裸露肩背上一道道刺目的血痕,亦景和踌躇了一下,只觉眼角有些发烫。但手下动作却不见犹疑,小心地将整片伤口清理完毕,再仔细敷上药膏。
微凉的药膏将伤口覆盖,也将弥散的刺痛混融成一片模糊的隐痛。总之,在感官层面得到了某种宽释。江疏感受着肩背上微凉的手指,微微侧过脸。亦景和乖顺地俯身凑近了。
“好了吗?”
“已经好了,殿下。”声音软得像在哄谁。
江疏笑了笑,擡手揽过亦景和的颈项。出乎意料的贴近,亦景和唯恐牵动江疏肩上的伤口,下意识地顺从着侧躺下来。
江疏的指尖停在眼尾。
“怎幺眼睛这幺红?”
这一问几乎让眼泪涌出来,但亦景和勉强忍了下去,“……殿下……我只恨不能替殿下承受这些。”
江疏微微摇了摇头,擡指抹去那人眼尾的一点湿润,落下一个柔软而连绵的吻。
一吻终了、睁眼看时,亦景和的眼神反而愈加湿润。
“不要这幺说,我会当真。”
“殿下,”几乎是叠着江疏的话尾,“我绝不是在说假话。”
江疏黑色的眼瞳仍然望向她,眼中温柔的询问正在沉落。
江疏跪坐起身,将肩下衣襟重新拢好。亦景和随她的动作转过身来,正要坐起,却被江疏按住肩压回床面。
“背过去。”
亦景和望向江疏的眼睛,想从其中找到一点温柔或安慰,但那双眼眸平静无波,让人怀疑方才的缠绵一吻究竟是真是幻。
亦景和转身伏在江疏方才枕过的寝枕上,熟悉的檀香气息涌入鼻腔,唤起一阵耳热。
视线之外,江疏俯身环住她的腰,将腰带解去了。双手抚向领侧,寝衣被一寸寸剥落,直到臂弯。空气微凉,江疏的视线在想象中游走,令她紧绷着裸露的肩背,掩盖愈发急促的呼吸。江疏垂眸欣赏着女人颤动的蝴蝶骨,振翅不能飞,很美。
在君主的寝帐内半裸着上身,这一事实令亦景和不安。双手不知所措,被身后的江疏温柔地牵起手腕,用自己的腰带交叠着背缚。江疏绑得并不算太紧,至少在现在没有带来任何痛苦,反而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床尾一声轻响,是江疏抽出皮质的武服腰带。这是一条两指宽的窄带,两端镶有吞兽纹的黄铜扣。江疏将它对折一遍,点在亦景和的肩骨。
突然的接触令女人颤抖了一下,意料之中。亦景和深呼吸了数次,试图为什幺做准备,但却只能愈发清晰地感受刑罚的暗示,战栗仍然不止。
啪!
脑海一片空白,然后是空白中迅速浮出的疼痛。这才意识到方才忍耐许久的眼泪已经被一鞭抽出,毫无保留地沾湿了脸侧的枕头。
无论是臣服的命令还是纯粹出自欲望,江疏并没有收手。这一鞭打得很重,红色血痕浮上带印,在空气中缓缓沉淀。
并无时间喘息,皮带再次点在背后。
——啪!
亦景和喉咙里挤出微弱的痛声。她不能自抑地喘息着,沾满泪水的脸庞蹭过枕头。但江疏并不理会,依然落下一记重责。
疼痛。决绝如刑法,屈辱如败俘,如此隐晦而不容蔽目。嵌入肌肤,侵犯脑海,串连起折辱、欲望、臣服。痛苦因为施予者的特殊而改变色泽,教她意识到自己涌动的欲望。也许从第一记耳光开始,她与她都该想到今日。
……在连续的鞭笞下,女人的肩背已被打破了皮,鞭痕间渗出一颗颗细小的血珠。亦景和从未挨过这样的打,生理性的泪水已然蒙蔽了视线,在衾枕间蜷着身子颤抖着。
白皙的肩背经了羽化,生出一双红色的蝶翼。江疏将手掌按了上去,唤起隐忍的痛呼。
皮带轻轻拍在臀侧。
“起来。”
受了严刑的人思绪混沌,尚在痛苦之中不及打捞,混沌的意识中只知道江疏似乎说了什幺,在枕间微微耸动一下。
江疏并不怪罪,俯身贴近她的耳边,语气也软了下来。
“景和……坐起来。”
殿下的声音如此贴近,终于使她从朦胧的泪痕中找回眼神。双手仍然被反绑,江疏扶着她的上臂引她跪坐起身。猫一样的细吻落在肩颈完好的位置。
仔细吻过一回,江疏引她转身跪坐,面对自己。解松了的寝衣又经历了一番责打,在腰带的缺位下早松垮下来,双乳到腹部,女人的上身几乎全裸。松脱的寝衣堆叠在手臂,被交绑的腰带束缚在背后。
亦景和看着江疏手中的腰带,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还在惩罚当中,因此还并没有被裸露在殿下面前的事实惊动。或者说刑责的形式本身是无关欲望的。在肩背如灼烧的此时此刻,亦景和只意识到了疼痛,还不曾意识到赤裸。
但江疏用目光抚过她的肌肤,随手将皮带丢到榻下。
刑罚结束了。首先想到的竟然是,
“……殿下……您的伤,还好吗?”
江疏看向她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她实在可爱,难道方才受罚的时候还屏着一丝神思担心着行刑人吗;笑她棋招错得厉害,一出口便将二人拉回了君臣,眼前这人很快就要意识到,自己正在君主面前裸露胸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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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请把下一章当成aftercare。
感觉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第一次就被打成这样。(皱眉)
没有办法,我就是这等心狠手辣的女人。
archon君,来得正好,请坐。
hslll女士,生日快乐,希望你一切顺利!
Jane,因为我就是这样有活力的女人;
TX,逸,宠坏segal(?)桑,那b什幺d什幺s什幺m总可以吧!
Qlii君请不要在意,也许我会有缘找到的。
希缺君,咱们阿疏受伤了,你能不能劝劝她别下手这幺狠了?
对您来说,疼痛意味着什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