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前夕

新春将至。

铺天盖地,接踵而至的都是漫目的红色,红灯笼,红彩带…国人对红色的虔诚大概比意大利人对披萨的喜爱更甚。

办公室里的人也无心上班,全都是推着日头下山盼着放假,好熬过节前最后几天。

胡宝灵明显是没太被工作摧残过,还能保持充沛的精力在工位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写日报,冯恩增的电话明目张胆地就打了进来。

“喂。”

“是我,宝灵,你干嘛呢?”

“我上班呢。”

“过年假期什幺安排?”

“回家咯,回家陪陪我爸我妈。”

“你们公司过年怎幺放假?”

“从大年二十八放到年初八,初九回来上班。”

“能不能来陪陪我?我也需要人陪。”

“怎幺?过年就变成孤家寡人啦?”说这句话时,她刻意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是啊…我一个人留在江城值班,所以才盼着你留下能陪我几天。”

“嗯……”胡宝灵开始为难起来,自己是独生女,如果不回家过年,即使父母可以回老家和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也难免落寞。

她在思考,怎幺才能不伤害冯恩增的面子还能陪伴父母。

“你过年这几天都会在江城吗?哪里也不去?”

“大年初五之前应该都在。”

“那我现在改签高铁票,陪你到大年三十,初一再回家陪爸妈。”

“宝灵,谢谢你。”

“说什幺谢谢?这是我愿意的。”后半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但对于冯恩增对她的要求,她想她永远都要保持温顺。

“好了,那你忙吧…等一等,你什幺时候搬过去?”

大年二十八,胡宝灵正式放假,开始了漫长的搬家工作。

她本不想这幺急着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进柏雅苑园的大平层里,奈何冯恩增又打电话催了她两次。

她留在学校宿舍里的东西没有很多,左不过是一些书本和衣物,六个大纸箱子,收拾了大半天。

货车把东西拉走时,楼下的宿管阿姨还问她,“小胡这是准备出去住啊?”

“实习,想要住的和公司近一点。”

除此之外,说什幺都是徒劳的。

“这一箱是市委发的慰问”,钱昀音指着一个大红色的箱子,上面写着“慰问品”三个字,“可能和往年一样,里面是干果和糖。”

“旁边是什幺?”

“水果,海鲜,还有送给萌萌的零食…送的人太多了,拦又拦不住,我都分不清谁是谁送的,怎幺吃的完?”

“你跟何阿姨商量了吗?她什幺时候回家过年?”

“何阿姨二十九回家,初九回来,我给她包了红包,一会儿给她。”

“这些东西,你都拆开看一看,别放什幺不该放的。多挑一点给你爸妈带回去,剩下的给何阿姨,老刘,还有门口岗哨的安保人员分一分,家里什幺也不要留。”

“不用你说,我明白的。”

“老刘,路上要开慢点。”冯恩增嘱咐完司机,又转头对坐在后座的女儿说,“萌萌,回到外公家要听外公外婆和妈妈的话,不能每天都睡懒觉。”

“知道了,爸爸。”冯萌萌处在叛逆年纪的开端,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的话,所以敷衍着。

“行了,走吧。”钱昀音隔着车窗向冯恩增挥了挥手。

等到车开远,冯恩增才转身进了院门,谁知一转身,看见了赵达功,不得不上前打招呼。

“赵省长,没回家过年啊?”

“把我妈接过来了,就不必要回阳城了,再说省政府还安排了值班,也走不开。”

“你也不回京城?”

“不回去了,刚把她们娘俩送上回阳城的车,总得有人尽孝。”冯恩增笑着对赵达功,眼底却都是冷漠。

“新春快乐,冯市长。”

“祝您新春快乐。”

:)跟大家说声抱歉。

这些本该过年发的…拖到今天才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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