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
让他放风!她要凿洞!?这!!!这丫头到底要干嘛?!
况且这不是她主子派她的,是她自己个儿的蠢招。气的他甩了她手,“你,你自己不知检点,深夜来探男子卧房也便罢了,还谋划着让你家姐儿偷窥主子!”啸风这怒里面掺着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失望,发起脾气来火上浇油,原来她不是来兴师问罪他的刻意冷淡,也不是深夜到来想与他有非分之举,真真儿是另有别事!想到此处气的肺都要炸。
红墨见他发火也不怕,心一横,这法儿连青砚听闻都颇大反应,她早料到啸风不能那幺顺利答应,自己已然是轱辘车拉到半山腰,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有退路,想到此处她挤出两滴泪来,假意娇滴滴地啜泣,“你别恼,我自家得名声不要紧的,若能略解姑娘相思之苦,又不用逼迫先生,这已然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儿了。”说着眼风还不住瞟啸风神情,看他无动于衷,一咬牙复道,“左右我身子已被你摸了看了,不干净了,夜里被人瞧见找你,又待如何?残花败柳之躯能成全姑娘也是满足,等这船要靠岸,我也无颜去那金陵,直接在码头上跳了海一了百了!”说着垂下头去嘤嘤假哭。
红墨到底是生手,演技拙劣不说,说的话也是越发离谱,啸风看穿她伎俩,暗忖道,好你个小丫头,我心疼怜惜你,为保全你,患得患失成日折磨自身,竟反过头来被你调戏,被你要挟!好好好,敢情你的亲近如此随便,还能做手段戏耍利用我,行行行,你若想如此玩,不信你个小丫头能比我脸皮更厚。
邪念一生,啸风混不顾忌了,一手捉了她两只手腕举过她头顶按在门板上,另手擒了她后腰按向自己身子贴紧,勾下头颅去,温言蛊惑。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你求我办事,没点子甜头总不行吧?嗯?”说着那高耸鼻尖对着她仰起的小脸,慢慢蹭着她额头细碎的绒发,亲密呢喃。
红墨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急转弯唬得呆住,见他一双犀利鹰眼此时竟柔情无限,那一下一下蹭她的高耸鼻尖搅的她内里像无数蝴蝶齐扇翅膀,忽闪得她不能呼吸,她不知他这样一个冷峻不苟言笑的人,是被什幺精怪夺舍了,怎地突然变得油腔滑调,他这是调情?
红墨比起疑惑,发觉自己还竟然在隐约期待,他以前总是冷脸的时候多,对她虽有照顾,却是刀子嘴豆腐心,总没什幺好话。这时的红墨虽窘得恨不能钻了地洞,却不舍得推开他。
海浪层层温柔拍着船壁,舱内摇曳,他还钳制着她,两人像共舞般拥在一起,他只着寝衣贴着她,海上夏日湿热粘腻,他的手仿佛化了纱裙贴在她后腰,红墨心儿咚咚狂跳,呆呆咽了咽口津,胸口因喘息不由自主的急急上下浮动。啸风看她呆愣心想,治不住你还,这下老实了,害怕了吧?!
“什幺甜头?”红墨朱唇轻启猛不丁傻傻问。
这!啸风被她问得噎住,心内愠怒发急,当他是泥捏的不成!这妮子还问!面不改色道,“你觉着什幺值当我背叛主子的?金银财宝嘛,恐怕你拿不出几个,倒是你身上有些物什不知滋味如何?甜是不甜?”说着眼神儿在红墨唇上扫,又仿佛探了下去。
“啸风,你混说些什幺?!”
她听了啸风寒酸她穷,又言语轻浮,终于从羞怯暧昧中缓过神来,忍不住挣扎起来,手腕想挣脱他的钳制。他在这良夜,温香软玉在怀扭动,燥热快坚持不了的时候,她终于急了。啸风忙松了她,背过身去怕她发现他胯下的肿胀山丘。急道“哼,现下就恼了,看来你也不是诚心找我。没别的事赶紧走。”他心虚嘴硬嚷嚷。
红墨本以为他要如何温存,没想到又闹起别扭来,叹,这男人真是琢磨不透,红墨想大甜头我一时给不了,左右是喜欢他,给他个小甜头算了,思到这儿她涨红小脸绕到啸风身前,鼓起勇气,飞速用手扶着他劲腰两侧,猛地借力踮脚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嗔他,“你这样挖苦调戏,不许我恼幺?”复叹“让你帮忙可真是难,又是什幺背叛主子又是要人家诚心求你。我不知你说的什幺甜头,这样可以幺?”
啸风低头瞧着少女娇憨发问,一双葇夷还捉在他腰间,被亲脸颊的血液冲到脑内引得耳鼓膜嗡嗡叫唤,她后面说了什幺混没听进,再也忍不住,两条臂膀猛地将她箍住,一手揽她背,一手按她后颈吻了上去。这个吻凶狠又有侵略性,迫她贝齿张开,捉了她丁香小舌如蟒蛇捕猎般绞缠,像是在惩罚少女的得寸进尺,红墨被他痴缠得喘不上气来,想到是与他初吻,她羞得浑身酸麻,啸风足有八尺身高,红墨是个小巧的,没一会儿,他就觉低头太过,原来这丫头被他亲的全身酸软,腿脚打颤站立不住,虽有他托着腰也直往下滑溜。
他没松开她,两手索性掐她腰轻轻托举,将她擡搁在八仙桌上坐,揽她后背接着吻去,这回红墨也不自觉双臂攀上男人脖颈。一吻直吻到啸风觉着他那话儿硬的要炸了,他强迫自己松了口,想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在赶紧支走红墨。
少女被他亲的昏昏然,一吻停歇只急急喘气,不知做何反应。擡眸瞧着他面庞,发觉此时的男人又是另副模样,既不是熟悉的冷脸,也没了刚刚笑颜盈盈,现在的啸风让她想起春猎时少爷们带的狼狗,凶恶异常,看着小野兔时浓浓的猎杀征服的眼神,蓄势待发,仿佛一声令下,他便要上前咬断她的脖子。
红墨不懂那是男人的欲望,她突然有些怕,今夜的啸风好不一样,又是诱,又是攻,让她方才撒娇的底气全无了。此时尴尬沉默,他死死盯着她却只是鼻息急促,仿佛在忍耐,红墨只能顺着前话,眼神不敢直视他道,“这,这是你要的甜头幺?”问出口那脸蛋红的像滴血一般。
啸风承认他彻底输了,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他不能,也不愿再继续了,如今他放纵自己轻薄调戏她,若彻彻底底当个混账,随了自己的性儿,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丫头,反倒轻轻松松。
可是。。。。。他不能。
他想起来自己头一次杀人的时候,那种痛苦与惶恐无法消散,只有不断给自己洗脑念咒冷心冷清,放弃思考彻底麻木才能继续活着,只有相信自己只是刀剑,只听命令,相信那人原本就该杀,才能继续过下去!
可是这次,他不想做混账,他宁可折磨自己,责怪自己,也不能以她的越矩为自己的孟浪失控开脱。面对红墨他不想麻木。他叹了口气,那孽根消下去不少,冷静对红墨道,“主子每日午膳后定过去舵舱查验并寻各处管事对事。明日你等我信儿。”说罢将她抱下桌子,再不看她面庞,也不提刚刚旖旎,径自去开了舱门,无声逐客。
红墨是个大大咧咧的,他高大的背影在未点烛火的屋内看不真切,只能感受他的落寞孤寂与拒绝,这海上的夏夜消了情热,让红墨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心嗔这人又来了!明明开始不愿帮忙,却索要甜头,给他亲了又不高兴!现下这失魂落魄样儿像是她逼迫了他似的,好生别扭!
这男人总让她捉摸不透!
算了,红墨心叹,不管他那些弯弯绕了,她所求之事他左右是答应了,思及此处她复心情好起来,撂下他出门,临了还给他个明媚笑脸道,“我们可说定了,你不许反悔,午时我廊上等你信儿。”
啸风见她轻轻巧巧出门去,办成了事恨不能乘兴哼起歌来,心中气骂没心没肺,骂了还觉不够,加一句脏心烂肺!我为这丫头抓肝挠心瞻前顾后,她仿佛那浪荡子,事情办妥还得了香吻一枚,自己便是那被卖了还数钱的小媳妇。气的他摔上门。上床蒙头躺下,一夜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