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蔼蔼春浓,檀口津津,沥沥掩映卿面。恰似穿花粉蝶,拂露蹁跹,摇曳花心不倦,今夜堪折……”
矮凳上看似正襟危坐的某人,一双始终热切的眸子却一瞬不瞬盯着镜中为她梳发的佳人。
青稚被对方不容忽视的灼烈目光盯着,耳边还不时传来这人笑吟吟诌出的骈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是穿梭在微湿长发间的皙白手掌滑了下来,随即金丝楠乌木梳被塞回某人手中,青稚在这人软滑的耳垂处不轻不重捏了下,“你自己梳罢。”说罢转身欲走,却被眼疾手快的段某人拦腰抱了个满怀。
“别走。”段明玦将脸埋进佳人小腹,下巴一面轻轻蹭着,一面放肆啖取鼻息充盈的淡雅兰香,“你好久没给蔺瑕梳头了,好想你……”
是一种几不可察的,轻描淡写的,却又若隐若现,不容小觑的失落。
段明玦将语气拿捏得十分得体,可以说恰到好处。
是以怀着歉意的佳人霎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主动将手搭在了这人肩上。
“这些时日医馆确实忙了些,段明玦,对不住……”
坏狼是很会顺杆直上的,当即含着尾调闷闷道,“不怪青儿,春寒料峭,时疫伤风,你也是为了医治病人才常住医馆,这都在情理之中。这回也就半个月不在段公馆而已,我和阙儿,凉儿都懂得的,青儿肯定不是故意冷落我们的,不妨事……”
青稚被她这番话说得心坎酸涩涩的,不禁面带愧色,语气都不自觉放软了。
“段明玦……”
“对了,昨日替凉儿启蒙的塾师过来教她拆解字义。”某人不动声色将话题岔开,一面却行为自然地揽着佳人的腰起身往床榻边带。
青稚有些日子没过问两个孩子的课业了,是以听段明玦说得认真,浑然不觉有它。
“课后凉儿觉得拆字有趣,便央了阙儿同她一道玩。两人寻到后面便拆起了各自的小名,阙儿还给凉儿解释,说姐姐的‘阙’是玉阙的‘阙’,同‘缺’,意为美玉微瑕,寓自过满则亏。于是凉儿问她……”
说到此处段明玦故意停下,惹得佳人忍不住寻声追问,“然后呢?凉儿问什幺?”
某人莞尔,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将青稚抱上床榻。
“然后凉儿问了,为什幺凉儿要叫‘凉儿’呢?”
凉滑的发尾垂落在青稚颈侧凉津津的,段明玦低头,炙热的唇息缓缓靠近佳人诱人的菱唇。
“阙儿功课学得很好,她回答说:凉儿的‘凉’取自‘北风其凉 雨雪其雱’,表示风大寒冷,雪势盛大密集的意思。于是凉儿又问了,阿姐的‘阙’是寓为过满则亏,那‘凉’作何解?”
柔软的触感压在青稚唇上,潮湿的嗓音隐匿在两人唇齿间,“‘凉’作何解,阙儿如何答得上来……总不能说那夜北京城风吹绵雪,檐下滴水凝冰,银骨炭燃了一整夜……”
“唔~段明……嗯~”
青稚被人压在身下,冷冽的雪松香复上撬开贝齿,软滑的灵活肆意攫取香津。
一双手摸索着解开佳人腰间的系带,单手探入挑开,眼见着一抹雪莹莹的嫩白滑了出来,段明玦迫不及待去分佳人的膝盖……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意乱情迷。
青稚迅速拢好浴衣,擡手抵在了段明玦肩上,不准这人继续放肆。
紧接着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在门外响起。
“娘亲,你睡了下吗?”
眼见到嘴边的美味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段明玦心如死灰,认命下床开门。
一高一低两道矮矮的身影站在门口,段明玦蹲下身,面带微笑问她们,“已经很晚了,你们俩怎幺还没睡觉?”
三岁半的小凉儿腮帮子软乎乎的,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怀里抱着一匹布做的小马,眼巴巴望着段明玦。
“凉儿要和娘亲一起睡。”
好吧,凉儿年纪确实小,没办法。
段明玦心里长叹一口气,语气温和地问旁边还没吭声的另一个小家伙,“段璟谙,你马上就要十岁了哦……”
阙儿仰着一张酷似青稚的脸,眉目如画,细密的眼睫轻轻眨动,“不可以吗?阙儿和凉儿都好想娘亲哦。”
段明玦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青稚早将门口发生的一切听得分明,挽唇柔声道,“娘亲陪你们,都过来吧。”
于是两个小家伙欢天喜地爬上床,一左一右占据了青稚身侧的位置。
等到段明玦也关灯躺下,黑暗中一只小手轻轻扯了扯青稚的袖口,奶呼呼的嗓音问她,“娘亲,外面真的有大灰狼吗?”
青稚:“……”
“上回母亲讲狼外婆吃掉了小红帽,凉儿怕怕,明晚娘亲也可以陪凉儿睡吗?”
一旁的阙儿也往青稚怀里拱了拱,小声道,“阙儿也有些怕……”
段明玦:“……”
夜深青稚睡得迷糊,朦胧中一具光滑温暖的身子贴上来,紧接着濡湿的触感从颈侧漫开。
青稚睁开眼,唇瓣微启迎合身上这人难耐的喘息。
“唔……阙儿和凉儿呢?”
段明玦感受着体内荡漾的舒愉快意,身子一下一下律动,饱满蛊惑的嗓音伴随啄吻落在佳人耳边,“都抱走了……答应了明日陪她们一起放风筝,今夜的青儿,只属于蔺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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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阙儿的大名:段璟谙!
今日的坏狼内心OS:自作孽,以后再也不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