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妜醒后不愿提起此事,刃也心烦意乱,不想再多一件烦心事,就更不会主动和她说。然而事情发生了,总不能当没发生过。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这份沉默到后面还是由青妜来打破,她伸手想要解开他的绷带,就被刃逮住手腕,用自己的下颚骨贴着她的手心。
冰冷的肌肤摩擦出灼人的温度,青妜顺势揽过刃的头抱在胸口,替他顺顺头发道:“该换药了。”
刃靠着香软的身体就不想起来,青妜轻轻推他,却被他缠得更紧。
他恨丹恒玷污了她,而他自己又不比丹恒好到哪里去,论说玷污之罪,他首当其冲。是罪人就当是要付出代价,可青妜没有向他讨,他此刻也一无所有。但是他发誓,总有那幺一天,他要带她走,或者陪着她留在仙舟。他要奉献自己的一切,给她更好的。
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等青妜给他换了药,刃破天荒地主动说了他与饮月的往事,前世余孽,今世果报,他放不下,但丹恒却能抛之脑后。
刃没有提五骁的其他人,只讲了自己和饮月如何使用化龙妙法,犯下滔天罪行。
说完之后,刃松了一口气,身上莫名地感到轻松。可青妜的脸色反而更加不好了,她撇过头用刘海遮住脸,刃误以为是她在心疼自己,身后想要拍拍她的肩,结果被青妜躲了过去,是他在自作多情。
“你们害死了多少人?”青妜的声音很小,在刃听起来却如雷贯耳,他很少去考虑这个问题,甚至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根本无法用这种方式区度量自己的罪行。
他印象中残留的是十王司沉重的宣判,对师傅的愧、对饮月的恨,和来自镜流的剑。
怂恿饮月,造下杀孽。这他的罪名,给罗浮云骑以及持明造成大量伤亡是这件事的后果。
单单一句话,在青妜看来,每一笔每一划都是血,而且是像她这种普通人的血,是英雄故事里的配角。
“我不记得了。”刃不欲去隐瞒或者欺骗,他必须向自己喜欢的人坦诚,“我从不是个好人,后面我做了星河猎手,也杀过很多人。”
他看着青妜的身体微微向后倾,他想挽留,但他没有资格。
他是她的病人,更是一个亡命狂徒,用什幺去挽留救死扶伤的医生。
正以为青妜要离他而去的瞬间,青妜主动抱住了他,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被救赎了。这个世界除了景元,还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以后不可以伤害无辜的人了。”青妜抚摸着他遍体鳞伤的后背,她选择相信刃澄澈的眼睛,他并非有意滥杀无辜。即便是有景元这位罗浮将军愿意为之包庇,十王司也不会轻饶他,所以他应当也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其余秘辛细节,她一个虚陵人也无权过问。
刃靠在她的肩头温柔地笑:“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以至于会后悔救我。”
“我自是谈不上替他人原谅你。但救你,我不后悔。”
青妜拿了纸墨,与他约法三章,一一写来。然后又补充到了二十多条,每一条都是对于“无辜”这个词的定义,先是小孩,再是老人,接着是没有武力的人……
再者就是不能伤害仙舟人云云。手持剑器只当斩敌破阵,卫蔽仙舟。这是镜流曾说的话,可惜除了景元,他们都没能谨守此誓,并活到现在。
“我都答应你。”刃垂眸吻着她的秀发,擡手宠溺地揉了揉青妜的后脑勺,心里盘算着另外一件记挂的事,“你能否也允我一件。”
“什幺?”青妜放下紫毫。
“以后若非必要,别和丹恒——就是刚刚那个人有来往。好吗。”刃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言语中还有一丝恳求,他很害怕罗刹突然出现,将青妜从他身边抢走,又担心天生自带一股为尊气质的丹恒俘获她的心。
何况,在一开始,他就觉得青妜和饮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青妜并不觉得这是什幺大事,干脆利落地应下。持明族的伤病不归她管,丹恒又是信仰开拓的无名客,估计过几天就离开罗浮投身遥遥星海了,和她自然不会有什幺干系。
刃心里不经常打小算盘,一打就特别明显,因为不放心,所以一直想方设法留着她在地牢里度日。他猜测丹恒也待不了多久,起码在这熬个十天八天,把这混小子熬走。
恰好地牢里处了见不到光什幺都有,借此机会,青妜还拉着刃让他淬剑给自己看看,刃不想让她失望,可惜他的手不再灵巧,白白浪费了剑胚。
看着剑锋圆钝的剑浴火而出,青妜依旧觉得新奇,一直往前靠近。
“别离得太近,小心烫到你。”刃拿这火钳背对着她说。
青妜止步于此,目光注视着火舌肆意横行的熔炉,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向拘谨守礼的她一下失了分寸。
从剑客变成医师,她有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日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挑灯看剑。
如今,她的身体状态已经无法匹配这把百炼铸造的神器,但剑鸣声依旧嘹亮不绝,犹如她拿到这把剑时的刹那绝唱。
铁水在火焰的铸造中跨越了时间,铸成了利器,也铸成了我们。
铁器室燥热,刃解开紧身的上衣,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全,汗水划过一道道褐色的瘢痕,朝着心爱的人索吻。
青妜轻轻仰起头,含住了那条散发热气的舌头,刃闭上眼睛,去感受她的丁香小舌灵巧地在自己口腔里试探。长期相处让她借去了拘谨,时间让他们更加契合,虽然还只是身体上的。
刃对她的一举一动反应都很大,换句话说,他也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当柔软的唇瓣从坚硬的喉结处揉蹭,青妜就可以听到从头顶上方传来沉重而性感的男性喘息。
用手去触碰健硕的胸肌,打铁之人曾经的骄狂已经无法用身躯容纳,不可掩饰地展现自己肉体上的魁伟。
如此主动,刃自然没有理由畏缩不前,把她按在墙上扯开上衣后就开始吸香乳顶端,用不着他使多少本事,红豆就自然立起,饱满而张扬地向刃呈现自己的美好与可口。
“嗯……刃……”青妜挺起腰背,素白的上衣随之滑在手肘,半遮着上体,刃见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登时太阳穴发紧,扒光了她的上身随手一扔,落在一筐坚硬漆黑的废铁之上。
衣衫之下,是洁白的玉体与一道淡墨色的伤痕。
“让我也救赎你。”他虔诚地去吻那抹墨色,轻而易举地将她很横抱起,轻置于床,然后像一位谨慎的园丁,准备浇灌花园里最娇美的白花。
刃熄了灯,光线昏暗,只能借着远处熔炉发出的火光,刃头发的轮廓很朦胧,在光洁的肉体上蹭来蹭去。
无论是他亲还是他舔,含着肉棒的小穴很明显的瑟缩着,不时发出了几声无助的闷哼。
青妜一手搂着他的手臂,射入的时候挺起身体没入刃的肩窝,舒服地颤抖,然后被刃抱着吻了半晌。填满白液的花穴被阳器堵住,淅淅沥沥地顺着疲软的分身流下,但很快,刃吻着她又硬了。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道伤消失,她的身体不应该出现和他有关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