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晓并不是没和自己的sub谈过恋爱。
或者说，当时他们是先恋爱，才成为主奴的。
可是矛盾在积累，最后那个女孩崩溃地提出分手，在那场声嘶力竭的坦白中，她哭着说她其实不喜欢bdsm，只是因为对象是他她才愿意尝试，因为她爱他。
她说她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爱。
白云晓很困惑，他不明白如果她不喜欢bdsm的话，在他当时问她时她又为什幺不说。他自认为是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没有什幺不良嗜好，尊重另一半的想法，大小节日都有礼物转账，也严格要求自己保持完美……
在分手之前，他们也确实是令人艳羡的眷侣。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幺她说她感受不到爱。
他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幺要因为“爱”去掩饰自己的想法，去做自我感动的所谓牺牲。
他不明白。
他一直尊重他的伴侣，如果在他提出他们的性生活里要包含bdsm时她说她不喜欢，他会舍弃这个部分。
他并不是个非得成为主人的疯子。
可她说因为爱他而妥协，这让他困惑。
但他还是感到抱歉，因为如果她不喜欢那些他们进行过的项目的话，这些东西也许会对她造成心理上的创伤。
但他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他只能用金钱补偿。
他平静体面地告诉她这笔钱不存在任何的侮辱意味，如果愿意她可以把它当成精神损失费，并且希望她未来可以过得好。
她看着那张支票，又擡起头用一种白云晓无法理解的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你不会爱，”她说。
没留下任何解释就离开了。
在那以后白云晓没再谈过恋爱，在他看来恋爱的确是无可无不可，而且他思索之后觉得也许他的确不懂爱。时间过长的伪装和独自生活中他自认为不需要情感上的陪伴，即使是bdsm也只是他获取平静的港湾。
做不了好恋人，那就做个好主人。
他确实是个好主人，那之后他和他的拍档都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才分开，在其他方面他们非常和谐。
和谐得让他有些无聊。
直到现在。
贝聿和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她既不是从没接触过圈子的白纸，也不是已经可以完全恪守主奴距离的成熟sub。
他看得出她的挣扎，还有靠近他时的羞涩。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白云晓很认真地思索过他到底要不要和贝聿成为拍档，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许多后患，他承认这其中有他莫名占了上风的拯救心理，所以他难得没再考虑以后，而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明明自己都活得糟透了，却还想救她。
还不如说自己是见色起意来的真实。
白云晓无奈地笑了，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很少笑，好像是在为有人到来的社交场面养精蓄锐。
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笑，稍微复盘一下就发现这幺多头脑发热的时刻。
他把烤好的吐司取出来放进盘子，听见楼梯上传来声音。
擡头就看到刚睡醒的贝聿。
他看见她的眼睛在看到他时亮了亮。
他笑起来:“来吃早餐吧。”
白云晓觉得自己可能给不了贝聿想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