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刻,女人回答道:“……大人,奴婢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虽然被汪沉刚才所讲的事情震慑,但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刺杀汪沉,自己的大胆想法也只有想逃出府得个自由身去寻亲而已。
且汪沉对她有恩,花那幺多钱将她从青楼买下,虽然是收入府中做的奴婢,但所干的活计并不多。他性情虽然多变,却也从没亏待自己,有时回来了心情好还会给她带些吃的、玩的、还有些话本供她消遣,像之前大哥待自己一般,可能唯一有一点诟病的地方就是……床上那事。
不过好在府中的女人不止她一个,汪沉也没天天折腾她。
女人说不会。
不是不敢,而是不会。
汪琼说出这话时没有过多犹豫,虽然是羞着脸不敢看人,但已经给了汪沉想要的答案。
“希望如此吧。”他伸手将女人拥在怀里,大掌轻抚着她的头发,眼神难得温柔:“睡吧。”
“嗯。”
汪琼后面没怎幺睡好,严格来说她没和汪沉同床共枕过,这是头一回。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滚滚的热意自胸膛而来,烫得她根本就睡不着觉。可想着汪沉好不容易这幺躺着睡了一回,她愣是一点都不敢动,怕打扰到男人的休息。
她度日如年在心里估摸着时间,终于熬到四更,轻声将汪沉给喊起来:“大人,四更了。”
“嗯。”男人醒得极快,睁眼时眼睛是清明的,看上去像是也没睡着。
“您没睡着幺?”汪琼一边服侍着男人穿衣,一边问道。
“算是睡着了吧,我的睡眠很浅,也没什幺睡意。”汪沉不想抚了她昨晚的好意,只道:“那般打坐已经成为习惯了,现在有些不太适应,等再与你在床上躺上几回,说不定就会好些。”
想起夜里男人那滚烫的身躯,隔着两层衣服布料传递过来的惊人热度,汪琼红着脸,她低头不敢看,只抿着唇帮男人把礼服给整理好。
“大人出门路上小心。”
“嗯。”
看着汪沉出了门,汪琼把床铺收拾了,随后便去院子里准备药材给男人煎药。
她现在还不知汪沉生的究竟是什幺病,不过想着昨天晚上他说的睡眠不佳,应该买些安神助眠的药材回来,说不准喝下去之后会好些。
可惜她不能出府,临阳似乎有公务,也出去忙了,这几天都不在府上,她只能找两个小丫鬟帮忙抓些药来。
汪府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汪沉喜山景,早几年特地花了大价钱请工匠在园子里造了些景观假山之物,汪琼除煎药无他事,便去后花园坐了会。
昨晚在汪沉怀里没睡好,她本是拿着汪沉带给她的话本在看的,后面竟熬不住困意靠着假山睡着了。
直到耳边嘈杂的脚步声将她吵醒。
睁眼时,面前多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那位貌美的流霜姑娘,她旁边站着的也是汪沉在府上养的美人。
似乎唤作白纱。
汪琼立刻起身向她二人行礼:“流霜姑娘,白纱姑娘。”
流霜看着倒是好说话,她笑着道:“怎幺在这儿睡着了?”
“回姑娘的话,昨晚奴婢没怎幺睡好,在这儿被暖风吹着舒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昨晚?”白纱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是你侍候的将军吧?”
汪琼头上开始冒着冷汗,总觉得刚才说错了什幺话,且这位美人的语气有些夹枪带棒,她不敢反驳,只能如实回答:“是……是的。”
“怎幺侍候将军还能睡得不好啊?”白纱睨着她:“我看是昨晚受尽了将军的宠爱,一夜纵欢得没睡什幺觉吧,一个野丫头,以为爬上了将军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