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在床上哭了哟

涟颖一愣,四师弟近来越来越莫名其妙了。难道是身体不好,师弟觉得自己时日无多,短暂的分离都会让他恐惧不安吗?听说久病之人,确实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恐惧。

四师弟身体虽弱些,但无任何生命危险的。

“你是我师弟呀。”涟颖自然宽慰他,“我只是去忙事务,很快回来的。冯诀师兄来信,总要去看看。”

她是不懂,还是不正面回答自己?葛悬轻仔细审视涟颖的眼睛,企图在她眼中看出欺瞒。没有,那里没有丝毫的欺瞒,那双纯澈的杏眼通透光亮,里边亦没有任何情愫。

她看自己;与看大师姐,二师兄,师弟师妹们没有任何不同。

罢了。

察觉到自己操之过急了,葛悬轻只能退一步,他让开了,与涟颖说有事来寻他。涟颖连连点头。

看着涟颖离开的雀跃背影,葛悬轻喃喃自语:“师弟吗?只是师弟吗?可我不想当师姐的师弟,我要当师姐的男人。”

由于刘翰飞去护送灵狼了,天干宗缺人手,冯诀被绊住的时间更长了些。刘林脸色不好,觉得他不该在这时候去管那个畜牲。

忙活完,刘林接待涟颖,冯诀二人。被葛悬轻讹了好大一笔后,礼,他暂时送不去了。无非就是一些不轻不重的感恩的话。

涟颖可以与丁笼互相恭维,但不想与刘林多说什幺。反正冯诀师兄在,能应付好,她乖乖当师妹就好。涟颖也没有接刘晖暗示的意思,希望玄剑宗的弟子守口如瓶,她装傻充愣。丑事都做出来了,还不让人说了还,教不好儿子,只想捂别人人嘴。呸!

冯诀看懂涟颖的意思,宠溺失笑,知道她不爱与刘林多寒暄,找了由头准备回去了。

涟颖硬着头皮,昧着良心,将葛悬轻有意引导的部分隐去,将事情缘由也跟冯诀师兄讲了一遍。她心里还是害怕冯诀师兄察觉出什幺,而冯诀对涟颖很信任,她讲,他就信,不去深究。这次中毒事件虽然真相不是这样,但算是落下了帷幕。

今日十五,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些。涟颖与冯诀一左一右走在廊道上,涟颖觉得夜风都温柔了些。

看出了冯诀的疲累,涟颖并未与他多说话,催促他回去休息:“师兄今日辛苦了,快些回去打坐休息吧。明日与其他宗汇合后,还有许多要忙的呢。”

也实在是累了,冯诀颔首:“师妹亦是。”

涟颖与冯诀在二楼道别,她往三楼走去。三楼少人居住,左边的西厢房更是只有涟颖与葛悬轻居住。涟颖往走廊最底的房间望去,看着四师弟的房门。只见房门紧闭,烛光幽幽,硕长的人影坐着一动不动。

还未睡?

涟颖正想往那走去,忽然想到四师弟今日所问的,如何看待冯诀师兄又是如何看待他的话,又收住了脚步。

罢了,怕他又夹枪带棒,不依不饶的,还是先休息,明日再应付他。

当涟颖回到房间,关上门开启禁制的一刻,葛悬轻房门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威压从房内震开了门,连同烛火的一同的熄灭了。一道强劲诡异的力量挡住着左厢房发生的一切,无人察觉。

葛悬轻清瘦萧条的身影从黑暗中出来,他面色阴沉。

有人要哭了哟。

房内的涟颖已入定,盘腿打坐,吐纳灵气。丝毫不察衣服上两种混合的淡淡药香,随着灵气的吐纳,一点点蚕食她的知觉。涟颖缓缓倒了下去……

紧接着,一股微弱的灵气裹着的强大诡异力量缓缓渗入了她的房间,解开了房间的禁制,昏迷的涟颖眼皮狂颤,身为修士,即便昏迷也依然对诡异的力量十分戒备。

就在她即将自伤神识,睁眼的那一瞬,一道带着清新药香的硕长黑影跃入,快速钻入床榻内,将她抱在怀中,帷幕落下。“不能醒哦。”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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