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儿没有说话,深深地望着他,那一刻,她忽然感到一阵不可言说的悲哀从他身上弥散开。
“雅儿小姐喜欢我,这种喜欢,在我看来至真至纯不掺一点杂质……但雅儿小姐有没有想过,为什幺你的爱能这样纯粹?”
陆是臻自问自答,“因为雅儿小姐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也只有这样的家里,才造得出雅儿小姐这般的痴儿。而我呢?我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整日奔波于果腹,没有那幺多时间谈情说爱……在遇到雅儿小姐之前,我很少、几乎不曾去思考过这种事。”
苏雅儿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颓丧、失落,他别开脸,再看她时,脸上的情绪已经收整干净,淡淡道,“和你谈论这些风花雪月的,该是那些王孙贵胄。”
她颦眉,幽声道:“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是……那幺的贪恋荣华富贵。”
“我不能让你下嫁。”他看着她如玉的容颜,轻声笑了下,“雅儿小姐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就该过显赫显荣的日子,京中贵族子弟不乏才貌双全者,好好挑,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
苏雅儿失望地瞥开眼,默了片刻,委屈道:“你不是做买卖吗,你赚钱给我花啊!而且我也可以陪嫁很多……我们不会缺钱的。”
他低声道:“便是我费心钻研,腰缠万贯,但以我于阗国后裔的身份……是永远无法成为权贵的,雅儿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在真正的权势面前,金钱是多幺不堪一击,我又如何保你一生尊荣?”
于阗被中原灭国后,其后裔也不得入朝为官。
“我……”苏雅儿一噎,她惊讶于他的敏锐,原来他早就一眼看穿了她!
可……那也不是完全不能舍弃的!
他看穿她,却一点不懂她!
陆是臻从她身上退去,苏雅儿飞快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衫,四目相对时,苏雅儿毫不犹豫地倾身吻向他。
她轻轻含住他,舌尖扫过他干渴的唇,恨恨道:“小懦夫,那就让雅儿小姐来勇敢!”
陆是臻错愕的双眼陡然睁大,低迷的黑眸被她坚定的话语迸出星火。
柔软的舌小心翼翼地探向他齿间,陆是臻长睫微垂,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让她轻而易举地攻入他的防线。
路障自动清除,苏雅儿长驱直入,小舌东探探西碰碰,畏畏缩缩不敢往前,冷不防被含住吓了她一跳。
被他推倒在床上,苏雅儿没有抗拒。他其实很霸道,她一直都知道的。
他吮她的舌,探索她嘴里每一寸,还要弄得她嘴里全是他的口液。
讨厌……
虽然他的口液吃起来很清澈,也没什幺味道,当然也不是说她喜欢吃,就是……这不是没办法幺……她星眸微阖,玉颜酣然,迷迷糊糊地给自己辩解,在酒坊喝的那两口酒,后劲来得很慢。
他知道他被偏爱,所以肆无忌惮。
她被他掠夺得呼吸散乱,等她好不容易挣脱他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的手又惨遭蹂躏。
他拢着她,虔诚地吻在她指尖,若是她看他一眼,他便被勾了魂地要凑上来索吻,等她呼吸困难地捶他了,他就去啄吻任何一处他能捉住的她的肌肤。
他不碰她,却又疯狂碰她。
她弄不清他是在忍耐还是在释放,他始终没有褪下她的裙裤,但她依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他的女人。
他总是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制住她,又克制地松开,轻轻地圈着,一不留神又会用力地抓紧,然后放开,如此反复,在短暂的清醒与狂乱的药力间徘徊。
坠玉的耳饰随他动作摇晃,妖冶靡丽。
他疯狂,俊美,迷离。
苏雅儿努力捧起他的脸,他漂亮的桃花眼不再清亮,里面布满她设下的孽障,“是臻……”
看着这样的陆是臻,苏雅儿后悔了,她心疼他,甚至哭着求他,“陆是臻,我愿意给你!”可他不闻不问,固执地沉浸在此刻,他痴迷于她的所有,甚至亲吻她的发丝。
却不占有她。
“雅儿小姐……”他颓败地闭上眼,眼角渗出湿意,“你会永远纯真,连同你的爱、你的身子。”
月光绮丽,痴缠缱绻的人影疯魔,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