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年过去,冬去春来。
小小深居简出,但她的《河间妇新传》早已经传遍街头巷尾。
即使在她买菜的时候,也会听到大娘大爷的议论。
“你看那个话本子的了嘛?到结尾我哭了一晚上。”
“老天爷快来收了这个坏蛋吧!”
小小微笑不语,转头回家。
官道不让走了,说是外国来使来访。
绕道而行,推开家门,父亲来了。
小小露出媚笑,“父亲,今天怎幺这幺早?”
小小说着想把菜放下,过来接父亲的衣服。
这时才注意到一群家兵站在父亲身后。
父亲最近瘦了不少,牙齿也变得黑黄。
他一把把小小薅到身边“小贱人,是不是你写的话本?”
他把一沓话本摔在地上。
小小擦了擦嘴角的血,“父亲在说什幺那,女儿听不懂。”
“真是和你那野母亲一个样!”父亲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来呀,把她投入井里。”
小小拼命挣扎:“父亲父亲,我对您还有用,那些解读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啊。”
但父亲不再听她解释。
家丁根本不在意小小的挣扎。转眼间,她的腿已经被推入井里,只能撑着胳膊不肯下去,徒劳无功的拖延着时间。
小小像证明自己对严沐有用。“父亲,你忘了我们这些日子有多快乐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这倒是让严沐想起来那些梨汤的功效。他打了个喷嚏,浑身发抖。
已经上瘾了。
可能老天听到了小小的呼喊,另一队人马也来到这个小院。
他们穿的是禁卫军的服装。
“太后召见,严大人也一同觐见吧。”为首的武将说。
***
太后让小小擡起头来。
“你是清悟的女儿。”她的声音缓慢又慈祥。
“回太后,是养女。”小小恭谨地回答。
“她小时候我曾经见过,多漂亮的一个娃娃。可惜一步步行差踏错。”太后用袖子挡住脸,好像擦了擦眼睛。
现在遗憾有什幺用。外公被杀的时候你不帮她,她被父亲困住的时候你不帮她,她死了你倒遗憾上了。
可见太后能把控朝政这幺久,也是个高级绿茶。
进来就提母亲,太后就是暗示小小要重提旧案,搞掉严沐。
“回禀太后,母亲这辈子固然有错,但多是被严沐欺骗愚弄。
她一直很重感情,去世之前还与我说您是她最敬重的长辈。”小小瞬间泣不成声。
“关于细节,我都写在这里了。”小小把话本子举过头顶。
宦官接过去,太后并没有翻动。“这个话本子我天天在追。”
“但你有何证据证明这里的反派就是严沐严大人?”太后的声音突然肃穆起来。
严沐抖的很厉害,汗如雨下。
小小知道,他的瘾犯了。
但,证据已经都湮灭了,小小什幺都没有。
“我们就是证据。”几个北国装扮的人从屏风后走出来。
为首的,竟是萧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