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江湄在她心里不是这样的。
他像是必然降临的黑夜,永远无法摆脱的阴影。比起人,他更像是一种现象,需要拼尽全力,才能从他手中喘息。
一旦他变得这样柔弱……显得格外虚假。
她割断了他的手筋?
她狐疑地观察,但奇特的冲动驱使她走上前去。
想看看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松松地搭在那里,肤色苍白细腻,袖口隐约露出伤痕……像是那种鬼屋道具,毫无生机、保守虐待却又很漂亮的假手。
她隔着衣服碰了碰他的手臂。
“唔——”好像戳到他袖子盖住的伤口了,他因为疼痛低吟了一声。
这声音多少有些暧昧,尤其是在这种茫茫的黑暗里。
“别乱叫。”韦叶冷漠地又戳了他两下。
他这次不叫了,够听话,只是喘息声太响,显得她好像欺负了他,做了什幺不能说的坏事。
不过她很快发现江湄的手确实废掉了。
他渴望地屈起手指抓她的手,但只是软软地虚握住她,指腹磨在她的手背上,不能像往常一样贪婪攥紧,只徒劳地磨蹭着,带来酥麻的触觉。
她一擡手,他的手指就滑了下去,她随时都可以离去。
“宝宝猫。”他呜咽着把脸凑上去,想要贴近她的指尖,“求你。”
她俯视他。
越来越觉得他像个动物,任人摆布,任人蹂躏,祈求怜惜。
他的下颌放在她的手指上,温热,细腻。下巴以下,喉结以上,这片皮肤柔嫩异常,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屈起手指,指尖像逗猫一样,在他的下巴上轻搔过去。
“嗯……”
他战栗起来,在她手心里呻吟。
这声音太色情,她想抽他一巴掌。但手还没扬起来,她已经看到了他领口蔓延出来的伤。
红肿斑驳,青紫叠着青紫。
长卷毛的江湄哑声道:“再摸摸我吧。”
她猛地回过神来,手指从他颈上抽回来,带起一阵冰凉的风。
江湄突地喘了一声,顺着她的手追过来,被子翻卷,他无力的双手贴着她的小臂:“再摸一下——”
“猫咪、摸摸我。”他情绪激烈,声音带着哽咽,身体不停颤抖,“再摸我一下,想怎幺打我……都可以。”
她停了一下。
她的手粗鲁地落在他头发上,强令他仰起脸。
他好像一下子就满足了,摸他也好,抓他的头发也好,只要和他碰在一起,他就可以……
视线之内,他身下那个被控制住的器官不停地弹动,清液滴滴往外溢。
“这样就好——”他凝视着她,“你碰碰我。”
“想打我也可以,不要用皮带……用手吧,摸摸我,求求你。”
“……疯子。”她松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后一推,将他摔在床上。
他磕到头了,呜了一声,好半晌才缓过气。
他很轻声地说话,断断续续,好像自言自语,她听不清。
又在说什幺鬼东西。
她低头靠近,忽然发现了异样。
他胸口的衣服怎幺是湿的?这个部位正在前胸,洇湿两小片,浸得蓝白色的单薄病号服都贴在他的胸口,导致一切都格外清晰。
她将那两点透出的粉红色看得格外清晰。因为性兴奋吗?乳头怎幺会变得比平时大了一圈?
她也没打他……
韦叶脑子里闪过滑稽而荒谬的念头,忽然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襟。
像往常一样饱满平滑的胸肌上,左右两点涨得像樱桃一样大小,肿胀嫩红,乳白色的液体渐渐分泌出来,湿润这两点,也顺着他的胸肌,滑到腰腹间肌肉的沟壑里。
“?”她有些精神错乱。
这什幺东西?牛奶?
“……轻点。”他喘息着说,“我怀孕了……猫咪。”
勃起的性器,渗奶的乳头……
——她突地吓醒。怎幺会做这种变态的梦!
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是不是江湄趁她睡着,在她耳边说了什幺东西?
她要把他抓回来——
她从床上站起来,快步走出去,颈上项圈的猫眼石闪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