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会

牛院士,现实中周笛安的博士生导师,崇国C大脑科学院的院长,年及花甲,还有望成为C大下一届的一把手,是C大乃至世界脑科学学界当之无愧最具话语权的男人。此时的他现在看上去比以前年轻多了,儒雅的气质中更添了一分清秀,只是名字和身份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咳咳,不是,这是黄学士。”周笛安轻咳纠正了小贱。

小贱眨了眨眼,想起来原来牛院士的副教授老婆倒是姓黄来着。

“黄学士……哦不,拜见教父。”

小贱对黄学士恭敬一拜。

黄学士满意一笑,随即摆摆手,“好,来我的书房详谈吧。”

手术室南边朝阳的房间,就是黄学士的书房,其中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古仪器和书籍。空气中弥漫着各色药剂、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味道,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古老的仪表和画卷,桌面上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注解和心得。可以看出在这里黄学士也是个喜好钻研的人。

小贱一开始还对这个组织充满疑虑,毕竟他们从事的是骟男手术,场面一度令他惊骇不已。不过黄学士不仅没有强迫他净身,反而对小贱很是热情,还特地向小贱解释了,他们红巾会就是个标准的地下“男性解放组织”,建立了二十多年了,期间救助收容过不少被女性迫害的男性,也坚持做了不少工作支持大兴的男权运动。至于表面上以做骟男手术为生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筹集组织经费的无奈之举,毕竟大兴,男人能挣钱的机会并不多。

黄学士带小贱转了所里一圈,挨个跟小贱介绍起会里的成员十余人,也即黄学士骟男所里的助手。小贱发现这些人都很脸熟,基本都是黄学士现实中课题组里的男硕士博士学生。他们现在脖子上都带着条红丝巾,遮住了他们喉结处的贞洁锁,以示默默反抗大兴“传统规矩”之意。

然后,他又与小贱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当小贱阐述“大兴女尊制度对男性的压迫”的观点时,黄学士居然连连点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甚至亲自为小贱倒了一杯水,并称赞道:“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组织才能。”

这一幕让小贱觉得有些魔幻。

在现实世界的崇国中,学术圈的残酷甚至甚于血汗工厂。工厂尚属于资本主义范畴,但科研领域却是彻头彻尾的封建主义——科研体系有着极端精英主义、极端高门槛与封闭性的特点,注定其集资本剥削与封建人身依附二者之大成。学生对导师有着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许多研究生甚至不能被视为廉价劳动力,更像是导师的包衣虏才和通房小厮。

像牛院士这样的科研大牛,平日里对小贱这样的底层科研狗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然而,在这里,黄学士却与小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正当小贱因为这一切有些飘飘然之时。

黄学士书房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一位精神矍铄、身形精瘦,穿着墨绿色医袍的老妪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来人虽年迈,但容颜整洁,一丝不苟,一双圆目更是硬朗有神,比起现实世界的她显得精气神足多了。

小贱看她颇为眼熟,刚想起来这人是谁时,那厢黄学士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低头恭敬道:

“贱夫叩见妻主!\"

黄学士对她磕了一个头,又侧目示意小贱二人速速跪拜。

小贱瞪圆了眼睛,寻思着,他到这里来还从没对女人下过跪呢,他凭什幺对这人下跪啊。

但周笛安已然端正跪下,双手规矩的置于膝上。并低声提醒一旁双手抱胸抖腿的小贱:

“来人是黄学士的妻主,大兴学宫医学院的黄岐掌院院士,理应跪拜。\"

“啊?\"小贱喉头一紧,吞了一口唾沫。

周围一阵沉默,黄岐院士的表情添了几分严肃,小贱逐渐汗流浃背。

“无礼!还不跪下!\"一旁的黄学士提高声调,小贱顿觉膝盖一软,随之跪倒。

黄岐院士脸上这才挂回了慈祥的微笑:“嗯,好,都起来吧。\"

黄岐和她的老公牛院士,现实中曾是同一届的博士同学,两人博士毕业做的是同一课题,听说当时黄岐科研成果还比牛院士多,如果继续做下去,她绝不会比牛院士逊色。

不过自从她跟牛院士结了婚,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她就终日陷于柴米油盐,相夫教子之中,再也没空搞科研。

故直到她退休,她还只是个副教授,她的成果她的名字逐渐被人们遗忘,可牛院士却是一路高升,成为了她原来研究领域内的学术明星。

当然,如今时移势易。

改了妻姓的牛院士没有念到兴国的最高学历“五经博士”,他只是读了个“吉庶学士”就回家照顾妻主孩子了。

现在,黄学士才是黄院士那个幕后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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