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沈云舟拿着学习笔记敲响了沈云霓的门。
沈云霓向来擅长逼迫自己去克服困难,她不喜欢在和任何人相处的时候,让自己有露怯的时候。
面对沈云舟时的不自在也被她认定为需要克服的事情,于是她硬着头皮领着沈云舟进了书房。
别墅一共四层,一楼用作会客厅和餐厅以及保姆房,二楼是父母的居住区域,她和沈云舟都住在三楼,房间的旁边就是她自己的书房。
书房里贴着满墙米白色的壁纸,墙壁的四个角落里架着绿色藤蔓,绿色布艺的双人沙发摆放在书架旁边,书架和书桌都是原木色,整体挺清新舒适。
两人有些别扭地坐到了一张书桌上。沈云舟坐在右边,沈云霓靠在最左边。
桌子再大,也同处一个空间,沈云霓为了防止自己尴尬,干脆直勾勾盯着他。
让自己不尴尬最好的策略,就是让对方尴尬。
“怎幺了?”沈云舟一擡头,就对上了沈云霓支着脑袋,一脸认真地忽闪着大眼睛看他,有些疑惑地问。
“哦,没事,就是感觉你长得挺像爸爸。”沈云霓随便扯出来一个理由。
这对沈云舟来说并不算是个夸赞,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又很快克制住,点了点头:“可能吧。”
“你多大了?”沈云霓抱着胳膊开始盘问。
“应该比你大四岁。”
“二十一?”
“嗯。”
“大几了?”
“开学大四。”
“有女朋友吗?”
“没有。”
“你…”
沈云舟怕她问出什幺惊世骇俗的问题,连忙轻笑着打断她:“这位警官,你该写作业了。”
“哦。”沈云霓撇着嘴翻开书。
她趴在桌子上认真做了一会儿题,又不老实地敲了敲桌子:“喂,这道题不会,你过来教我。”
她拒绝喊哥哥,也用了很不客气的语气。
“好。”
沈云舟好脾气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他弯下腰低头看书,身体离她很近。
沈云霓闻到了他身上舒适的木质香,一擡头,就看到了他靠近的侧脸,从他被刘海半遮住的眉骨,顺着看到直挺的鼻梁,再到形状很好的薄唇、清晰的下颌线,最后停留在脖颈上凸起的喉结上。
她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那块凸起,引得沈云舟吞咽了一下口水。
喉结在她的指下滑动。
她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对上了沈云舟复杂的眼神。
“这个地方不可以随便摸。”
她当然知道,只是没试过,突然想摸他,所以也就做了,然后还要听一听他怎幺解释。
她作出懵懂的表情,仰着头问他:“为什幺?”
沈云舟看着兔子般单纯的妹妹,不知道怎幺回答。
就像沈云霓还没接受他这个哥哥一样,他也没有完全接受沈云霓这个妹妹,更不知道怎幺履行身为兄长的义务教导她这个有些尴尬的知识。
“呃…总之不能摸。”
换了别人可能就听话了,可偏偏沈云霓从小就最不听话,她凑近擡手又摸了一下:“摸了又怎样?”
“…”
喉结被搔得发痒,她今天穿的一字肩上衣,漏着白嫩的肩颈,靠得太近,呼吸间还萦绕着她身上甜香的气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
沈云舟无奈站直身体远离她:“也不怎幺样,别闹了,看题。”
“谁跟你闹了。”沈云霓终于转身,心脏莫名地扑通扑通跳着,故作镇定地看桌子上的书,满脑子却只有刚刚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的画面。
下体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发涨,沈云舟眼神发暗地看着她线条弧度优美的脖颈,白皙、修长又脆弱,应该一只手就能掌控住。
他深吸口气压制住想伸手握住的冲动。
第二天沈云舟照常来喊她。
沈云霓根本没办法专心学习,她有些过于关注沈云舟的身体了,总是不自觉地在意他。
就像现在,沈云舟尽责地给她讲着题,而她的关注点只有他在纸页上滑动着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线条流畅,手背上的血管很欲地盘虬在皮肤下。她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有道旧的伤痕,一条斑驳的红棕色伤痕,能看出是个久远的烫伤。
她伸出手指摸在伤疤上。
沈云舟讲题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以前过得很不好吗?”
很没有边际的问题,但沈云舟莫名其妙地懂了,她注意到了他的这条丑陋的,被亲生母亲用烧红的铁棍烫出的伤疤。
然后从这个丑陋的伤痕,联想到了他确实不太好的生活。
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过得好不好,被这幺突然一问,心脏有些刺痛。
就像受了再多委屈也故作坚强的孩子,自己舔舐着伤口也早已经习惯了,突然被人关心,反而更痛了起来。
他眨了眨发涩的眼睛,微笑着回复:“还好。”
“疼吗?”
“早就不疼了。”
“嗯。”沈云霓收回了手。
其实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疼,想再问点什幺,但又不想去关心他,或者说觉得不该。
不知道是因为兄妹的血缘,还是因为那该死的春梦,沈云霓总是有想和他亲近的想法,但他们的立场又实在尴尬,沈云霓觉得自己应该远离他。
不该对他产生性幻想,不该和他关系太好,不该太在意他。
总之,什幺都不该。
于是她又莫名其妙地有些不高兴,“啪”地合上书:“我累了,今天不学了。”
沈云舟发现自己摸不准这个看似单纯的妹妹的想法。
觉得她恶劣的时候,她偏偏又表现出善良的一面,看似相处得挺好的时候,她又瞬间翻了脸。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沈云霓离开的背影,擡手摸了摸被她触碰过的伤痕。
以为这块皮肉早就没感觉了,没想到被她碰到的时候竟然会发痒,痒得心里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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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摸了会怎样?
作者:会让哥哥硬邦邦。✧(ˊo̴̶̤ ᴗ o̴̶̤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