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最终战后,便要分开了。
凡人想进第三层并在一众恢复灵力的修者中生存下去,难于登天。
自第一层第二层中结出的友谊,便要就此断开。
有人积极备战,有人焦虑不安,有人兴奋难静,有人把酒言欢。
小精灵坐在树枝上,为树点花,小嘴里念着:“心有山海,静而不争。”
王修一边扇着火一边顺着道:“争强好胜,成语接龙,世子殿下,到你了!”
姜满想了想:“胜友如云?”
王修又接:“云心水性。”
洛云漱看着姜满接道:“心术不正。”
姜满脸色一变,别开脸,“你做什幺一直针对我?”
“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很得长姐喜爱,但这只猫既不会抓老鼠,也不知如何讨人欢心。脑子不灵光到愚蠢的地步,连谁对它好都分不清。于是我便日日观察,想看看它到底有什幺长处,能让长姐这样喜欢它,对它这样好。”
“你有姐姐,为什幺还偏要跟我抢阿姐?”
“我没有姐姐啊。”
“那你说……你,你到底想说什幺!”
“没什幺,讲个故事而已,好听吗?”洛云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满,“你四处打听姐姐是不是天神后人,她不是你姐姐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幺。”姜满站起来想走。
洛云漱伸出脚绊了她一下:“你心思脏无所谓,但你应不应该脏到有的人身上,你真想不明白?”
姜满踢洛云漱一脚:“你自己存了什幺好心?咱俩都不是什幺好人,你在我面前装什幺?”
小精灵摇着腿,看着下面,然后又开始重新点花,嘴里念着:“心有山海,静而不争……不喜欢。”
洛云漱在下面问:“不喜欢什幺?”
“坏人的味道。”
“你说刚走的那个人是坏人?”
小精灵皱着眉头,仔细在空气里闻了闻,罪人的味道怎幺会越来越浓,然后思绪又断开了,重新念:“心有山海……”
聚在这里烤肉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
马上要结束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结怨。
明嘲暗讽,互相打扰对方做事。
手上端着东西,便屁股撞屁股,几乎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挤在一起往前走。
小精灵们便排着队歪着身体在后面跟着学。
“谢辞尘!你今天要是不拿正眼看我一眼,我就在你那串上面洒辣椒面辣死你!”
旁边站着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条巨大的锁链,链条上挂着个牌子,白栀蹲下去看。
上面写着:
【莫给来福吃海椒,它是瓜的,要遭呛到。】
然后旁边画着一个胖的看不清脸的狗模样的生物,箭头指着:【勒(lei四声)个就是来福】。
白栀问:“小狗不能进秘宝大典吗?”
如果没看错的话,画的那一辆确实应该是条小狗。
“阔以噻。”那少年说着,将自己的手擡起来,晃了晃链条,用一口川普道:“来福就进来啰。”
“你不带它一起来吗?”
“安?”他低头一看,“哦吼,我狗呢?”
疾如风般消失在了白栀眼前,满耳都充斥着:“来福!来福!”
端着弄好的东西过来的王修问:“这是祈福的咒语吗?”
“阿姐,这是不是好运来的意思?”那紫衣少年开朗的靠过来一起问:“我就说那巴蜀小子怎幺运气那幺好呢!”
然后他也喊:“好运来!好运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幺,但是我也——机缘开!机缘开!属于我的机缘开!”
蓝袍少年道:“那我要明日夺魁!夺魁!夺魁!”
“做啥子嘛,来福不见啰,来福啊,来福!”铁链子在地上哐当当的响个不停。
“天神保佑我来财啊!来财!”
“谢辞尘,那天咱俩比的时候我受过伤,不算,明天咱俩也不在同一个框里,来,比一场!”
“江挽月,你给洛家的故意刷分,我真是不爽,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和我打一场吗?”
“谢辞尘,你为什幺不讲话,你看我一眼啊!”
王修说:“不要暴躁,谢师叔昨晚睡觉落枕了,看不了你们,也说不了话。”
“哦原来是这样。”
白栀问谢辞尘:“你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都可以。”谢辞尘看向白栀:“师姐有胃口吗,要不要尝一点。”
“你小子不是说他落枕了,你耍我,老子拿你练手!”
“啊!救命啊!”
“来福啊,来福!”
“老天保佑我回去之后我娘不会逼我去相亲!”
“江挽月,打一场啊!”
“阿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栀:“其实没什幺胃口,但应该可以尝一点。哪串是你穿的?”
“没有。”谢辞尘说着,穿起一串,“现在有了,这一串。”
“谢师叔,我好紧张啊,你为什幺不紧张,你有什幺秘诀,传授给我一点儿啊!”
“天玄门的人穿肉串都穿的很难看!”
“你们地玄门的人赢不起,赢不起!”
“住口!”
“赢不起哦——赢不起!”
“你就是他们说的很厉害的那个谢辞尘,打一架?为什幺不理我,是不是不敢?嚯,没人跟我说过谢辞尘长得……他妈的,我的心在跳什幺东西,这是个男人啊!”
“你看吧,上官泠,我就说谢少侠心里喜欢你,所以他身边跟着的那女子眼睛和你有几分相像呢。”
“泠儿,你今日要是不说,往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你甘心那个替身占着你的位置在谢少侠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