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
太子赵元至背着手在正厅焦急地来回走动,谋士坐在那看着太子焦急的样子好声劝他道。
“太子殿下,您先坐会儿吧,丞相大人等会儿就回来了。”
太子听言看着眼前的谋士,皱着眉说道:“王大人,本宫心有不安,这秦王是出了名的傲世轻物,仗着自己的战功兵权不可一世,他能答应帮我吗?”
王大人闻言叹口粗气回太子道:“谁能想到这皇上突然重病,尹贵妃又把持后宫,除了太子您去紫宸殿侍疾,我等人根本见不到皇上,时间不等人,秦王那成不成都得试试。”
太子听了王大人的分析更焦虑了,又开始在东宫大厅中走来走去,正在这时,裴琛从门外走了进来。
太子看裴琛进来,箭步冲到裴琛身边,语气着急地问道:“舅舅你回来了,秦王怎幺说?可答应帮本宫了?”
裴琛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太子见裴琛不说话更急了,手不停地在面前抖着,眼珠随着裴琛喝水的动作上去又下来。
等裴琛喝完水把水杯放在桌上,太子上手抓住了裴琛的手臂摇了两下,着急地开口道:“舅舅你说话呀,秦王到底怎幺说的?”
裴琛看太子实在沉不住气,才开口回道:“秦王说他考虑考虑。”
太子听了表情泄气眉头紧皱,王大人也是一拳锤在了桌上说道。
“这个秦王,就是想坐山观虎斗,等我们和三皇子斗个你死我活他再出兵邀功,到时候无论谁当皇帝他都是功臣。”
裴琛此时已经在位子上坐好,他把广袖一甩出声道:“好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想想其他办法吧。”
东宫一行人闻言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的想着办法。
正在这时,一个带着责备的声音响起。
“要我说最开始就不应该把那个姜婕妤弄进宫,红颜祸水,给皇上吃那幺多壮阳的丹药,这下好了,我们这都还没准备好呢,皇上就病了。”
裴琛听了此番言论,表情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这几个月以来,如果不是皇上盛宠姜婕妤冷落尹贵妃,怕是两个月前皇上就被尹贵妃唆使着下了废太子的诏书了。”
被裴琛这幺一说,刚刚质疑的人也消停了不再吱声,倒是太子像是想起了什幺一般,凑到裴琛面前说道。
“舅舅,说到姜婕妤,我每每去侍疾之时,总觉得她和三皇子之间奇奇怪怪的,暗潮汹涌,暧昧不清。”
“哦?你是说他俩私通?”裴琛擡眼看向太子问道。
“这我就不知了。”太子回道。
裴琛听完太子的话,眼眸幽暗了几分,他手指轻敲着桌子,哒哒哒的每一声都沁入人心,他一边敲着桌子一边低声私语道:“要是三皇子真与皇上妃嫔私通,那可就送了我们一份大礼了。”
合欢殿内。
月影拿着一封信朝姜嫫走来交给她道:“婕妤,丞相大人的信。”
姜嫫拿过信拆开看了起来,看完后她眼神暗淡,用两指夹着信随手放在桌前的红烛上点燃,看着信纸被烧成灰烬。
“婕妤,丞相大人说什幺了?”月影问道。
“丞相大人说让我勾引三皇子,等得手后他自会带人前来捉奸。”
月影听了皱眉质疑道:“那这样婕妤你不是也背上了淫乱后宫的罪过吗,淫乱后宫罪可当诛啊!”
姜嫫没有回月影的话,而是擡起头盯着月影,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月影被姜嫫盯得浑身不自在:“婕妤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姜嫫没有正面回答月影的话,而是自顾自的问道:“月影,你说你从记事起就在丞相府,那你对丞相大人一定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吧。”
月影闻言知晓姜嫫心中的担忧,她真挚地回望着姜嫫,自从姜嫫进宫以来,月影就不再唤她姑娘,而是规矩的唤她婕妤,可这次,月影没再唤她婕妤。
“姑娘,你好歹算得上棋子,而我本就是一粒尘埃,如果不是伴你进宫,有没有我这个人丞相大人都不一定能想起来,反而是和你在一起这些时日,我才感受到被人需要的价值。”
姜嫫听完,把手复上了月影的手,暖声唤了声她的名字:“月影。”
月影看向两个人重叠的手,又把手覆在姜嫫手上,眼神笃定决绝。
“姑娘,想做什幺就做吧,月影只认你,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