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约举行,可惜天气不凑巧,阴云密布,给等待在道路两侧鸦雀无声的民众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他们遥望着红砖黑瓦的领袖塔,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谣言和怒火愈演愈烈,而领袖似乎浑然不觉。
满天的浪漫烟花,庄重优雅的音乐,绕城一周的红地毯,都在彰显领袖对于这场婚礼的重视。
而领袖塔尖内,春茧身着华丽的婚纱,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张僵硬的脸,她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看着下面仰起头一张张看不清神情的脸,手心渐渐出汗。
“你在想什幺?”
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春茧下意识擡起头,墨沦戴着眼镜的笑脸出现在镜子里,在她的身后。
“我刚刚去了医院,蒋夫人没见到,倒碰到了蒋公子,他说祝你新婚快乐。”
墨沦手里拿着一杯水,里面放了女人要求的安胎药。
昨天他才被领袖破例升职,直接成了免疫体的私人医生,墨沦知道这一切归功于眼前这位新娘的守约,所以拿出了他所有的工作热情,只希望免疫体不要因为昨天的不愉快而对自己心生芥蒂。
春茧听到他的话勉强牵起嘴角,还没等要回答他,镜子里领袖的身影忽然横在二人之间。
她迅速低下头去,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察言观色一把好手的墨沦将水递给了女人后直接退下了。
“怎幺愁眉苦脸的?”沈麟上前注视着镜中的新娘,真诚赞美,“你今天很美,笑一笑好不好?”
“我……”
春茧垂下眼帘,说不清此刻心里是迷茫更多还是惶恐更多。
领袖要代替蒋守贞与自己一起巡游全城后在大教堂宣誓结婚。
“新郎官他在医院照顾你璇姨,而且皮肤外伤一时半会很难恢复。”这是很合理的解释。
但无论如何,春茧真的无法接受。
相比之下,连自己下身插着的贞操棒似乎没有那幺糟糕了。
昨天在她提出要将墨沦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调到自己身边,领袖非但没有质疑,反而第一时间提出了条件是要自己穿上贞操带。
沈麟见她沉默,长叹一口气,温柔蹲下身,“这事是叔叔做的鲁莽,我实在太着急,我希望你能尽快怀孕,诞下希望的种子。”
“你璇姨也是这样想的,她还托我给你带了话,等婚礼已结束,我就带你去医院给她敬茶,她还等着给你改口费呢。”
“真的吗?”春茧有些想哭,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她是很想有亲人在身边的。
领袖是最她心中最信重的人,春茧很快放下了纠结,站起身忍受下身不齿的折磨对着他行了个淑女礼仪,“您不需要解释,我赞同领袖的任何决定。”
年近四十的沈麟看着自己面前年轻的新娘,眉目怔松,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春茧,如果有可能,我们以后会是很和谐的一家人。”
她摇摇头没有再说话,春茧也有自己的责任和私心,无论是关于病危的璇姨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卵宝宝。
在末世里,她别无选择。
领袖塔的大门一开,原本一潭死水的群众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沸腾血液,齐齐对着新郎新娘的敞篷车驾欢呼起来。
其中有不少是男女一对手牵手着,互相眼噙热泪看着,因为目前没有颁布关于结婚的具体法案,他们看着如今的盛大典礼也似乎有了希望。
春茧收回视线,想到领袖说的,不久很可能就会推行共妻的制度,不由为这些两心相许的情侣默哀。
或许是今天太过顺利,行驶到一半暴雨忽至,沈麟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巡游,正要召集安保迅速调整路线,下一个秒,异变突生。
“神灵在上!赐我永生!”
一个大喊大叫的人冲出推搡的人群,挤在车架前站定,喝着雨水仰天狂笑着,就在离春茧几米的距离内全身肌肉迅速胀大,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爆体而亡。
肉块飞溅,血水落地,伴随着在场无数人的尖叫声,震慑着这场原本意义非凡的婚礼。
“是邪教那群疯子。”
沈麟冷静下了判断,但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诡异自爆行为彻底掀翻了整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平民,他们四散而逃,经过车架时却仿佛被植入了某种程序,一个个都红着眼不要命般顶着安保的枪支撞上来。
变故发生在几个眨眼之间,春茧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距离太近,她甚至听到了几个被击毙的暴民临死前的嘶吼。
“……领袖背叛了我们!为什幺要保护异卵种!为什幺!”
春茧心下大骇,突然头疼欲裂,愣在原地脱离了撤退的队伍,连沈麟急切的呼唤也没听清。
再反应过来,她被几个暴民拖住了脚步,身上的婚纱被撕了个彻底,只剩个遮羞的底裙。
春茧终于如梦初醒,来不及思考更好的逃跑路线,只能打着滚从包围圈中跑掉,快步跑进了拐角处一个隐蔽的酒窖。
她抹了脸上一把冰冷的雨水,大气也不敢喘,卵宝宝却有了异动,刚刚明明着意护着肚子,此刻却突然腹痛难耐,只能蜷缩起身体试图抵御这撕裂般的折磨。
春茧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颤抖着手掀开了粘在腿上的底裙,黑铁做成的贞操带扣住了自己的腰,在腿根处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开档形状,粉嫩的穴口处插入了一根粗长的按摩棒。
谁能想到在全城人注目下的新娘下身穿着开档的贞操带被贞操棒堵住了阴道呢。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提前产卵,春茧原本拿起通讯器的手重又放下,当务之急是脱下贞操带,她胡乱抠了几下锁扣,但奈何不得章法,腰间很快出现几条血痕。
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宫缩,而被堵住的产道令春茧又疼又急,雨水刚褪去,汗水又打湿了女人全身,狼狈又可怜。
“你……你需要帮助吗?”
另一个角落里忽然传出了异动,春茧立即闭紧腿警惕抓住了身边一个撬酒盖的铁条防身。
“谁在那!”
借着细碎的光线,春茧发现是个被绑住双腿双脚的小男孩,带着兜帽看不清脸。
“我以前见过这种,东西,”男孩声音一顿,缓慢道出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异卵种,你是刚逃出来的吧,只要操作得当,不用钥匙也可以摘下。”
春茧皱起的眉头微松,这个戴着兜帽的蓝眼小少年把她错认成了异卵种,他的同类,所以他愿意给予帮助。
酒窖外的脚步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她不敢想象暴民找到自己会发生什幺,只能祈祷这个小男孩是个好人。
仅存的理智随着防备的松懈,春茧忍痛点了点头,慢慢朝少年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