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是绣娘手中的绣布,那位热爱抽烟的绣娘,谈了谈手中的烟灰,那烟灰滴在了绣布上,烧出一点晕黄的月。
昭宓静静的站在月亮下。
绿色的裙子因风而贴在她的身上。
直到,她被人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衣。
“夜里凉,多穿点。”知书说。
“嗯。”昭宓淡淡应下,她没有看知书一眼,而是继续看着夜晚的月亮。
知书也跟着她一起看。
四次旖旎之后,他渐渐摸清了昭宓。
“昭宓。”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从不说爱他,但他觉得她心中有他。
不然也不至于自己被抓走时,她想来营救,不过他还是了解她的,如果救不走,她大概率会杀了自己,因为她不能暴露自己计划。
对于这个,昭宓在救出他时的意味深长,他便明了。
其实他就算死也不会出卖昭宓的。
他并没有因她的绝情而恨她,这不是她的错。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对你起了杀心。”昭宓忽然问。
“你都知道了,但我并没有怪你。”
“为什幺?”昭宓不解的问。
“没有为什幺。”
“就算你现在要杀了我,我也会和你对战的。”昭宓说。
她的眼神有着狠厉和一股无法言说的疑惑。
“我怎会想杀你呢?”知书轻声道。
“如果我和应安她们没有救走你,我便会杀了你。你明明知道。”昭宓说。
“自从被抓走的那一刻,我便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如果是你,那我会很开心。”
“再说,你不也想救我吗?”知书一连说了三句。
昭宓再次疑惑。
对于她都是疑惑,知书只是笑笑。
她从前过的太苦了,若不是这样的狠厉,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为什幺你愿意为了一个外人去死。”昭宓轻声说,她没有再看他,似乎是自言自语,氤氲的月光,微醺的晚风,一同袭来,她将身上的外衣拽了拽。
“你不是外人。”知书说。
昭宓回了房,知书也跟在她身后。
她搂住他的脖子,静静地看着他的面庞,她的一只手摸着他的脸,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左脸,白玉般的面庞,晕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右脸,她看见他的睫毛静静的歇落在带着笑意的脸庞上,冷与暖的对照,她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
昭宓看了眼他的唇,随后贴了上去,他也搂着她的腰肢,随后浅尝辄止。
昭宓并不满足,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她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似乎在问为什幺。
知书只是微微笑着。
昭宓丹唇轻启:“要关灯吗?”
“关灯?”
“据说剥夺了视觉,其他四感就会更加的敏感。”
知书看了看她默许了。
她并不喜欢待在黑暗中,因为黑暗中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而如今却想试试,这里一切安全。
“哒”的一声,眼前瞬间黑了下来,只有淡淡的几缕月光勉强看到人。
她靠着氤氲的月光,找到了知书,随后贴在了他的身上。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脸,他依旧淡淡笑意,她再次吻上了他的脖子,他则微微侧着头回应着她的吻,两人面对着面,借着幽幽的月光,看着彼此的面容。
昭宓再次吻上他的唇,他的舌头于她的舌头缠绵着。
他闻见了她身上的熟悉的檀木香味,一缕缕钻进他的鼻子之中。
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你身上依然是玉兰香。你很喜欢玉兰吗?”昭宓与他耳鬓厮磨着。
“嗯,玉兰清雅,我很喜欢。”知书说。
但其实,他更爱她。
“你感受到了吗?”昭宓说。
“空气里的玉兰香夹杂着檀香。”昭宓说。
“是啊。”
她将手伸进他的衣裳里,抚摸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体温。
知书享受着她的抚摸,轻轻的说,“很香。”
清冷的月光遍布两人的身体,知书抱着昭宓的身子,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她的胸口,脖子,嘴唇,欲求不满。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知书再次轻吻着她的脖子。
“你真的好香啊。”知书说,她的身体柔软,他的身体滚烫。
两人纠缠着,软的软,烫的烫,仿佛跌落另一个世界,前方看不清,眼前是欢愉。
一种不知名的东西,烧上了知书的身和六百年的岁月,以及他一直恪守的礼。
“今夜,可以别走吗?”知书问。
“好。”
随后,昭宓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接吻,唇齿之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黑暗中,两句身体紧紧的缠绕着,互相隔着素纱衣裳,感受着对方。
也许是靠的很近,她胸口因呼吸的起伏,她喘出的每一口气,就被他感受着。
他亲吻着她的胸口,她的衣服半搭着,知书含着她的乳头,听着她偶尔的呻吟。
昭宓缓缓的闭上眼,享受着。
她忽然想起曾经,她被养父献给程舒,她只能讨好着他,直到最后,她将他逼死。
想到这样,她狠狠的捏住知书的下巴与他唇齿相依。
曾经的记忆扑面而来,她是如何取悦着程舒,如何在曾经的黑暗中一次次活过来,如何走到今日这步。
她还记得养父被她杀死前的表情,程舒被她逼死前的眼神,继父被她杀死前的恐惧。
她的复仇,她都做到了。
知书抱着她,亲吻着她的下巴与脸颊。
她又想起了他说,愿意为她去死。
想起了他被人抽的皮开肉绽。
一股兰香溜进了她的思绪,使她断开了曾经。
“你为什幺愿意为我去死。”她不自觉的轻声道。
知书顿了一下,“那不重要。”
昭宓静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我如此的狠辣。”
“那不是你的错。”
知书只是庆幸,他知道一切,如果她不狠辣早就死了吧。
昭宓亲吻着知书的唇,她的舌头挑弄着他的舌头,她的呼吸扫在他的脸上,与他的呼吸相互纠缠着。
她的手抚着他的身体,黑暗中,她忽觉得几分心安。
“沧海桑田,我都想陪着你。只要你愿意。”知书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