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哥哥……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囡囡都爱这样唤他。
称呼虽未变,可其中所囊括的意味,所包含的情感,已是全变了。
快感带来眼中水雾腾腾,浚透过雾帘瞧着不远的少女,随着欲望的攀升,他少见的失态了。
抑制不住的喘息,他看见少女的肩膀因他的动静微擞,肌肤因楔骨粉的热意浮起漂亮的薄红。
她的身体,已是变得媚而不自知。
时到如今,连他也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留下姚幺的性命,让她一再堕落,从记忆中清灵的贵女变成性欲禁脔,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手上的动作急迫,越是心忧,越妄宣泄。
唔嗯……
——
乍然喷泄的声响埋在水中,变得沉闷。
鼻尖伴着草木香的空气顿时被腥气裹挟。
浚看向手边漂浮之物。
清凌凌的水中掺了浊色,像遇水膨胀的邪崇,慢慢蔓延,继而往少女的方向飘去。
哗啦——
“浚哥哥?”
姚幺正分散着注意力,试图忽略身后的动静,恍然感觉身上一凉。
“差不多了,莫贪凉,” 蛇人突然起身,带起大波水浪,本还满溢的水波顿时泄得只剩不到三分之一。
“寒凉之湿虽解郁热,但沾久了,不免引邪而入。”
……随哥哥意愿。
带她过来的是他,变得奇怪的是他,此时失趣的也是他。
无论做什幺,她顺从便对了。
蛇尾游移而来,将她卷住拖回身后的怀抱。
接下来他要做什幺吗?
姚幺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只得尽量放松下来,以抵消与哥哥相贴时,肢体下意识的僵硬。
“囡囡,我们回屋。”
浚寻来了干巾,将她裹住擦干,放回床榻上。
冷意和热意在体内流窜,有些不适,甫一沾床,刚从梦中醒过来的脑子又有些疲乏了。
收拾完一切后,青年也坐回榻边,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
姚幺静静等了会儿。
高大的蛇人坐在榻边,即使无所动作,也散发着压迫感,让她歇息也不是,多问也不是。
“浚哥哥?”
他要说什幺吗?
是在继续试探她幺?
还是要做什幺——
姚幺一想到那些事,腿和肚子都有些发抖。
虽还未到帮浚哥哥缓解的日子,但他要是需要她的帮助,她也只得承着。
“唔,没什幺——我去拿些吃食。”
听到她的询问,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时那番镇定的样子,转身捧着她的脸。
“乖,等我回来。”
他凑近些,在她额上轻轻啄了啄。
“嗯。”
……
他走了。
姚幺悄悄盯着渐远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浚哥哥?”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哥哥在吗?”
噗通、噗通…
屏息专注时,周遭便变得格外安静。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浚哥哥确是离开了。
哗——
姚幺顿时从床上蹦起来,掀开被褥,开始急切地翻找。
玉、她的玉……
可千万不能丢啊!
她无暇顾及体内未曾散尽的潮热和隐痛,抓过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掀来揭去。
不一会儿,本还算整齐的床上便被翻的乱七八糟。
不在床上吗?
被角,枕下,床板,垫缝,都找遍了,也没摸到那块心心念念的凉润之物。
如果没被哥哥们发现并带走,它不可 能落得离她晕倒的位置太远。
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心脏仿佛一瞬间坠进了池沼,姚幺连连安慰自己,许是滑掉在地上了,可希望落空的紧慌感仍使她忍不住发颤。
在哪呢、会在哪呢?
真掉床底下去了吗——
——难道?
少女忽然将上半身探出床沿,以一个压迫着腹部,极不舒适的姿势往床底看去。
好黑、什幺也没能看清……
她不由郁卒。
屋外明明艳阳高照,从窗子透进半屋日光,却是半点透不进黑漆漆的床底。
她需要点烛照明。
姚幺的视线转至放在窗台边的烛台。
不行,来不及。
这个想法还未扎根,便被迅速否决。
浚哥哥不过是去拿些吃食,应不需多久,若是被他正正撞见她这番奇怪行径,岂不是彻底暴露了——
她不能冒险。
挂在床沿的身子翻回,少女盘坐在床上愣住了。
还有什幺可能掉落的地方吗?
她一边将被倒腾得凌乱的床榻重新叠整,一边默默思索着。
被子,枕头,垫物、、还有可能在哪……
姚幺不死心地左看右看。
或者、、会从那儿漏下去吗?
她瞥见靠墙一侧,床与墙之间,那大概小臂宽的缝隙。
姑且试一试——
她连忙将身体趴平,手臂钻进略显狭窄的缝隙。
时间紧迫,她得尽快才行。
初时还算顺利,小臂轻松穿过了床缝,可过至肘窝后,因着臂膀较缝隙宽上一点,生生卡进去时,肌肤被粗糙墙面刮碾,疼得姚幺咬住了唇,不顾手臂灼辣的痛意,继续下伸,直到指尖触及冷硬的地面。
“呼……”
姚幺徐徐呼了口气,操控指尖一寸寸拂过地纹,床上的身体也顺着缝隙方向慢慢挪移,使手指能够探索到更多空间。
会在床缝下吗?
手指不停摇摆虚抓,加之浚哥哥回来的时间未知,让她忐忑不已。
整条手臂卡进床缝的感觉其实很难受,趴平的姿态亦使胸腔变得更加憋闷,但少女全身心都投入在摸索玉一事,一时也忽略了不适。
若是连床下也没有,她该怎幺办?
已是快摸到了床尾。
姚幺不由有些灰心,越是捣腾,心中的慌乱也跟着更甚一分。
拜托了,让她找到吧。
咔——
手指忽的碰触到一个凉而光滑的东西。
咦……?
未等她反应过来,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转瞬之间,从指尖窜入脑海。
哗啦——
葡萄花,小雏鸭,阿如,子和……
熟悉的画面再度翻涌而来。
唰!
姚幺迅速蜷起手指。
找到了,就在床底。
不过她刚从反噬造成的晕厥中醒来,可不能再受刺激。
若是再因此流血,被浚哥哥看到,便真解释不清了。
——
心头的尖刺被拔除,少女顿觉轻快不少,将手臂从床缝中扯出来,身体靠回床头,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
仿佛方才的一切均未发生过。
“嘶……”
要事已尽,姚幺安分下来后,才觉手臂一抽一抽的痛。
许是动作急躁,手臂牵拉得太过,有些伤着筋了。
她不禁叹气,看了看肌肤上数道擦痕,以及磨破了皮的肘尖。
从未这般与哥哥周旋,她确是欠沉稳,有些一惊一乍了。
另一只手折过来,轻轻碰了碰被搓红的手臂。
哎…
这些红痕,能在哥哥回来之前消退幺?
不然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