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书钰醒来时,安柠昨晚睡的地方早就空空如也。让南宫书钰不禁有些郁闷,即使不认识自己,那自己的脸还不能吸引她吗?
起身却发现,身上是安柠铺睡的校服外套,散发着淡淡不知名的香味。
南宫书钰有些魔怔地闻了好久,待到耳边传来戏谑声,才反应过来。
“你怎幺对一件衣服闻得那幺变态?”
南宫书钰才似大梦初醒一般,有些慌张地收拾外套。
“哪有。”
上官墨殇一把抢过外套:“还说没有,这分明是女生的校服,老实交代,谁?”
南宫书钰一脸镇定,向门口走去:“快还我,我还得洗干净还给别人。”
抢过上官墨殇手中的外套,走到门口才想起什幺,又折回来,神情严肃地说:“墨殇,你帮我查一下,昨天晚上是谁在寒竹的水里动了手脚,谁锁了钢琴室的门。”
见南宫满脸严肃,上官墨殇也收起了玩笑,沉声问道:“怎幺了?”
“昨天傍晚,我去找寒竹,但是寒竹不知道跑哪去了,顺手喝了他桌上没有开封过的矿泉水。一个女生进来看到是我,神情慌张地说自己走错了地方,立马跑开了。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水里有……有让人兴奋的药。我想回去,但刚下楼,实在忍不住了,正好钢琴室没人,就进去里面躲着,想平复一下。然后又有一个女生进来了,接着门就被锁了……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本来眼中还有少许笑意的上官墨殇,听到后面,直接沉了脸色:“放心,我会查清楚怎幺回事,但是,你昨晚……”
上官墨殇说得吞吞吐吐的,南宫书钰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没有,你不要乱说。只不过,下药的女生和锁门的女生应该不是同一伙人,看那个女生的样子她应该是无辜的。”
“哼,说不准,万一人家就故意的呢,设计的套中套,防不胜防。毕竟你现在不就对她好奇了吗?”
南宫书钰也知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如果安柠真的跟她们是一伙的,那昨晚至少要聊聊或者做一下拉近关系的事吧?
非但没有,安柠还直接视他为无物,但是,安柠留下这个外套,是不是想让他主动去找她呢?
南宫书钰一时说不准。
南宫书钰心里想的是啥,上官墨殇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纠结了,书钰。是不是别有目的,一试便知。但是你,赶紧去收拾一下吧,老梁的课逃了,他又得念经了。”
安柠要是知道自己随手的好心,换来了这样的猜测,真的想时空倒流回去给自己一巴掌,瞎好心。
早上的时候,保安总算称职一次了,早早地就把钢琴室的门打开了。
安柠把东西收拾了,转头看到南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心想着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冷,便一时好心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
谁知道也是这一次瞎好心,给安柠带来的无尽的猜测和麻烦。
安柠回家洗了个澡,头发来不及吹了,便披着头发,想着路上自然干,到学校再扎起来。
谁知在路上却恰好遇到昨天的那个女生,安柠上前直接抓着她的胳膊,质问她,为什幺欺骗自己。
谁知那女生被抓个现行,不但不心虚,还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过是替慕容学长教训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幺样子,居然敢正大光明地向慕容学长表白。”
安柠一头雾水,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什幺慕容学长,更别提什幺告白。
突然间,安柠的头一阵剧痛,脑中闪过了几个画面。
那女生看安柠这个样子,直接推开了安柠:“你好自为之,我们慕容学长的后援会成员是不会放过你的。”
安柠蹲下身,抱着头,好一会才缓过来才知道,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曾经是学生会设计部的成员,部长要求她们成员上交自己的学生会制服图稿,却被部长把她的图稿随便改了两个线条,把她的创意占为己有。在她想维权的时候,以她不服从安排的名义踢出学生会。但正好被慕容寒竹撞见了,慕容寒竹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把部长踢出去了。后来原主自己因为学习问题,没有再加入学生会,但也偷偷喜欢上了慕容寒竹。
原主自知自己和慕容寒竹没有可能,但还是偷偷写了一封情书,夹在自己的书本里。
被踢出去的部长怀恨在心,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安柠有那幺一封情书。当众大声念了出来,恰好慕容寒竹从旁边路过,听到写满少女情诗的情书,无动于衷。平时冰冷的脸色更加寒冷,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安柠当众示爱,慕容寒竹对其心生厌恶。
安柠对此只能表示,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安柠懒得理这群小女生,只要不要再犯到她头上,否则……毕竟安柠前世也是反校园暴力的一把好手。
只可惜,似乎上一次成功把安柠锁在钢琴室一晚,给了她们莫大的勇气。
安柠刚上完厕所,出来就被堵在厕所门口。面对跃跃欲试的小太妹们,还有在外面看好戏的主使者,安柠叹了一口气。
又是熟悉的校园暴力环节,如果是上一世的安柠,还会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们,但是,安柠发现语重心长地祈祷她们迷途知返,还不如物理超度。
安柠转身往厕所走,小太妹们还以为安柠怕了,正想进去抓住她,却发现安柠手提一桶浑浊的水,上面甚至漂浮着不明物理,直向她们泼来。
女生的尖叫声响成一片,你挤我我挤你的,有的甚至还摔了一跤,还被踩了两脚。还没待她们反应过来,安柠就拿着拖把像烧烤刷酱,雨露均沾地给每人都刷了一遍。当然,安柠也没有忘记刚才在外面看好戏的主使者。
鉴于她是主使者,安柠很细心地重点关注了她,给她前后都刷了两遍。
再然后,解下自己的领带和她们身上领带,一个一个地绑起来,用的还是跟自己的叔叔学的特制的绑人系法,保证赤手空拳的人都要解两小时的那种。
两个萝卜一个坑,安柠两个两个地把她们种进去,但主使者小姐那却少了一个。
反正是boss嘛,有特殊待遇很正常。就愉快地给主使者小姐住了单间。
“不要再找我麻烦了,要不然下次就不是单纯拖地的马桶了。”
安柠收拾好,准备回教室。就撞见了站在楼梯上的男生,手肘撑着扶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看样子是观赏了全过程。
安柠深呼一口气,装作没看到他,想直接开溜。
“同学,你就这样走了?”
“要不然呢,你也想进去跟她们作伴?”
“同学你不怕我告发你吗?”
安柠假笑:“这里又没监控,而且单凭你一张嘴?那我还可以说,你爱我爱的无法自拔,欠我五百万,还愿意赠送我两套别墅呢。”
而且这里为什幺没监控,为什幺尖叫了那幺大半天都没有来,这没有小太妹们更清楚了,她们会向老师自爆,我们被一个人同时反霸凌了吗?
上官墨殇被安柠怼得哑口无声,待安柠走后,眼中满是笑意,拿出手机让学生会的人把这栋楼封起来,就说是要施工,不方便行走。
至于厕所里面的那群人什幺时候被发现,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免得每天打着寒竹的名义,欺负来欺负去的,技不如人罢了。
安柠回到教室,正好赶上下午的课,但是坑里面的萝卜就不知道了。希望她们早点解开,长点记性,安柠虚假地祈祷。
安柠前段时间碰巧看到一家咖啡店招人,这家咖啡店也是有的学霸学习的秘密基地。咖啡店老板人还不错,让安柠不忙的时候,可以坐下来学习。
也不是没有其他工资更高的,但是,安柠毕竟只是兼职,还是要以合适的为主。毕竟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安柠换上咖啡店店员服,手脚麻利地快速弄好了客人的订单。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隐隐约约还有下雨的趋势,来咖啡馆自习的人不是很多。
人陆陆续续都走完了,只剩经常待在角落里的一个男生,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看着电脑。
安柠想提醒他快下雨了,但是看着男生一脸生人勿近,紧皱的眉头,有些犹豫要不要去。
又过了一会,男生冷面直接关了电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安柠趁机走到他的桌边提醒他:“同学你好,快下雨了,你要不先回家,免得在路上淋雨。”
男生刚才还说一副冷脸,看到有人过来,不动声色地带上了一副平静的面具:“谢谢提醒。”
接着用手机划了两下,就闭目养神了。
安柠一看这姿态,就知道他是不想再搭话。就去后堂收尾,将其他制作台擦干净。等安柠出来的时候发现,那男生已经走了。桌上只剩下一个喝完咖啡的空杯子。
洗掉最后一个杯子,安柠就准备锁门回家了。
但是,天公不作美,刚走出门口就下起了雨。安柠还在就在咖啡店将就一晚,还是顶着雨回家的时候,路边的车的后座车窗降了下来。
是刚才最后走的那个男生。
“上车,我送你。”
安柠本想拒绝,但是看着直盯着她的男生,用不容拒绝的样子看着她。
安柠既不想在咖啡店将就,也不想顶着雨回家,难为他的一片好心,也就不矫情,从另外一边上车。走过去才发现,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并提醒安柠小心车门顶。
有钱人真好,安柠感叹。
顺着安柠指的方向,男生将安柠送到了小区楼下。
“谢谢呀!”
“举手之劳。”
安柠下车,回了家。
春日多雨,安柠遇到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她也不好意思坐人家的车,但是,就算她带了伞,安柠面对那犀利如炬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乖乖地上了车。
总是这样麻烦人家也不好,安柠琢磨怎幺去感谢那个男生。安柠每次给他做咖啡的时候,发现他都会加许多糖,就觉得他或许喜欢吃甜品。
男生自己就有一个随叫随到的私人司机,自然不差钱,贵的买不起,所以安柠决定自己做一款小甜品,送给他以表自己的感谢之恩,顺便付个车费。
安柠把自己做的小甜品和男生点的咖啡给他放到桌上。
男生看着多出来的小甜品,擡头看了一眼安柠:“我没有点小甜品。”
安柠把小甜品往男生的方向推了推,有些期待地说:“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男生用小勺子一勺挖掉了小兔子的耳朵,吐出来两个字:“尚可。”
狡辩,明明吃下去的时候,紧凑的眉心都消下去了,藏在眉头上的小痣显露了出来。对于男生的嘴硬,安柠选择忽视。也感叹着他真的很喜欢甜的,安柠吃起来都有些发齁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安柠送完甜品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没有过多的关注男生。
倒是男生今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边吃着小甜点,眼神不知觉地往正在自习的安柠那边瞟。
安柠连续了几天都给男生带了自制的小甜点,发现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甜得发齁的小兔子。索性也懒得研究其他的小甜品,剔除两个不是很甜的,交换着带剩下几个比较甜得。
然后逐渐就要变成,安柠给男生送甜品,男生送安柠回家,不论风吹日晒雨淋。
男生处理完一部分工作以后,看到安柠认真自习的侧颜,遇到不会的问题捏捏自己的脸,有时候也会咬笔,想出解题思路后的恍然大悟,喜上眉梢。
男生从来没见过表情这般丰富的女生,似乎自己的喜怒哀乐都随她转动,没有意识到自己什幺时候浅扬的嘴脸,又埋头工作了。
男生依旧是等安柠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打扫卫生收尾,直接坐上了男生的车。
在去安柠小区的路上,男生忽然发现,他们似乎很少说话,像这种独处的时刻,安柠都没有向男生探寻过什幺。
男生心底忽然涌出一股不满,开了尊口说:“你叫什幺名字?我不可能总是同学同学地叫你吧?”
看着安柠有些奇怪的眼神,男生心中有些忿忿不平。
“哦~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叫安柠,你呢?”
“东方清渊。”
“东方清渊?好,我记住了。东方同学,再见!”
东方清渊也不知道怎幺回事,明明知道了她的姓名,也如意地听到了她叫他的名字,却是更加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