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白约好这节课和余扬一起打球,找了半天,他也没见着余扬的影子。
男人的直觉让他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尤其是,当他看到文珊珊一个人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
苏满和文珊珊平时在学校里跟连体婴似的,能待在一起就绝不分开,更别说体育课自由活动这种玩耍的场合了。
“文珊珊。”
文珊珊正低着头走着路呢,冷不丁听到有人喊她,吓了一大跳。
一擡头,周靳白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似的站在她面前。
文珊珊吓得小脸煞白,她没做错什幺事吧,“班长,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我同桌去哪了。”
文珊珊悄悄松了口气,又替苏满捏了把汗,不知道她又做了什幺,惹到了班长。
“额…哦…她跟余扬往西门那边儿走了。”
“好,谢谢你。”
周靳白微微颔首,对她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虽然很好看,有一种经久未化的雪初融后的清冽暖意,但是文珊珊怎幺觉得,周靳白眼底的寒意更深了…
苏满和余扬在主席台底下分道扬镳,余扬摸了摸苏满的头,苏满的眼眶红红的,没有说话。
余扬消失在拐角处后,周靳白从暗处现身,走到苏满面前。
“你不开心吗?”
对面的女孩闷闷的,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是……余扬欺负你了吗?”
“不是。”苏满飞快地摇了一下头。
周靳白一时间被气笑了,自己都被余扬欺负了还替他说话,什幺傻小孩。
算了。
“带你去个地方。”
周靳白牵起她外套的衣袖。
苏满的心仍然沉在谷底,马峰和那个小男孩儿像两根刺,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没有力气做出反应,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周靳白指间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她的手腕,一点点的暖,让苏满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被妈妈牵着的心情。
那种不用担心目的地的心情。
周靳白穿过一片长廊,带她来到了一幢废弃的教学楼,这里久无人至,楼前的杂草已经疯长齐人腰。
“二楼有一个广播室,我初中的时候当过站长,后来这里荒废了,就没人来了。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到这里一个人静一静。”
“算是我的秘密花园吧,我把它分享给你。”
“好。”
苏满点头,跟着周靳白上到二楼。
打开广播室的门,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配有三把椅子,和零落几个录音设备。
虽然广播设备已经落了灰,但是桌椅却是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这里有人定期前往。
周靳白拉开两张椅子,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又仔细擦拭一番后,让苏满坐下。
“是哪个坏蛋让我们苏满同学不开心了?”周靳白像一个温柔的长辈,对她关怀备至。
很奇怪,明明情绪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但一听到有人这样哄着自己,苏满心底的那点儿委屈又泛了上来。
“啪嗒。”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本来只是一滴,渐渐地,串成了线。
“对不起,我的错,不该再让你想起伤心事。”周靳白后悔开了口。
“我可以做些什幺,让你开心点吗?”
“做什幺都可以吗?”
“对。”
眼前女孩眼圈通红,满脸泪痕,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
“我想玩你。”
“……好。”
但她却也是一只小恶魔,而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