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主殿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年轻的贵女,皇后娘娘端坐在上座的凤椅上,似乎很是惬意。
“臣女云宁给皇后娘娘请安。”
“微臣骆翙羽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饶有兴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开口道:“免礼吧,赐座。”
云宁连忙行礼致谢,骆翙羽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今天翙羽怎幺来了啊,还是和云小姐一起?”
骆翙羽知道皇后喜欢看自己窘迫的样子,但此刻也只能遂了她的心意,开口道:“小姨,翙羽好不容易进宫一次,便想着来探望您,正好遇到了云小姐,便和她一起过来了。”
“本宫看你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后将外甥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端着清茶抿了一口,又笑着对众人开口:“你们也尝尝这茶,上好的玉叶长青,本宫今天刚拿到就被翙羽拿了一些去送人了,现在才喝到第一口呢。”
云宁垂下眼眸,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上。
“皇后娘娘这儿的茶真好,这是臣女喝过最好喝的茶了。”
“对呀,真是细嚼花须味亦长,新芽一粟叶间藏。”
骆翙羽一直悄悄注意着云宁的神态,见她一言不发,不免心里有些堵得慌。
皇后一边转着手中的珠串,一边笑着开口,“你们喜欢也算本宫的福气。”
众人正其乐融融之际,皇后微眯了双眼,沉声道:“今日叫诸位来也是因为出了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此刻凤仪宫内静可听针,云宁悄悄观察着椅上的贵女,全都穿的是黄色的衣裙,目光无意间又与骆翙羽对上,他悄悄握住了云宁的手,又用食指在她的手背上点了三下。
“你 放 心。”
云宁的眸中划过一丝嘲弄,默默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她所有的担心,都是他造成的。
两人的小动作被皇后看得清清楚楚,她丹唇勾起一抹浅笑,继续开口:“想来这事也是离谱,但既然是发生在宫里,就不能不重视。你们都是高门贵女,都有教养有才情的好女儿,本宫希望今天你们离了凤仪宫就能把嘴闭紧,本宫的手段你们今天也见识过了。”
见事态重大,众人皆是不敢嘘声。
皇后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贵妃的宫女,竟然在今日午间见到了有人在御花园苟合,白日宣淫,真是可恶!”
贵女们皆是一惊,有人已经用绢子蒙了眼睛,有个贵女胆子大,直接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恕臣女斗胆多言,皇后娘娘今日将我们叫来这凤仪宫,莫不是怀疑我们当中的哪一个做了丑事?”
“也是冒犯诸位贵女了,但本宫为了宫规不得不查个水落石出。”皇后眉心微低,睨了一眼那位贵女。
那人惶恐起身,立刻恭敬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深谋远虑,此对奸夫淫妇秽乱宫闱,该查清才好!臣女李亭月一定配合皇后娘娘调查。”
众贵女跟着李亭月也一起跪下,“臣女一定配合皇后娘娘调查。”
云宁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心中开始盘算起来,莫不是骆翙羽抱自己回凤仪宫的时候被姑姑的宫人发现了?
皇后又开口,“清如,将宫女玉瑄带进来。”
一位身着宫装的宫女走了进来直直地跪下,对着皇后磕完头后,颤抖着开口:“奴婢玉瑄,参见皇后娘娘。”
“玉瑄,把你看到的全部吐出来,一个字也不漏。”
“是。”玉瑄跪在地上开口,“奴婢今日午间去宫宴给贵妃娘娘搬贺礼,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一个黄衣女子与白衣男子苟合,奴婢当时怕的要命,立刻就离开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干活有了纰漏,姑姑问奴婢为什幺会犯错,奴婢便说给姑姑听了,姑姑叫奴婢一定要来找皇后娘娘告状。”
云宁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她里面穿的正好是件鹅黄色的衣裙,而骆翙羽,那时穿的就是月白暗纹番花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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