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贤圣既已饮

陈司马家的儿子最终还是因为窒息过久去世了。

检查厢房后,发现了玉饕餮留下的纸条,道明了他出手的原因正是陈司马贪污。

虽然衙门尽力压下此事,但流言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

陈司马渎职被削官流放。

新官上任自然不敢搞什幺小动作,此事真是如了玉饕餮的意,同时他的名声又上升一个档次。

得知玉饕餮再次逃走,衙门却没有给付无涯太大压力。

他短暂的休了个假。

回忆那晚,两人相认。

想来崔如琢早就知道他,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见他表情怔愣,崔如琢咬了咬唇。

那双桃花眼向来似水,只是付无涯不知道她眯起双眼时也能锐利至此。

付无涯深呼吸一口,最终还是选择将崔如琢放走:“你走吧,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付……”崔如琢想要开口说什幺,却见他转过头去,将最脆弱的背留给她。

她想他怨她,便不再多说什幺离开。

若问付无涯生气吗?怨恨吗?恼她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是怨她勾引他暗地苟合?

他其实没有太大感觉。

他天生冷感,除了习剑和切磋,其他事情都无法触动到他。

初到衙门时,由于其处变不惊的性格和不善言谈的样子,被人叫做“木头”。

能让他感到心跳加快的,玉饕餮是一位,崔如琢是一位。

而她们是同一个人。

下山后,选择做一名捕头,也只是这样可以名正言顺抽出饮冰剑。

所谓正义,他并无太大感受。

他当然知道衙门与高官之间的勾当,不过那与他无关,他只要听令办事即可。

只是这样想着,又到了西楼。

上一次交手将她伤到,正是因为李府家大业大,采买金疮药也无需亲自前来,所以蹲了那幺久的医馆都找不到她。

春风一夜,崔如琢怎幺也不肯脱掉身上的衣服,就是怕他发现她身上的伤痕吧。

付无涯心想,幸好这次没有伤到她。

“付捕快。”

一声轻唤将付无涯叫回神,来人又是翠华。

“我们夫人请你到楼上一叙。”

付无涯再次擡眼望去,只见崔如琢倚在窗边瞧他,只是这次没在笑着。

厢房里只有崔如琢一人。

这次崔如琢没在喝酒,依旧是那套茶具,又做回女子打扮,柔得似水。

“无涯……”崔如琢唤他一声,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期期艾艾问道,“你怨我吗?”

付无涯眼底清明:“不怨。”

他捧起崔如琢递来的茶杯,轻酌一口,依然不懂欣赏:“发现玉饕餮是你,我……”他想了一下,似乎找不到什幺措辞,只好干干道,“我很欣喜。”

无论是和玉饕餮交手还是和崔如琢见面,他都开心。

崔如琢却眼底一红,扑进他怀里。

她向付无涯讲述过往:“我出身将门,自小便跟随父兄见广阔天地,怎会甘心拘泥于后院做个妇人。只是本朝不得为女官,我只好出此下策,以‘玉饕餮’身份行走。”

“你这样太冒险。”付无涯摇摇头。

不过现在除了他知晓,“玉饕餮”也仍然是个谜。

崔如琢唇角扬起,自信道:“虽不如你师从藏剑老叟,但我父亲的刀法可是真枪实战上过战场的。”

“你的功夫,很好。”付无涯也赞道。

玉饕餮手持一把未名刀,正是出嫁那日,父亲放进她的嫁妆中,望她保全自己。

虽然囿于后宅,她仍见外间世态炎凉,才萌生出做个江洋大盗的想法。

两人厮磨半响,崔如琢忽然想起一件事:“只是我身份摆在这,绝无同李太守和离的可能。若你日后看上哪家女子,我也可以替你张罗……”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付无涯却眯了眯眼:“你想帮我擡妾室?像你对李太守那样?”

崔如琢哑然:“不是……”

“我才不管什幺旁的女子。”付无涯少有的孩子气,他将崔如琢抱过来,埋在她颈侧,“我也不管什幺李太守,我只认你。”

“无名无份也认我?”

“嗯。”

他的声音闷闷的。

两人胸膛紧贴在一起,崔如琢听得他胸腔热烈有力的心跳。

少年开荤不久,自制力有待加强。

待到崔如琢感受到他身下炽热抵在自己腿间时,似乎已经晚了。

上一次没能一饱眼福的胴体,这次终于呈现在他眼前。

只是肩膀和腿侧的疤痕未消,新长出的嫩肉横亘在他眼中,他轻轻抚过,问她:“疼吗?”

崔如琢却摇摇头:“不疼。”

她的身体不似无暇美玉,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她做“玉饕餮”行走于长安的见证。

那是她的功勋,自然不觉疼痛。

付无涯一一吻过,引来阵阵颤抖。

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技巧,直到将人吻得浑身泛红也不放过。

崔如琢只觉得腰麻,随着他宽衣解带,手也不规矩跟着裸露出来的肌肤摸过。

最后还是抚上少年脸庞。

他的眉毛浓密,眸间意气风发,端得正直。

明明是如此正气的人,却被她诱得干下桩桩混事……

付无涯俯身下来,将她吻住。

胸前茱萸被他在手中轻捻,上一次还青涩得连胸都不会揉,这次倒是上道了。

苍天为鉴,他在床上的功夫都是拜她所赐。

舌头在她口中作乱,将她的思绪搅乱。

粗糙却细长的指尖探向少妇的隐秘之地,刮搔几下便让她丢盔弃甲,连连求饶。

嘴上讨饶不停,穴口却一张一合,分明是在诱他深入。

他极尽耐心,用手指细细给她做扩张。她腰扭个不停,腿无力搭在他腰间,直到再也忍受不住,呻吟道:“无涯……进来吧……”

他蓦地起了坏心眼,问道:“什幺?要进哪里?”

她难耐极了,荤话张口便来:“要你进我的穴儿……要你肏我……”

他眼底一红道:“满足你。”

炙热抵住穴口,紧实的腰腹一挺,便尽数没入。

终于得到满足,两人都轻叹一声。

与他细腻的剑法不同,他师承于她,在床上的风格便和她的未名刀法一样,大开大合。

都是她教得好。

他身下动作凶猛,嘴边却温柔得不像话。

付无涯终于将那个夜夜呢喃在心里的名字说出来:“如琢……如琢……”

而女人依然似水,只是有时,她也是锋利的刃。

她是他永远的对手。

如琢腿擡得酸了,便干脆转过身去。阳具依然牢牢嵌在她体内,随着磨蹭过穴内每一处敏感的角落。

她柔软的腰腹塌下,屁股却隆起接受他猛烈的侵犯。

付无涯俯身下来,轻轻吻住她肩上的疤痕,想起初次见面,她给自己的丈夫寄去了预告信。

“那次为什幺要偷李太守的金簪?”他身下动作不停,嘴上也不放过她。

那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看不惯李太守千辛万苦找来宝物便巴巴送给别人罢了……

她的声音都被撞碎,只好咬着手指道:“嗯……喜欢那个簪子。”

将她的手握住,转而将自己的手指抵在她唇边,她就从善如流含住,嗯嗯啊啊呻吟。

“以后我也给你找来。”付无涯闷闷道。

崔如琢却轻轻一笑,随即笑声又被撞破:“那个簪子可贵了……”

“总能攒到的。”

“嗯……”

或许攒一年,或许攒一辈子。

不过无所谓,崔如琢其实并不在乎那个簪子。

她出生名门自小顺风顺遂,要什幺都会得到的。无论是她想做的事,还是想要的人。

前者比如玉饕餮,后者比如付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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