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颜这个人,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的。
昨天还温柔细心得照顾生病的卿纯,今天就能丝毫不留情面得把她赶走。
狗男人就是个畜牲,畜牲不通人性,自然也不会管她死活。
卿纯坐在出租车上默默诅咒着商颜,不骂他,她忍不了。
烧虽然退了,但重感冒的症状还在,一路上又是咳嗽又是头晕,浑身还忽冷忽热,到家时都快折腾死了。
白天回来,江瓷也在家。
见到卿纯回来,江瓷忍不住好奇还是去找了她。
江瓷:“你最近都不着家,怎幺一回来又感冒发烧了?”
卿纯躺在床上声音虚弱了不少,“受了点风,身体素质也不怎幺好,所以就感冒了。你戴口罩吧,我怕传染给你。”
“哦。”江瓷将口罩戴在了脸上,犹豫半天还是决定问出口,“爱丽丝,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很帅的男人,真的是你说的那个强暴你的人吗?”
卿纯没有立刻回答,静静得看着江瓷的眼睛,片刻后才开口:“是他,看起来不像,对吗?”
江瓷一瞬间的眼神既惊恐又不解,“真的是他啊………我以为………”
“以为是什幺丑陋肥胖的中年老男人?”卿纯竟然笑了出来。“以为是哪个秃头油腻的老总?”
江瓷欲言又止,她想不明白,更猜不透。
而卿纯却冷笑着继续说道:“他看起来很英俊帅气,而且身材健硕气质绝佳,看上去完全符合豪门贵公子的形象,绝对是能让任何女人一见钟情的男人,是吗?”
卿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刚好符合江瓷对商颜的印象,也恰恰如此才让江瓷迷惘。
“我查了他的名字,商氏集团是京城……不对,是全球前100,全国前5的超级大集团啊!而且商颜的个人身价已经排进了全球福布斯顶级富豪榜,能和比尔盖茨扎克伯格并驾齐驱!”她显得那样惊讶,眼神中甚至隐隐透出几分羡慕。
“所以呢?”卿纯脸上的笑越发讽刺,“影响他是个衣冠禽兽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这种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江瓷的声音越发小了。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的,有钱有权有地位的男人,天生就能被轻易原谅。
况且商颜还有一副完美的皮囊,更容易让这些心存幻想的女人们心生怜爱。
“爱丽丝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说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因为你也很漂亮嘛,我就以为你们俩肯定在谈恋爱,主要看起来就是郎才女貌啊,谁会想到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蹩脚的解释,卿纯都不想再听。
她撇过头,声音嘶哑得难听:“若是以财富和样貌来评判一个人的好坏,那你的人生阅历也太过浅薄了点。”
江瓷被这番话噎得脸颊滚烫,不知是羞愧还是生气,她憋不出一个字,起身便要走。
可没想到卿纯突然拉住了她,转过来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江姐姐,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了,我父母早亡没有亲戚孤身一人,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好人,如果连你都站在商颜那边,那我还有什幺活下去的理由?”
她低声哭着,强忍着啜泣,一字一句说得那般令人动容。
她又是那般漂亮,都病得如此憔悴,却还像个病西施凄美动人。
江瓷坐了回来,她终究是心软的,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言辞本就有错,于是握住了卿纯的手。
“你以为他拥有一切就不会再做出下流的事情吗?不,恰恰因为他拥有了一切才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得使用特权来获得快感和刺激!金钱、名誉、权力,每一样都可以用来碾压人性的东西,都可以用来满足他更苛刻的欲望。你以为我是什幺被选中的幸运儿吗?不,我是他用来满足征服欲和占有欲的玩物而已。你觉得他长得帅,觉得我就应该顺从商颜爱上商颜,变成郎才女貌的样子。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是一件物品,我从未想过和他匹配,甚至厌恶他也这样看待我呢?”
卿纯用语言将本质剖析,她痛苦的根源从来不是那些肉体伤害,她真正恐惧的是商颜那荒芜病态的灵魂。
商颜成长于一个完美的父权家族,他们看重的血脉、出身、辈分,他都拥有。
所以他成了商决口中最完美的作品,最完美的继承人。
家族将感情视作累赘,不允许他依恋他人,将麻木冷血和自私残忍作为价值观,创造出了这幺一个男人。
制度的规训下,商颜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无私的爱,但真实的自我在被不断挤压下变得畸形,所以他不会爱却又渴求爱。
觉得他自恋又自傲?不,真实的商颜,在自卑。
只不过被层层伪装次次压抑,高高在上的他怎幺可能对外露出一丁点的自卑。
伴随着对亲密关系的焦虑和回避,让商颜对爱更加病态。
病逝的母亲,抛弃他的父亲,还有那只被他亲手掐死的猫,让商颜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他永远都得不到爱。
而长大后的商颜,只能一直尝试以各种方法补偿自己,比如追求快感,比如执着痛感。
江瓷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下贱,见到商颜后的她竟然对卿纯产生了嫉妒,但又没有厌恶她的勇气,只能暗戳戳得说刚刚那些话。
她带入了自己,帮卿纯做出了物化自己的选择,那幺肤浅且廉价。
“对不起………我………我…………”江瓷颤着声音不知该说些什幺。
“我活着,不该是为了匹配谁而活,只为了我自己,不是吗?”
这是灵魂的差距,望着卿纯的双眼,江瓷在这一瞬间看透了自己的肮脏,早已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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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帮她安排好了请假,春季流感频发,害怕她传染给公司的人,索性给卿纯直接放假,这周都不用上班了。
虽然浑身难受,但总比伺候商颜好受。
周末卿纯好了些,便跑去商场shopping。
京城最繁华的商场非SKP莫属,但卿纯去不起,她没去,换了一家普通商场。
从夜弦手上骗来的钱她花不了也不能花,能消费的只有自己那点工资,买几样可爱的盲盒摆件而已。
以前都是夜弦陪她逛,她特别喜欢买这种可爱的物件,少女心满满。
倒是卿纯,更喜欢奢侈品商店,自己没钱就刷夜弦的卡。
不过夜弦的卡都是温绝染给的,理论上来说卿纯每次消费刷的是温绝染的钱,所以她从不手软。
可惜,来了京城,只能节衣缩食。
今天好像是发售了新款盲盒,是个潮牌,在国外也很火,夜弦一直在收集,卿纯过去时已经排起长队。
她本想走人,但想到夜弦一直喜欢这些索性帮她买下来,就当打发时间。
好几天没回复严祈的消息,他今天又打来了电话。
卿纯不是很想接,但他还是接连不断得打过来。
算了。
“喂?”
“你终于理我了!哎哟………Alice~”严祈柔声叫着她,像是在撒娇,“之前不是说过吗?不要无视我,你一直这样我会伤心难过的。”
卿纯不想和他玩暧昧游戏,连声音都很冷淡:“我最近状态不好,所以没回你。”
“因为工作?”严祈问道。
卿纯没回,他便猜测:“不会是因为上次家宴,商颜对你有什幺意见吧?”
卿纯并不想让严祈知道她和商颜的关系,于是否认道:“不是,春季流感,我高烧感冒了。”
“什幺?你生病了!怎幺不和我说?我来找你!”严祈语气急切格外关心。
卿纯立刻拒绝,“别来,会传染,我怕连累你。”
“哎呀!我身体好着呢,不怕,我来照顾你!”严祈哪里听劝,就听到电话那头他找车钥匙的声音。
“阿祈哥哥!”卿纯大声叫住了他,“别这样,你要是被我传染生病,该难过的是我呢,过几天就好了,等我感冒好了你来陪我逛街约会好不好?”
几句甜言蜜语哄得严祈终于坐了下来,“可我是你男朋友哎,生病了却不来照顾你,那我算什幺合格男友?”
“对我来说,你怎样都是满分男友,所以你就听我的,好好待在家里等我病好,可以吗?”
卿纯几句话哄好了严祈,乖乖听话不再想着过来找她,两人有甜言蜜语了好一阵儿,直到队伍排到卿纯。
“要一个Kellcat盲盒,限定款那个。”卿纯一边通电话一边让店员买单,“我在买东西,等会儿就回家了,我们晚上在打电话也可以的…………”
拥挤的店面人山人海,等卿纯买完没几分钟队伍便一哄而散。
陈誉川举着手机不断保证,“保证一定帮你买到,好,哥哥答应你,买到立刻带回来,你好好上补习班。”
他快步跑着,今天商场人多,他光是找停车位就找了一个多小时,急匆匆赶到店里排队。
不过很可惜,等他到时,队伍已经散了。
“你好,请问还有Kellcat新款盲盒吗,联名限量款那个?”陈誉川挤到收银台前急切得问道。
店员:“已经售罄了先生。”
陈誉川:“不是10点前都能排队吗?还没到时间啊!”
店员:“数量有限,售完为止,最后一个联名款已经被那位小姐买走了。”
顺着店员的方向,陈誉川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而她的手里正拿着最后一个盲盒。
他咬咬牙,竟直接走了过去,“这位小姐,你好,可以把你买的这个联名款盲盒让给我吗?我可以出双倍价钱!”
卿纯还在通电话,被人叫住才回头,没想到又见到了熟人。
只不过因为戴着口罩陈誉川好像没认出她,还在一个劲儿得问她买盲盒。
卿纯一直不回应,眼神也冷冷的,只听着他不停得求。
“拜托帮帮忙,我妹妹很喜欢这个,她今年刚上初中,十几岁的小女生特别爱这个,我答应了她今天一定帮她买到手,价钱可以再商量,行吗?”
他特别着急,但当卿纯摘下口罩,陈誉川的脸色骤变,脸上的表情尴尬至极。
卿纯轻咳两声打量着陈誉川,好一会儿才开口:“这幺巧,陈检察长。”
她声音嘶哑,一听就知道感冒了。
“是巧………我没想到会是你,爱丽丝小姐。”陈誉川硬着头皮和她打招呼。
卿纯浅笑,“刚刚是没认出我?还是只是搭讪的借口?”
她的问题透着暧昧,陈誉川心头一热急忙解释:“是我眼拙,没认出你,我不是随便搭讪女人的男人。”
他看向卿纯手中的盲盒,目的只有这一个。
但卿纯却哼笑起来,歪了歪脑袋格外娇俏:“真的?”
陈誉川再次与卿纯对视,他突然发现她的眼睛与初次见面时不同了。
不,应该说是整个人都与在俱乐部时完全不同。
今天的卿纯,一身米色宽松连衣裙,细看有点维多利亚风格,那袖口的蕾丝花边层层叠叠非常可爱。
不过比穿搭更惹眼的应该是她那头茂密蓬松如海藻一般的长卷发,那长度和密度几乎能遮住她整个上半身,那精致雪白巴掌大的小脸蛋藏在里面,让她像一只精雕细琢的洋娃娃。
“陈检察长?”看到他在愣神,卿纯又叫了他一声。
歪过来的小脸蛋粉润透亮,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露珠似的水灵,陈誉川终于看清了,她是异瞳。
不,她不像洋娃娃,像一只猫,像他女朋友很喜欢很想养的那只白色卷毛猫。
“我想买你手里的盲盒,我是为这个来的。”陈誉川闪躲着眼神。
卿纯见他如此正派,生出了些许兴趣来,她倒想看看这位严肃正义的检察官骨子里的肮脏,还想知道他和商颜之间又有着什幺样的利益交往。
“哦,是这样。”卿纯将盲盒伸到陈誉川面前,当他以为她肯让给他时,卿纯立刻又收回了手。
“抱歉,陈检察长,我呢,一般不会和陌生男人交易。”
此话一出,陈誉川脸色骤变,卿纯甚至都能看到他眼底克制的愤怒。
她最喜欢这种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谁都一视同仁。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告辞!”陈誉川转身就走。
还是个有气性的男人,看样子性格也不软,能和商颜搭上关系,能力肯定不俗,也不知能不能玩的过他。
“等一下。”
陈誉川刚踏出两步就被卿纯拉住了手,他急忙抽离转身一脸冷漠得看着她。
卿纯却改了性子,晃着手里的盲盒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听说这里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甜品店,但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队伍,我为了排盲盒已经很累了,如果你帮我排甜品店的队,我可以考虑把盲盒转让给你。”
她的条件很令人心动,笑容更是。
莫凛说的对,她就是个魔女,会令人魂牵梦萦难以抗拒的魔女。
陈誉川老老实实去排了队,卿纯则坐在对面的奶茶店,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这队伍一排就是两个小时,轮到陈誉川有位置时,他腿都站麻了。
卿纯点了很多,五颜六色各种甜品,看着就糖分超标。
陈誉川陪着她坐在店内用餐,那盲盒还没到手呢。
“队伍排完了,甜品也买到了,这盲盒…………”陈誉川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
卿纯却突然将盲盒拿回,“我只是说考虑转让,可没有说一定转让给你。”
这下陈誉川瞬间炸了,“你耍我?玩文字游戏?”
“没有呀,陈先生是检察长,我只是实习律师,怎幺敢和您这幺厉害的检察官玩文字游戏呢?”她眨着水汪汪的猫眼儿,那天真无辜的小模样哪里像是在阴阳怪气。
陈誉川算是着了她的道了,而且还是第二次!
卿纯的观察力极其敏锐,她看陈誉川生气,又立马改口:“陈先生别生气,我只是想有人多陪我一会儿,等我吃完就把盲盒给你,别生气了哦~”
她声音虽然哑了,但撒起娇来的模样还是漂亮,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你确定我陪你吃完就把盲盒转让给我?”现在陈誉川需要正式约定。
卿纯点头,“嗯。”
“我不要你用嗯回答,要明确!”他突然强势起来。
卿纯小嘴抿着奶油,眼神幽怨可爱:“你好凶啊,对女孩子这幺凶,一定没有女朋友吧?”
陈誉川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招架,“和你无关,我只要盲盒。”
“哦~那就是有咯,长什幺样子可以给我看看吗?”卿纯一下子就猜出来。
陈誉川一脸惊讶,“你怎幺知道?”
卿纯笑笑,“我还没见到哪个直男会喜欢用甜柚百合味的沐浴露,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居家的那种。”
两人初步较量就让陈誉川感觉出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非常聪明且不好对付。
她应该不止是商颜的宠物,这种女人怎幺可能只是只小宠物?
陈誉川默认,卿纯却盯着他的双眼继续攻城略地,“下次有机会能不能介绍一下陈先生的女朋友让我认识一下呢?”
“你要认识她做什幺?”陈誉川开始戒备。
卿纯却舔着勺子上的奶油,仍旧一副无辜面孔,“因为我好奇陈先生喜欢的女人是哪种类型呢~”
藏在言语里的暧昧几乎从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溢出,陈誉川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这种悸动到心颤,伴随着说不清的恐惧和道不明的喜悦,让陈誉川无所适从。
再看卿纯,勾完就停手,端端正正得坐好继续吃甜品。
卿纯吃得很慢,东尝一口西舔一下,一边吃还一边咳,明明嗓子都哑成那样了,还要吃甜食。
“感冒还吃甜的?”陈誉川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装着冷酷。
卿纯:“我喜欢吃啊!”
陈誉川:“嗓子发炎吃这种甜腻的食物,只会更严重。”
他好心提醒,卿纯却撑着脑袋一脸傲娇:“我这个人很奇怪,就是很喜欢反其道而行。嗓子发炎不能吃甜的,可我就是要吃,就是喜欢吃!”
陈誉川:“你喜欢触碰禁忌,还喜欢挑战权威,在反抗和争斗的过程中享受成就感。”
卿纯含着勺子,看来眼前这个也是个聪明人。
“只可惜吃过之后,炎症更严重的现实你无法承受或者改变。”陈誉川一针见血。
卿纯含着的塑料勺子突然被咬裂,“陈先生觉得人类社会发展至今能有如此高度,是因为什幺?”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陈誉川有些懵,他思索片刻回答道:“因为人类拥有其他物种所没有的创造力。”
卿纯:“不,是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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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誉川得到了盲盒,刚开门回家妹妹便蹦蹦跳跳得跑过来迎接。
“哥!盲盒买到了吗?”
陈誉川从包里拿出盲盒,妹妹高兴得都尖叫起来。
陈誉川:“今天这幺早回来?课上完了吗?”
妹妹:“早就上完了!嫂子来接我的,坐车当然快啦!”
陈誉川闻言往厨房看去,俞瑶正好端着饭菜走出来。
“川哥,你回来了?快过来坐,饭快好了。”俞瑶满脸笑容迎接他。
陈誉川却淡淡的,“嗯。”
俞瑶,从小一同长大的女孩子,两人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一所学校,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而且俞家和陈家又是世交。
虽然还没结婚,但俞瑶早就已经是他父母内定好的儿媳,所以他妹妹才总叫嫂子。
饭桌上,俞瑶一直给陈誉川夹菜,又小声说着哪道菜咸了淡了,下次要注意。
她确实是个很居家的女人,贤妻良母性格温柔很会照顾人。
陈誉川一直都觉得这样的俞瑶很好很安稳,她能满足一个家庭需要的所有角色,能让他完全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没有后顾之忧。
但不知为何,今天陈誉川对俞瑶的感觉突然变了。
两人已经同居生活了好几年,漫长平稳的岁月流逝中他从未仔细注视过俞瑶。
而现在,陈誉川正盯着俞瑶的脸,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情绪也在慢慢转变。
“怎幺了?我脸上脏了吗?”俞瑶注意到了陈誉川的注视,她慌忙擡手去擦,还没确认是否有脏东西她就开始道歉:“对不起,我可能做饭的时候没注意,我去擦个脸。”
她起身去了卫生间,而陈誉川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
“哥,你和嫂子什幺时候结婚啊?妈妈前几天还唠叨呢,让我叫你俩下周末回家吃饭。”他妹妹突然开口。
陈誉川转头将碗里快溢出的菜夹到了妹妹碗里,“先吃饭,吃完我要检查你月考成绩。”
“啊?”
俞瑶还在对着镜子擦脸,陈誉川突然出现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最近学校很忙吗?”
俞瑶点头:“有点,还有不到一百天就高考了,学生都很紧张。”
陈誉川:“每年都是这样,太累明年就申请调去高一。”
俞瑶犹豫了,但依偎在陈誉川的怀里又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嗯,下学期我找领导申请看看。”
她从来都是听话的,在陈誉川的记忆里,这个女人就从未拒绝过他。
贴在俞瑶的身上,陈誉川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柚子味的洗发水,百合香的沐浴露。
“瑶瑶,去烫个卷发吧。”
“哎?”
“我想看看你留长卷发的样子。”
“可学校那边…………”
“不是想买那只卷毛猫吗?我准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