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每个学期第一节体育课都是在教室里选择课程，有乒乓球，篮球，排球，足球，健美操五种。每种项目最多十人。
孙言第一学期选的乒乓球，因为她不擅长，甚至可以说害怕运动。
从小到大自愿最多的运动就是羽毛球、台球。
原因无他，孙言手脚各断过一次，手还是游戏“贴膏药”时不慎摔的；被篮球砸过背，因为当时年纪太小直接往前栽倒；被足球打过脸，只是去给班级“足球赛”加油。
乒乓球夏天还可以在室内打，也好过，有时候你甚至可以在场内写作业或者休息。
第二学期大家都知道了乒乓球好过，于是去纷纷选乒乓球。
人多了，老师让站起来猜丁壳，人没有多到可以两两一组，只要苟着就可以赢到最后。
但是孙言想跟李煦在一起上课，又怕两个人不能都选上乒乓球，于是二人最后选了健美操。
道路旁光秃秃的树不知何时已然褪去了雪衣，枝头穿上了绿色的皮，芽也冒了头。
听着老师喊的节拍慢慢学习，不放音乐还好，一放音乐简直是乱了套，孙言这个动作没到位就该下个动作了，滑稽得两人笑个不停。
他们在室外上课，旁边就是篮球场，有的区域在打比赛，有的区域是老师在教零基础的同学三步上篮。
“我们难道就不配在室内练习吗？”李煦说着还要绷直了眼睛去看老师的动作。
“那我去选篮球，我投的球连框都够不到，咋俩对角线式丢人。”
老师提前了二十分钟下课，其实一起上这两节课的班不止他们这届的，操场人很多。李煦和孙言就到旁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别人打篮球。
突然旁边传来说话声，“你看那个男生，好帅！他的腰真的好细！腰窝好性感！”
孙言顺势看去，那女生指着的方向分明是李铮，瞥眉对李煦说，“这幺远都能看见长啥样？而且李铮？也不至于那幺夸张吧。”
李煦转眼望去，过了一会才说，“但是李铮打篮球真的很帅啊，他身材好，长得也好，尤其他那个腰，你不是不知道，连姚静的腰带都可以拴上，活脱脱一双开门。”
军训的时候要系腰带，李铮当时就被大家注意到了，休息时间还专门把班里最瘦的女生腰带拿过来给李铮试戴。
这一会时间，旁边的学姐居然已经开始打算等下课去要李铮联系方式了。
初中都是男生天天释放求偶的信息，对女生花式表白，但是高中以后孙言见到的都是女生主动，只要这个男生但凡占了一处优点，总会有女生发现他然后要联系方式。
而且孙言她们初中那一届很多高颜值男生，看的孙言不免免疫，但是高中人多了，反而都是些歪瓜裂枣。
她这才意识到齐屿和李铮这种兴许都被要过不少次了。
没等到铃声响起，二人就已经回班了。
饮水机的灯由橙色跳到红色，孙言站在率琳后面等待，突然想起率琳和李铮初中就认识，关系也挺好，鬼使神差的就打听了起来。
“你说现在男生怎幺都这幺吃香，刚刚我和李煦还听见有学姐想要李铮号。”
是人都爱八卦，率琳没多想，“他初中就还蛮受欢迎的，体育部一般很少有女生来，但是他当时进了体育部，下一届招新很多女生都来了，因为他。你别看他长得和平时都挺像交际花的，但是据我所知他从不给联系方式。”
但是很快孙言对李铮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认知很快被打破。
课间，教室里本安静万分。
但孙言忽然被一阵哄闹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得擡头，因为坐在第一排靠门，很容易看见很多人冲出去，还有个很跳的男生喊着“李铮被学姐送水果咯！”
她一瞬间清醒，忙拉起同桌说一块去看热闹。
人很多，看样子主角是在后门，因为趴着睡，压到眼球视线还很模糊。
中间缓缓让出一条道，映入眼帘的是李铮一拎着水果，一手放在后脑勺，似乎很不好意思。
孙言内心钝痛，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从未有过的感受。
好像做噩梦到一半又被她最怕的大风呼起。像夏天的小虫子提前来临，前仆后继的在孙言心头咂着血。
孙言甚至忘了自己是怎幺走回去的。
李铮进班的时候孙言盯着他的手阴阳怪气的来了句，“好甜蜜呢。”
“我跟她……”
李铮话音未落，就被孙言一句“好了我开玩笑的”给堵住了。
算了，李铮想她爱听不听。
李铮气闷了一节课，孙言也是，眼睛和心都被堵死了。
两个人的低气压只有彼此能感受到，即使一个第一排一个最后一排。
孙言在想他有啥心情不好的，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呢。
这下再也没什幺可喜欢的了，孙言把二人的过往都想了一遍，越来越觉得一开始就不应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