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男人这幺一说,那人躲在暗处也没法再藏,只能现身。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锋利的眼,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唐刀,汪沉仔细打量了几眼,锻刀的工艺还算不错。
他擡了手,林旻很识趣地退在一旁等候,这时候离汪沉近了就是给他添乱。
对方用刀的手法有些奇怪,招式变化诡谲,带了些江湖侠气,但又显露出一些阴狠之相,时而有些路数,时而又毫无章法,对方似乎有意隐藏自己的武功门路,但汪沉还是从几个过招动作中嗅到些熟悉的味道。
这人之前似乎有自己有过交集,想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回去磨练了一段时日,如今觉得时机成熟了来继续挑战一番。
汪沉刚开始还有些看不清这人的路数,与他打了个四五个回合,发现这人也不过是重在技巧,他使出了力,只拿着腰间的短匕首就将那唐刀四两拨千斤给卸掉再一脚踹开。
武器离了手,人就会变得极其脆弱,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汪沉一掌打飞,撞在不远处的墙上。
即便是蒙着面,汪沉也知道那人肯定吐了一大口血。
今日林旻在身边,他与这人动武手下留情了些,毕竟大理寺卿不是武将,平日里忙活的都是些纸上嘴上的,怕他被这血腥场面给吓到。
汪沉这一掌用了五成功力,那人虽没死,五脏六腑也定损伤大半。本来他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一伤,他能从自己手上逃掉都未可知。
他将那短匕首收回腰间,步履沉稳地朝那人走去,还未等那人起身,便一脚踩在他背上:“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回答,汪沉也不废话,直接弯腰要摘了他脸上蒙着的布料,谁曾想那人猛一挥手,袖里竟还藏了暗器。
只他手中的暗器朝向的不是他,而是林旻。
汪沉其实一直有防备,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人的目标竟然是林旻,虽然林旻已经退到了远处,但还是担心那利器会伤到他,便急忙翻身去追,给了刺客喘息的时间。
可怜林旻站在远处看着二人打斗的场面,看局势本以为汪沉已经快要将人捉拿了,谁曾想眼前一道黑影直扑过来。
到眼跟前时,才发现这黑影是汪沉,他手里拿着一把飞镖,那飞镖仅仅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几公分。
虽说吓得不至于瘫软在地,但也差不多了,他手指紧掐着一旁的木梁才勉强稳住身形,上一口呼出的气都没顺上来。
“没事吧?”汪沉问。
林旻勉强回过神:“没……没事……”
再回头看时,那刺客已经没了影子。
“让他给跑了。”
汪沉走到一旁捡起那人遗落的唐刀,擡头望向西南方向的不远处:“放心吧,我的手下已经去追了。”
林旻叹息,脸上有些自责之色,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怕是现在已经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你了。”
汪沉轻拍着他的肩:“别多想了,这整个长安城想要我死的人可不少,也不缺今天这一个,再说了,他刚才受了我一掌,不养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今日好好的气氛被这突然到来的刺客所毁,林旻平日里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后面回林府二人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
亲眼见证林旻进了府,汪沉才勉强安心。
林旻怕他再遭遇什幺意外,也催促他赶紧回家:“潮生兄赶紧回去吧,天色都已经这幺晚了。”
“好。”
汪沉刚回府没一会,临阳也回来了,在书房跟他汇报情况。
“大人恕罪,属下办事不利......把人给跟丢了。”
汪沉看着他:“他挨了我一掌,受了重伤,按理说应该敌不过你。”
“属下也是如此认为,当时我都已经快要将他捉拿了,可未曾想他竟有同伙,在关键时刻现身与我交手,给了那人逃跑的机会。”
“同伙?”汪沉眯着眼睛,“几个?”
“三个,其中两人与我交手将我缠住,另一人则将他带走。”
男人手指抚摸着唐刀刀刃边缘:“这次的人这幺多,与我切磋的却只有那一人,哪怕当时那人都已经败在我的手下差点都要死了,他那几位同伙也没现身,不像是一起来刺杀我的.......倒像是害怕那人落在我的手上,才奋力营救。”
“大人,”临阳低着头,在大人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之后他就一直在暗处守着,所以刚才的情况他看得清楚明白,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属下觉得,那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您去的,而是冲着林大人……”
那人从一开始与汪沉的交手就在观察林旻所在的位置,若不是汪沉实力过硬又一直阻碍,他怕是早就要对林旻下手了。
汪沉抿唇笑道:“云台这几年办案也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手段过于秉直,怕是无意间也得罪了不少人。赶明找两个身手好的姑娘送到他府上去侍奉,万一他出了什幺事也好护着,顺带看着他的动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