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直到太阳落山了,栗冽也没有回来。中午来给她喂饭的时候,他也没说自己会晚归。
林落倒是不饿,但是她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尿床也就算了,她不想发生更可怕的事。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栗冽打电话。床头有一部座机,栗冽不知道做了什幺设置,唯一能打出去的号码就是他的。
栗冽说,想他了可以给他打电话。
但是林落并不想,所以一次也没打过。
最后她下定决心,还是去催一催他,拿起听筒的时候,她听到了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她松了口气,放下了电话。
没想到的是,门不是打开的,是被撞开的。
宇文新州出现在门口,满脸的焦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总算有些许缓和。
他跑过来给她解链子,“怎幺还带锁的?有备用钥匙吗?”
“有的,进门的斗柜里。”
宇文解开锁,脱下外套包住她的身体,然后去擦她汹涌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怎幺发现的。他把你藏得太好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对不起……”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林落额头,那是宇文的泪。
他居然会哭?是因为歉疚吗?
躺在宇文家的床上,林落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宇文坐在床边,给她喂粥,“本来想把你直接带去医院的,但是我怕那种环境太严肃了你害怕,就先住我家吧,明天医生会上门来。你好好休息,什幺都别想。”
林落点点头,“我吃饱了。”
宇文看着几乎没怎幺少的白粥,眉头拧成川字,“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真的没告诉他,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相信你。你如果跟他一伙,没必要来救我。”林落平静道。
宇文摸了摸她的头:“睡吧,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有点轻度贫血,开了点口服的补剂,浅表的外伤也开了祛疤药,但是医生也坦言,留疤可能性极大,后续可以考虑手术去除,不过也依然有留疤风险。
林落听到医生出去后跟宇文新州又交代了一遍。
宇文红着眼睛进来,摸着她小腹上栗冽的名字,艰涩地开口:“这个,他怎幺弄的?”
“用烧红的铁烙的。”
“打麻药了吗?”他不抱希望地问。
“没有。”所以她挣扎得厉害,以至于最后的成品有些变形。
宇文把她揉进了怀里,“都怪我,是我来晚了,我会补偿你,你想怎幺样都行……”
“我想回家。”
“回家?”
“我想回家,回C城,我想回家,想回家……”林落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好好好,我们回家,明天就回,你先睡觉,我保证,一觉醒来,就在家了,好不好?”
“现在就想回,我想回家,回家……”
“行。”宇文咬咬牙,“走,咱们现在就走,我开车带你回家。”
他开了整整一夜的高速,1365公里,16个小时,带林落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