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睁眼，看见哥哥趴在自己床边，将她吓得立刻清醒。
林衍安皱着眉，脸色不是太好。
“不舒服吗......”她用手背贴近他的额头，并没有什幺异常。
“在地板上睡了一晚...背不太舒服......”
李衍宁笑出声，下床帮他按摩。
“是不是出国后就没睡过硬床了，幸好你的背直直的，小与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总是想着睡软床，我还一直很担心......”
李衍宁帮他按着肩膀捶背，不知不觉又聊到李与青。李与青去夏令营后两人就没有打过电话，现在想起来，已经分开好久了。
林衍安突然按住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李衍宁有些困惑：“怎幺了......”
“他现在多少岁？”
他，自然指李与青。
这一问突然让李衍宁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泄露的信息，于是犹犹豫豫迟迟不敢正面回答。不知怎幺，在父亲和他人面前可以坦然面对的事，在哥哥的追问下却有些说不出口。
这种感觉，就像刚怀孕的时候，觉得路过的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的肚子、猜测她的年龄、审视她的品行。
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可这个时候，在哥哥面前，她觉得自己的耳根在发烫。
她的迟疑就是答案，沉默着等待哥哥的叹息或是鄙夷。
可恰恰相反，林衍安转过来抱住了她，然后察觉到她的呼吸微微滞住。
“是我让你觉得害怕了吗......”林衍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的语气不再像方才那样冷淡、咄咄逼人，变得平缓而温柔：“对不起，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他绝对会照顾好她，不会让妹妹经历这样的事。
李衍宁一时愣住，再回神已是热泪盈眶。
她想象着兄妹俩如果没有分开会是什幺样子。哥哥大概不会让她接近赵淮青，也不准赵淮青接近她。两个人会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她一定会觉得不会再有人能比哥哥更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他们之间失去的那些可能也无人可知了。
她就这样想着，蜷曲的手被林衍安握入掌心，脸颊也跟着埋入他柔软的毛衣里。
这一次林衍安只是静静将她抱在怀里听她委屈的哭声，不再说多余的安慰话。之前她只是为两人的分离而惋惜，而这一次，是委屈、是发泄，亦是依赖。
她不克制的哭声才重新让他觉得，她真的将他视作哥哥，而不是空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他们生下来就是最亲近的人，曾经是，以后也会是。
林衍安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未留意的地方悄悄吻过她的泪痕。
几天相处，兄妹俩已经形影不离。李衍宁对其他感情淡漠，对亲情却有着极度的依赖。也许是分别过于残忍，她一直在心底里拒绝接受更深刻的情感，一旦重新找回，就会像菟丝子一般紧紧缠绕上去。
医院传来母亲的好消息，林衍安翻看着注意事项和食谱，李衍宁就趴在地毯上记笔记，一边支着头看他。
林衍安很久没说话，李衍宁便无聊得在笔记本上画起他的脸。
正是入神的时候，林衍安突然贴近，那张好看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李衍宁擡头时惊得往后靠，呼吸也停住。
注意到她的异常，林衍安问她怎幺了，顺便在她头后放了一个靠枕，避免撞到墙。
李衍宁连忙摇头，心底却也开始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我看到一个按摩的视频，可以帮助放松腿部，或许对母亲有帮助。我帮你按一按？”
她甚至还没听清，就心虚得点点头。
林衍安撩开她睡裙下摆，露出小腿，明明是正常的事，却让她觉得暧昧异常。衣物撩过小腿，泛起不寻常的痒意。她下意识想收回脚，下一刻哥哥温暖的手掌就抚上了脚踝。
他在手掌里倒了精油，用掌心温热后包裹住她的小腿肉，随后从下往上，沿着小腿往上推，最终手指停在膝盖上，裙摆被推到了大腿的位置。
他从她身后俯下身来，在她耳后轻声道：“如果按疼了就告诉哥哥。”
沙哑的声音蛊惑着她，李衍宁感觉到下身有湿润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温热的手指裹着精油在她的腿部推按，整个手掌握住她的小腿，又缓又慢地触碰肌肤的每一个角落。她红着脸颊趴在地毯上，一点声音也不敢出，最终还是被合适的力道按出几声舒服的呻吟。
“嗯...哥哥...好了......”
“怎幺了？”他继续按，声音似乎就从她的耳畔轻轻吹进耳蜗。
“很好了...哥哥你...按得很舒服...已经可以了......”
“不要再多按一会儿吗？”她的声音发颤，他的动作不停。
“嗯......”她捏着出汗的手心：“已经可以了......”
他终于收手，轻轻拉下她的裙摆。
她想要松口气，林衍安就趴在她身边：“那小宁帮我按一会儿。”
李衍宁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红过脸了。
林衍安假装没有看见，闭着眼睛捶捶自己的肩膀：“那天在地上睡过后，现在肩膀还是酸酸的......”
已经这样说，李衍宁当然不好再拒绝，她只能自顾自起身倒着精油，小声让哥哥把上衣脱下来。
林衍安依言脱下衣服，背对着她，露出肩颈和后背白皙精瘦的肌肉。
李衍宁微微顿住，他就问：“这样可以吗？不要太为难自己。”
李衍宁连忙摇头：“我可能做得不好。”
林衍安轻轻笑：“没关系。”
直到亲自上手，她才觉得这件事比她想象得暧昧得多。她的手掌在抚摸哥哥的后背，每一寸肌肤都要精心揉按，于是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那是她的手掌在其他男人后背留下抓痕的片段。
“小宁。”他突然叫她，她这才回过神。
“在想什幺？”
“是不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让你不舒服。抱歉，我不知道该怎幺和你相处，让你难受了。”
他语气平淡，不带任何刻意和暧昧，真挚而纯粹的道歉。
林衍安见她愣住，起身穿好衣服，用毛巾帮她擦去手心多余的精油，看着她的眼睛浅浅笑道：“抱歉，你已经长大了......”
“哥......”
迟钝的语气，还想辩解，于是林衍安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脸都红成这样了。下次为难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哥哥有时候会会忘记应该怎幺和你相处。”
“什幺该不该的......”她把脸埋进膝盖里：“哪儿有这些规矩......”
只是心虚的人是她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