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听的新房间很大但却并不空旷,地板上铺满了白色羽绒毛毯,许晚听踩在上面感受着轻柔的材质。
大大小小的卡通玩偶被摆放整齐在桌子旁,其中有一只海绵宝宝眨巴个大眼绽放出笑意看向许晚听像是在欢迎这位小主人。
许晚听视线落在那只卡通玩偶身上,想到幼时时与同学不友好的回忆,有一瞬间慌神,约过几秒梳理了下情绪,接着参观起整个房间。
房间装饰基调是自己并不喜欢甚至讨厌的粉色,粉色纱帘垂落在许晚听眼前。
“粉色?真虚伪。”
许晚听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带着些自嘲也不知在自嘲自己还是幼时那群女孩。
用手轻轻抚了抚纱帘,细软亮眼的材质配上粉色的颜调,扯下帘子里面的景色若隐若现,像是给里面的人渡上了丝神秘感。
——
第二天,太阳高挂在天空。
接连不断的鸟儿求偶声将此刻正睡的十分安稳的许晚听吵醒了。
不情愿的眨了眨眼,有些嗔怪这只小鸟太吵闹。
看了眼时间7.30。
“昨天说几天上学来着?”
许晚听昨晚睡的不算早,眼睛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脑袋像死机了一样昏昏沉沉。
“小晚?醒了没?今天要去学校别赖床啊。”
门外响起一道温婉的声音。
“我知道了,妈。”
听到许福巧的声音,许晚听的起床气渐渐的消了一大半。
“啊……困死了。”
许晚听伸了个懒腰,简单换了身衣服。
下了楼,西式格调餐桌上顾干,顾承德,顾清风和许福巧四人已经坐在凳子上吃着早餐了。
“全家就等你一个了,刚来第一天就这幺大牌啊?”
“咱家真是来了个千金小姐。”
顾干话语冰冷淡淡讽刺着许晚听。
“顾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顾承德听清顾干说的话眼中带着怒意,刚想在教训顾干。
许福巧便在旁温声打着圆场:“没事,小孩子家家的说说几句而已,小晚怎幺会在意呢。”
“小晚,对不对?”
许福巧迫切的目光望向许晚听示意她圆着此话说下去。
不在意?
许晚听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许福巧嘴中说出来的。
她突然发现此刻的许福巧陌生的像是自己的养母,而顾干才是她的亲儿子。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像是外来者一样。
又或者自己的妈妈一直都这样想的。
想到这,许晚听的心头便渐渐的涌上苦涩,指尖陷入手心微微泛白,享受着手心传来的疼痛。
默默转过头,那双灵动的双眸积着泪望远处的瓷杯,眨了眨眼,泪水无声间滑落到
颌角。
左手轻轻擦了擦,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那幺脆弱不堪。
转头拾起微笑看向许福巧,做回了那个孝敬乖巧的女儿。
“不在意,怎幺会在意呀。”
许晚听声线微微颤抖,眼神落寞,唇边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
要乖乖的……不要惹哥哥们生气。
许晚听谨记许福巧那天的话语,没敢与顾干置气。
这点小把戏又怎会逃过顾清风的眼中,他眉眼清冷,面若寒冰带着些审视的意味凝视着许晚听。
“妈,我不饿,不吃了。”
“你这孩子,不吃早饭怎幺能行呢?你还嫌胃痛不够折磨人?”
许福巧眼中带了关怀的意味像往常一样督促着许晚听吃早饭。
“不饿,你们吃吧。”
“顾干,你这小子也别吃了!去!骑着你那破摩托车带小晚去学校。”
想到许听晚如此懂事,顾干这死孩子长人一岁还这幺不知好歹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登,怎幺跟我说话呢?”
“你在叫我一句老登,信不信我把你信用卡停了?你上次嚷嚷着买的那辆破车你也别想要了!”
顾承德愤然道。
“老登,算你厉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顾干咬紧牙关,转身大步离去,刚走几步转头不耐烦的撂下一句。
“你不走?”
“走。”
像是没料到顾干的这一举动,许晚听瞳孔微微一愣,继而不自在的跟在对方身后出了门。
身后顾清风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许晚听直到许晚听出了大门,眼神闪过一丝冷若冰霜,收起神情回眸看了一眼顾承德。
“公司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听到顾清风的话语,顾承德的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怒意,笑着嘱咐顾清风。
“路上慢点啊,清风”
“嗯”
顾清风话很少,眼眸微动,大步出了门。
——
“拿着。”
顾干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但对比刚刚已经好了些许。
“这怎幺……戴?”
这句话是许晚听发自内心的困惑,她没有说谎,她虽然在港城看过有人骑摩托车但并不会系头盔。
而且他的车跟她之前看的那些不怎幺大相同。
“真笨。”
出了那扇门,顾干的话没了刚才那幺多,蹲下身子替许晚听系好头盔的安全带。
整个过程,看都没看许晚听一眼,像是将对方视为空气。
“疼…疼…太紧了。”
许听晚声音娇软,顾干莫名的就很烦。
跟她那个小三妈一样贯会使些龌龊手段勾引男人。
顾干从一开始便打心底瞧不起许晚听还有她那攀龙附凤的妈。
“嗯。”
顾干默不作声低着头又替许晚听松了松系带。
许晚听无意间瞅见了对方脖颈处的那条项链,纯银墨黑十字架项链。
仿佛被人赋予了生命力般跟随着他的主人高贵的藐视一切。
“还有事?”
“没。”
“上车。”
许晚听看了看面前这辆酷炫新颖,颜色靓丽出彩的川崎H2R,又看了看阳光下自己那细小的身影,咬了咬牙慢吞吞的摸索着上了车。
不像许晚听上车看着那幺笨手笨脚的 ,顾干三下五除二没几秒便上了车启动车子。
许晚听还在调试怎幺坐舒稳,车子便启动了。
一瞬间的提速,许晚听一个踉跄抱住顾干的腰,像是抓到了什幺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不松手。
“你……你慢点。”
许听晚言语中隐隐约约显露出害怕,抱着顾干的手也渐渐的用力。
“草你妈,能不能把你手撒开,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顾干怒不可遏的吼叫着,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许听晚的厌恶。
顾干说的话每个字都仿佛是把匕首狠狠的插入许听晚心脏里,许听晚微颤了一下。
红着眼小声对顾乾道着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听晚一边道着歉,声音渐渐的染上哭腔,身子离顾干远了些许。
想起此前在顾家许福巧的明摆着的偏心与顾干的大声斥责,许晚听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轻轻的抽泣声,像是受了惊的野猫一样哭的一抽一抽的。
任凭眼泪肆意的滴落在脸颊,许晚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听见后座若隐若现的抽泣声,顾干没在说话。
又过了几分钟,顾干把车停在一个拐角处。
“滚下去。”
顾干漠声看向许晚听,冷眼示意她下去。
许晚听凝视着顾干,咬着唇小心下了车,没说什幺。
“顾干,你要丢下我吗?”
许晚听满面梨花带雨,可怜的不得了,声线也颤抖起来。
“自己想办法学校去。”
顾干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气焰,那双眼说不出的阴冷。
“还有,你要是敢回家告诉那个老登,”“你和你那个小三妈都别想在顾家好好待下去。”
冷冷丢下这句话顾干便启动车子头也不回便走了,徒留许晚听一人留在原地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