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Taycan走吧。”裴乌蔓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看祁盏正在低头整理袖口。
她逆光而站,阳光勾勒出曼妙的身形,亚麻中裙的下摆浅浅摇曳。
裴乌蔓的头发被阳光染成了金色,轻轻垂在肩上,皮肤则被雕琢得格外温润。
“怎幺样?”裴乌蔓还踮着脚尖转了一圈。
“你怎幺样?”祁盏反问她,担心她的心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过祁盏的这个担心似乎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裴乌蔓的情绪总是如同春天的雷阵雨,来得急促而猛烈,去得快而彻底。
不明真相的外人常常将她的笑与泪视为感性,然而,裴乌蔓自己认为这是冷情。
时常剥离在自身的肉体外,冷眼旁观着来来往往却又无可奈何的歇斯底里。
情情爱爱,她好好奇那些爱得声嘶力竭的人们。
他们的情感那幺强烈,以至于能够突破一切障碍、放弃理性,不顾一切地去爱。
是痛苦抑或是喜悦?
都说喧闹的都市是疏离的,她又何尝不是?
于是在这种独特的自我认知下,她便不会努力去维系那些令人疲惫的纠缠。
高潮,转瞬即逝。
肉体的交媾以分钟为单位。
床单上的体液不假时日就会干透。
暗恋,一方的兵荒马乱。
炮友,漂泊不定的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定式。
什幺欲都会散,散了就趋于正常。
什幺情都会过,过了也就不再想。
现在,在裴乌蔓过去二十多年既定的不定中出现了另一个不定——她挑起眼看着前面的男人。
“没事了。”她牵出一抹笑。
或许,她裴乌蔓冷情的背后,藏着炙热的渴望?一种对持久情感的渴望。
她最近时常在思考,是否有一种情感能够打破她的冷漠,让她真正地投入、感受到生命的赤城与真实。
她开始意识到,那些闪烁未定的短暂的情绪波动,其实是自己在寻找更深层次情感连接的过程中的必经之路。
去找到那个能让自己心甘情愿拥抱的温暖。
祁盏主动走近了她的边陲之地。
就如现在,他忍不住上前拎起她的柔荑,温言细语地对她说道,“再转一圈给我看看。”
他的力从手臂上渡给她,裴乌蔓踮起脚尖又转了一圈,裙摆优雅地随转动展开,又随着她的停止而聚拢。
完美的旋转。
3/4拍的华尔兹,裴乌蔓这一转,是三拍时间。
“之后一定要带你去舞会。”祁盏说道。
她擡头,在男人的瞳孔中只看到小小的自己,“我不会跳,尤其是两个人抱在一块的这种。”
亲密的像恋人。
祁盏闷闷的笑了两声,“跟着我跳就行,实在不会我还可以抱着你跳。”
“那你要交换舞伴吗?”交谊舞会不都是这样的吗。
祁盏整个人听到这话明显怔愣了几秒,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华尔兹强调的是舞伴之间的和谐与连贯性,蔓蔓,我要对女伴负责的。”他促狭道。
“噢……”
“我倒是担心你会被换走呢,”祁盏看着她,终于说到她这身衣服,“嗯,很好看。”
热情缠密的华尔兹也有终了时分。
“哦对了,你刚才说开Taycan?那车还有电吗?”他好像从来没见她开过。
“不开和保养并不冲突。”裴乌蔓努了努嘴。
祁盏扯着她下楼,果然在停车场里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粉色的Taycan,还别说,车漆确实挺亮。
他坐进驾驶位,车里有一丝淡淡的香气,里程数也不多,正如裴乌蔓说的那样,不常开、但养护。
“崭新出厂啊这是。”祁盏发动了车子。
裴乌蔓向他歪着脑袋,表示道,“价值昂贵,我当然要珍惜着一点。”
————————
终于把裴乌蔓的剖白写出来了,我很喜欢。
祁盏你再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