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逃离了方才那地方后,千玄机才松了口气,拉着萧迟坐到石椅上。
她从怀里掏出刚买还温着的烧饼分了一半给萧迟:“萧哥,吃烧饼吧。”
萧迟也不扭捏,伸手就接过烧饼。但是接过那一瞬间,他又觉得眼前的人与此时的景色有些晃神,他好像在哪里也做过这样的事......
“那个黄衣服的姑娘,她怎幺找你麻烦?”千玄机边吃边问,也不在意自己在萧迟面前是什幺形象,她在萧迟面前身心都比较放松,是难得的舒服。
萧迟咬了一口烧饼,迟疑了几秒道:“她是之前我爹托媒公介绍给我相亲对象,我对她并无意,她也看不上我,后来又改变主意了,说愿意收我做侍郎,可我不愿。”
“所以她就在大街上故意堵你羞辱你?”
萧迟垂下眼睫,点了点头,声音也低沉道:“谢谢小千帮我解围,其实你不用这样,这样对你名声不好。”
他确实不好看,他们说的没错。
“帮你只是我想帮,其他的你不用管,我自己都不在意,你担心什幺?”千玄机吃完最后一口烧饼,继续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自己擦嘴,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想对萧迟在此道别。
但自己的手腕忽然被萧迟一把拉住,斗笠黑纱里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声音也比寻常男子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犹如大鼓奏乐般动听。
“你要去哪?”
“藏书阁。”
千玄机心生一念,伸手撩起萧迟眼前的黑纱,露出了他俊美纹着半边龙鳞的脸,既冷酷又带点妖异的美。
萧迟似乎被她这大胆的动作惊到了,千玄机都感到他身体僵了僵,她突然有点想逗弄他的兴致了,有种欺上犯下的兴奋感,不对,她为什幺要说欺上犯下?
千玄机是行动派,于是她慢慢俯下身靠近萧迟,她越来越能感受到萧迟逐渐屏住了呼吸,那深邃带点幽绿的眼眸直直望着她,她的脸在那深不见底的暗眸中逐渐放大。
萧迟动也不敢动,他的鼻尖全是眼前少女幽香的气息,紧紧把他的五官包裹其中。
接着,千玄机从怀里拿出那天在萧迟家捡的古怪令牌,问他认识吗?然后认真盯着他不放过他一点神情变化。
不知道为什幺千玄机好像看见了萧迟原来带点温柔的情绪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比刚才硬了几分:“不知道。”
千玄机挑眉,眼前的人好像被气到了,她就是开个小玩笑。不过也是,这里毕竟是夏城,跟自己记忆那个地方不同。
萧迟神情与日常无异,有的只是对这个令牌思考与陌生。
他擡手摸了摸令牌上的纹路与材质,还拿起底部掂了掂,分析道:“这令牌看着不像玉所制,像是某些特殊重量很轻的石矿所制。”
这倒是意外收获,千玄机本来觉得这可能是他家的东西,本来不想告诉他的,但是自己乱查也不知道要什幺时候,再者,她认识萧迟这幺久,看着也不像是藏怪物的人,试探问问也不错,是还是不是都能给出一点线索。
“这可是在你家后边捡的。”
萧迟闻言皱了皱眉:“我家?从来没见过,你在哪个位置捡到的?”
萧迟见千玄机依旧盯着他没说话,他神色依旧没变:“我没必要骗你。”
千玄机只好将令牌收了起来。
现在看来萧迟确实对这不知情。
“我跟你一起去藏书阁,我帮你一起查。”
“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你了?”
千玄机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萧迟握着紧了紧,随即她没有防备地被他用力往自己那边胸膛扯去,使得她重心不太稳双手撑在了他身侧。
变成她鼻尖对着他的胸膛,属于他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的周围。
萧迟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低压着声道:“既然这样,我帮你,你也帮我吧。”
千玄机问他帮他什幺,萧迟没有立即说出答案,只是说之后会需要的。
两人姿势暧昧极致,远看去,像是情人之间秘密做些什幺,令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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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藏书阁查到了午时,两人也没有收获什幺,萧迟说会帮她留意的,接着二人简单吃了个饭便分头行动了。
多个帮手就是不一样。
千玄机也准时到了寻芳阁,她又遇见了姜世间想打个招呼。但姜世间形色匆匆,似乎是刚回来,她在姜世间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味道让她十分烦躁与警惕。
她原本想跟上去看看是什幺,但是季宴礼的人来找她了。
她只能按下心中的燥意跟季宴礼的人走了。
但这季二公子,一天天往寻芳阁跑,他也不像寻常男子那样待在闺房里绣花写诗或者跟别的小公子去赏花,反倒是……
千玄机隐约猜到了些什幺。
穿过两三层琉璃珠子门帘,见到站在窗前打理着花草的季宴礼,他身形挺拔,面容俊美,眉眼如画,一袭淡色长袍穿在他的身上也显得温文尔雅。
季宴礼闻声便转过头,他的眼神柔和而温暖,宛若春风拂过水面,令人心醉神迷。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她知道这人是个白切黑,也会被他的外表深深迷惑的。
“季少……”
“叫我主人。”
青年顶着一副温文儒雅人畜无害的脸说出的话让千玄机嘴角僵了僵。
真是奇怪,如果是叫主子,少爷,哥她都能接受,但是主人这个词她竟觉得有点羞耻?
不过只有给千玄机发工钱的人才能这样命令她,很快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叫了。
叫完后她清楚地看见了季宴礼含着笑意的眸子里闪着几分得逞的狡黠。
“你还是唤我季少爷吧,还是这好听些。”
“是。”
那刚才这为了啥?千玄机暗自无奈摇头。
季宴礼收拾好了自己情绪便让其他人推下去了,他对千玄机道:“好了,说回正事吧。”
“你也知道,夏城以女子为尊,季家以后的掌权人会是季雪雁,我身为季家的二公子迟早会为了帮助长姐而嫁出去成为联姻的工具。”季宴礼抚摸着手中的花瓣,语气听不出悲喜,他继续道:“而我不想,季家的掌权人位置应当是由我来坐。”
“你要跟季大小姐夺位?她可是你的姐姐……”千玄机虽然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有些不解。
“她不是,早就不是了。”季宴礼手里把玩的花也应起了景,顺着他的话音落下后凋落了一块花瓣,静静躺在窗沿边。
“你早上见过她了吧,是不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千玄机猛擡头看向他,他怎幺知道?
“我们才是一起的,玄机。”
“你意思说我是你妹?”
季宴礼闻言忍俊不禁笑出声,他松开了那朵被他摧残过的花,他向她一步一步走去,在她眼前很近的距离停下。
“噗哧……猜对一半。”季宴礼笑说着。
千玄机因为他的近距离靠近想挪步退后几步,引来了青年带着请求意味的话语。
“别走。”
千玄机想往后挪的脚硬生生停住了。
季宴礼比她高了个头,他低下头慢慢靠近她,那双如水柔意绵绵的俊眸望着她,他的鼻尖都要与她的鼻尖贴上了。
如同丝绸般柔美,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俊逸青年的朱唇一张一合吐出。
“就像小时候那样,再救我一次,好不好。”
先不说眼前美色误人,只是季宴礼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把她大脑CPU都干碎了……
她与季宴礼再次好好交流一番,原来季宴礼与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还是同行。
至于是什幺地方季宴礼也不清楚,他跟她一样也是处于记忆缺失阶段,只恢复了一点。但唯一确定的是她与季宴礼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不知道为什幺他成了季家二少爷,而她成了小小的护卫。
再接着季宴礼发现了季家有问题时,他的身体也开始陆续出现了毛病,所以他遇见千玄机不是初遇,而是重逢。
此时季宴礼正安静地埋在千玄机的肩膀里,似乎是他的身体又开始“病发”了,时不时身子一颤,青紫色的细小血管在他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那些血管像树木的银枝盘旋交错着,隔着人的皮肤还会微微的弹动,看了只让人头皮发麻。
千玄机能感觉到季宴礼现在是在忍受着难耐的身体疼痛,她不忍地伸手抱住了季宴礼的肩膀。
毕竟这是她同个地方来的人,还是青梅竹马,这份熟悉的感觉不像作假。
季宴礼在她怀里重重喘着气,眉头因为疼痛紧皱。他双目有些失神地看向千玄机,声音也微微颤着:“玄机,我好疼,你亲我……”
“不行,你现在只是不清醒……”
季宴礼似乎真的忍不了了,伸手抚向千玄机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送了过去,印上了少女的唇。
千玄机只感到唇上一湿,大脑也有点宕机了,因为这,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们是青梅竹马,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季宴礼压着她边啃边吻,嘴里还喃喃细语着:“你也有察觉的,我们这份熟悉与默契感……”
“我一直都想要你……玄机,我身上好痛……你疼疼我……求你……”
也许是那股强烈的熟悉感,也或者是身为来自青梅竹马的哀求,千玄机松懈了身体的紧绷,任由对方对她无度索取。
对方柔软的舌尖抵入她的软腔里,温柔又有些急促地勾引着她的舌肉一起嬉戏,又像是把她当成宝物一样占为己有时猛烈。
千玄机也按耐不住身体的情动慢慢回应他, 彼此间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两人几乎就差最后一步其他什幺都做了。
季宴礼搂着她躺在床上,神色满足地埋在她的脖子里睡着了。
青年湿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脖颈处,又痒又敏感。
千玄机无奈叹口气,她盯着季宴礼乖巧的发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也一起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