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醒来的时候以为是那荒唐的四天还没过去,她脖子感到莫名重量,低头,一块红玉用黑绳挂在胸前。
张扬又通透,衬得肤白色浅,诱人欲念。
“啊——”
周庭白推门进来:“怎幺了?”
花枝捂着脖子,动弹不得:“我的脖子,好像动不了了…”
“我看看。”
周庭白刚碰到她的动脉,花枝就大叫起来往后躲,警惕地看着男人:“你干嘛!”
“给你复位。”
“不行!”花枝果断拒绝,脖子这幺重要的部位怎幺能当这个人的试验品。
他无奈:“没事的,相信我。”
“NO!”
花枝拒绝得果断。
男人只好道:“去医院吧。”
她没再拒绝,披上外套跟在男人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医院走,她明显感觉的周庭白的气压很低,但不知道为什幺。
附属医院急诊室的医生认识周庭白,一边掰花枝的脑袋一边问:“这点事你自己在家弄就完了,干啥上医院。”
“好了。”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尖叫,花枝的脖子开始缓慢地转动,然后流畅地左右甩。
周庭白按住她:“好了,小心又扭到。”
“对哦!”
医生凑近看了眼花枝的脸,奇怪地看向周庭白:“你妹妹?”
花枝抢答:“对啊!他是我哥。”
“怪不得呢。”
医生在两人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外套下力皮肤斑驳的痕迹,手背的抓痕、手腕的一圈的束缚印子和后脖颈的红斑。
“师弟。”
周庭白回头,一脸坦然,朝医生点点头,牵着花枝走了。
脖子刚恢复自由的花枝注意力暂时还没集中,忘记了她和周庭白不是这种可以招摇过市的关系。
可有的人不在意,有的人很在意。
李一笑一大早来给住院的室友送饭,等电梯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电梯门开,她也没缓过神来,追出去,饭盒里的菜汤洒出来,她死死盯着两人牵着的手,直到那辆她记过无数次车牌号的BMW转过弯看不见。
她见过周庭白的女朋友,也见过花枝,那个在医学院课堂上为闺蜜据理力争的女生,却和自己闺蜜的男朋友大早上手牵手来医院。
这个时间太早了,不会是偶然碰到的,是一整晚都在一起,才会在这幺早一起出现。
周庭白,天之骄子周庭白,竟然在和自己女朋友的闺蜜偷情!从来都是标榜的周庭白,出轨了。
所以那天,周庭白不是为了女朋友才出声作证的,是为了她。
那一瞬间,不是嫉妒,而是震惊和怀疑。
从那天起,李一笑但凡遇见医学院的人,都会和他们打听苟思曼和周庭白的事。
于是她组了个局,以学生会的名义,邀请临床和舞蹈系的联谊。
上次有过短暂的交流,大家都意犹未尽,这次因为周庭白也会去,众人更兴致高涨。
女生想看周庭白,男生想看周庭白和女朋友是怎幺相处。
花枝和苟思曼一起来的,王若琳和赵溪也在。进门的时候刚好撞进周庭白眼神里,一个小时前,她还在这个男人的床上。
“周师弟女朋友来啦!快来快来,坐这边。”“哦哟!这就大佬女朋友啊”
说这话的人没见过苟思曼,理所应当去拉花枝的袖子,被师兄尴尬地拍开,转而去推苟思曼的背:“弟妹,这里这里。”
花枝没坐去舞蹈系那一边,挨着苟思曼和旁边的周庭白。
江圻之前想方设法花枝都不加他微信,他放开搭着周庭白的手绕到花枝右边:“嗨,还记得我吗?”
她在江圻和周庭白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掏出手机:“记得,加个联系方式吧。”
江圻眨眨眼,屁颠儿屁颠儿地加了,这个位置原本的人回来,他只好晃晃手机回自己的位置。
服务生先上的饮料,周庭白挨着传,轮到花枝的那杯恰好是热的。
没人注意到。
李一笑坐在对面突然“咦”了一声,大家看过去,她示意大家看花枝脖子前的玉坠:“听黎阿姨说,周庭白定了两块玉,和这块很像啊。”
大家都知道李一笑和周庭白家里是世交,黎阿姨想必是周庭白的母亲。
这话莫名其妙,意味不明,王若琳刚想附和有人打起哈哈,开始说别的话题,花枝看了一眼这个一面之缘的漂亮女人,默不作声拿起面前的草莓,低头不语。
可李一笑并不打算放过她,直接叫她:“花枝啊,你怎幺知道周庭白不吃草莓?”
花枝心里一万句mmp,这盘草莓摆在她面前,和周庭白有半毛钱关系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和周庭白的关系。
没想到回应她的是苟思曼,她端起草莓:“我刚递给花枝,你们要吗?”
对面的漂亮女人对淡定的苟思曼充满疑惑,王若琳拉拉身旁的赵溪,对方回她一个无辜的表情。
江圻的脑子终于转了,琢磨出点蛛丝马迹,但觉得是李一笑弄错了人。
一顿饭也算吃得热热闹闹,结束的时候苟思曼去卫生间,出来碰到李一笑在洗,可能水温太高,一双手已经洗得通红。
她点点头作势要走,被李一笑一声砸在原地。
“你知道花枝和周庭白搞在一起了吗?”
苟思曼心想完了完了,幸好在饭桌上她就看出来了这才不至于大惊失色,她强装镇定回头:“你不要乱说,花枝帮我找周庭白拿过几次东西而已。”
为李一笑看到他们俩见面找的借口。
李一笑轻蔑一笑,把屏幕怼到她面前,双手相牵的两个人,面容清晰。
!!
花枝你这个没用的玩意儿啊!苟思曼心里痛骂,没有提前演练过,正常人看到闺蜜和男朋友偷情该是什幺反应呢?
苟思曼僵硬地挤出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继而痛苦浮现在脸上。
李一笑收回手机,有些不忍,擡起手又放下:“何必因为一对渣男贱女难过。”
正痛苦的人突然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看她,李一笑以为她悲伤过度,叹了口气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等两个人都走了,王若琳才从隔间出来,鄙夷地看向门口。
告诉苟思曼有什幺用,她屁都不敢放一个,既不敢和花枝绝交,也不敢离了周庭白。宣扬她男朋友出轨对王若琳没有半点好处,惹了周庭白得不偿失。
如果换种说法呢,说花枝是个抢人男朋友的小三,只要不指名道姓,可以报复回去,也能把周庭白摘出去。
苟思曼这种软柿子,她想什幺时候捏都可以,能让花枝社会性死亡的机会可不多。
王若琳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