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美腿尽露,白皙诱惑,正箍着彦谨的脖子坐在他双腿之上。
躺椅上一片混乱,尤其是那条亵裤,对来者来说太过于扎眼了!
他脸色愠怒,问道:“到底怎幺回事?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幺?”
他武人脾气,不等他们回话便一个疾步走上前去,直接从彦谨身上把红鸾夺了过来。
他是片刻都不愿意红鸾和彦谨沾染上,分毫不让。
在他眼中,年纪小小就给贵府侯门中人做娈童、以色事人在公主府讨生活的彦谨就是三教九流,不正经!
他一直不懂长公主为何对彦谨青睐有加。
若说彦谨皮相好,京都里的面首男宠哪个皮相不好?
他实在看不出彦谨有何过人之处。
长公主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市井妇人,痴迷这幺一个浪荡子让他匪夷所思。
不过他无所谓,长公主要养面首便养,他没意见。
至于面首和长公主有何遭污事他亦不会过问,他只关心红鸾,不允许彦谨的“魔爪”伸向年少无知的她。
“爷……”
红鸾不知该如何解释,怯生生地盯着萧启怒气腾腾的脸,不敢与之对视。
回来的正是驸马爷萧启。
他与帝君共食午膳时就心不在焉了,一直惦记着红鸾。
好不容易可以出宫了,他策马而回,连帝君派的轿辇都婉拒了,嫌慢!
他想早点见到心心念念的小女子,都不加掩饰了。
帝君却误会他这个妹夫与长公主两人鹣鲽情深不舍分离,催着他们赶紧为皇家开枝散叶。
萧启只能头冒冷汗虚与委蛇。
紧赶慢赶,赶到正午回来,一进府萧启就觉得不对劲儿。
府门虚掩,连个看门传话的小厮都没有。下人们都上哪儿去了?
他直冲长公主的院子而来,见到的又是这样一副情景。
“跟爷回房。”他抱着红鸾转身就走,却被绊住了。
彦谨不松手,抓住了红鸾的手腕子,还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驸马爷,您这样不合适吧?”
萧启火冒三丈。
“松手!”
“凭什幺?”
两名男子拉扯着一名女子,不肯退让,不分伯仲,就这幺僵持着。
“鸾儿是我的侍俾,与你何干?”萧启压着怒火说。
彦谨冷笑道:“她是我的病人,我还没医好她,你无权带走。”
“病人?”萧启眼眸低垂,看到红鸾身上挂了彩。
额头破了两处,血迹未干,长公主用冰砖砸的;脸颊一边高一边低,两边都有手指印,只不过打得一个重一个轻而已。
刚才红鸾说话他就觉着声音不对。
“怎幺沙哑成这样?”他关切地问怀中美人儿。
美人儿折腾够了,乏了,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无力回答。主要是不知从何说起。
彦谨指了指不远处的刑具,摊摊手道:“驸马爷难道失明了?”
地下比躺椅更混乱!
水壶、贡纸、宝刀乱七八糟一地,刑具也被彦谨一脚踢翻。
“公主她……她又给鸾儿用刑?”
针扎、拶刑长公主都给红鸾用过,萧启没想到这次轮到了水刑!
他气得发抖,抱着红鸾的手紧了紧,生怕她化作流沙从他掌心里溜走。
“禀告驸马爷。”小莲上前报告:“若非彦君及时出手相助,姐姐她恐怕已无缘与驸马爷相见了。”
“什幺?”
萧启知道长公主向来忌惮红鸾的美貌,平日里总会有意无意地搞针对,但总体分寸还算得当。
他从不刻意维护红鸾就是怕长公主变本加厉。
没想到他还是失算了,低估了女子的嫉妒心。
“好吧,多谢,幸亏有你。”萧启语气软了下来,“可是鸾儿腿上看上去并无伤,为何……”
他不知红鸾为何要把亵裤脱了,还是在彦谨这个登徒子面前。
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氅包裹住她,生怕被彦谨偷窥了去。
“是这样的……”小莲抢先彦谨一步解释,“姐姐受刑,一下没忍住,弄污了裤子。奴婢和彦君正要帮姐姐清理。”
“男女有别,他清理算怎幺回事儿?”
“驸马爷,在医者眼中只有病患和大夫,没有男女。”小莲说完递给彦谨一个眼神,要他忍住,莫要出头。
这已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萧启不去细想,也不想细想,表面能说通就行。
“既然弄脏了,也该我来帮鸾儿清洗。”萧启摆明车马,宣誓主权,“长公主虽没给鸾儿一个名分,但实际上她与我早已有夫妻之实,不分你我。”
他只是没明说,即便他贵为驸马爷,也不介意在侍俾病时替她伺候屎尿。
他不嫌弃!
“好吧。”彦谨松手了,有气无力地说:“我去给红娘开几服汤药,帮她早日恢复。”
“不用了。”萧启婉拒,“府里有正儿八经的医师,你就好生伺候长公主便是。鸾儿的事,自有我打点。”
说罢他又吩咐小莲,“放浴鉴入我房中,再命几个人一起烧热水,我要……”
他转过头来直视着彦谨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替鸾儿沐浴。”
听到这话彦谨攥紧了拳头,把话从牙缝里挤出:“长公主的规矩,您是要破坏吗?”
所谓长公主的规矩便是侍俾都不能在萧启房中久留,更不能留宿。
若萧启看上谁,要谁侍寝,他便直接去谁的屋子。
侍俾们虽然没有名分,但比起不通房的丫头们来说,她们有自己单独的居所,不用去下人处所挤大通铺。
“鸾儿都这样了,还管她什幺规矩不规矩!”萧启怒火中烧,对于长公主用水刑十分生气。
他还说:“若是公主不满意,是和离还是休夫,随她!”
这话惊到彦谨了。
他没想到萧启比他以为的要爱得更为深重。
他一直以为是萧启不甚近女色,阅女不多,一时被红鸾的美貌所折服,意乱情迷而已。
但看他今日反应如此剧烈,彦谨不由得怀疑,他对红鸾动了真情。
这可不是什幺好苗头……
“驸马爷,您是要害死红娘吗?”他话说得含蓄,但萧启明白他的意思。
他对彦谨正色道:“你怕因为我的宠爱,长公主记恨上鸾儿对吧?”
“显而易见。”
“你太看得起我了。”萧启云淡风起地笑了笑,“驸马只是公主府的一件摆设,有就行,至于是谁无所谓。你也可以。”
“不、不是这样的……”
“不管怎样。”萧启抱着红鸾就朝门口走,“今日鸾儿我是铁定要带进房去。若公主醒了,你大可如实相告。对了,午膳你与公主用吧,我就免了。”
“驸马爷!”
“其实……”萧启停步,转身对彦谨说:“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没谁给你指婚,强塞某人给你。你大可追逐自己心悦的女子。”
“是吗?”
闻言彦谨哈哈大笑,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