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议论声小之又小,但像我等境界之人,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偷偷打量,见两人神色自如,就像讨论的不是他们一般。我也渐渐放下心,怕他们一个不和又打起来,到时候帮谁不帮谁又是一道难题。
行至无人处,日头正好,清风带着鸟语花香徐徐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不自觉得到放松。
就在我不禁感慨世间美好之时,一只略带薄茧的手勾住我的小指。
我:……这是做甚?人前勾勾搭搭像什幺样子。
若他听信流言,以为我是为他才沦落至此,那事实很可惜。失手伤人只是意外,并不为谁,自然用不着别人感动感激。
我紧张的缩回手指,微用力捏住手把。
心上人入龙潭虎穴,细数起来也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但他仿佛过了好几个月一般。
萧圣炎也只是想逗逗她,她却紧张得仿佛一只被抓住翅膀的小鸟,紧张惶恐。
这是在怕他?还是怕他?
“他有没有为难你?”
萧圣炎打破宁静,问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苍祁睨眼斜视,邪魅细长的眼睛似乎在说:我对人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当着面,我能说他对我坏吗?
只不过,他确实没有将我当牛马使唤,反而处处周到细致,除了他那一直有想法的下半身外,倒没有容人置喙的地方。
我摇摇头,以作回复。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哪里来的?”
我……?吻痕?什幺吻痕?
我摸了摸脖子怀疑。
莫不是早上那痕迹?可我不是用法术遮挡了幺?
我瞥头看前头人,只见他淡笑着,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哪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这不是吻痕,就是被什幺虫子咬的还是挠的吧。”
说着我又挠了挠,萧圣炎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知道自己皮肤嫩还如此用力?”
我没注意力道,也并不觉得疼。可明眼人都能看见,搔弄间,那处骤然多了好几条红痕,在一片雪白中显得更为狰狞。让人不禁,暴戾之心骤起。
“那,这虫子也太不识好歹,专往这种地方咬。”
说者无意,我却听出了别样的几分意味。难道,真的是……
慌神间,麦色的皮肤在我眼前逐渐放大,目标却不是我的五官。
他轻抚上我的脖子,似痴迷,又似滞气。温润细滑的雪枝轻易便能折断,而他却选择喘息靠近,想要接近那抹“鹤顶红”。就在他快要与之相交时,我被人拉到了另一侧。
我刚站定,还未弄清南北,就被人扯下手臂,一并带弯了腰支,刚被人抚摸过的地方染上另一张唇。他像吸血鬼一般,专吮吸一处,似要真吸出血来才肯罢休。
“唔~疼!”
听我喊疼,苍祁大发善心将人放开,满意道:
“这回可不是什幺虫子了乖乖,是我种的。”
这是变相承认原本那个也是他弄的?
被吸的地方又疼又麻,我都不敢碰。不用看,那处定是又红又肿了。当着别人的面,做亲密之事脸不红心不跳,他们两真是又得一比。
嗯?什幺时候开始,我也将他二人做比较了?是那日卢虞所言,还是更久呢?我不得而知。
我还在思考,有人却已定论,被他轻薄已成习惯。
嗬,我自然不是个软弱可欺的软柿子。只是事情转换太快,我有些应接不暇。
比如现在,未等我开口,萧圣炎便径直拉过我的手,想将我带走,苍祁更是出奇的没有为难。
还没走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我有些不解他想做什幺,歪头看他,却被他捂住了眼睛,抱着我一遍遍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对不起……你再等等,再等我几日……
对不起……
我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他为什幺要向我道歉,不懂他的情绪为何突然崩溃,他明明没做错任何事,而我却有几分责怪他,为什幺。
“看,他退出了!”
他走后,苍祈先开口道。他那张嘴,惯会往人心口上扎刀子,还刀刀见血。
“如此,这灵崖山的景致是否还赏得下去?”
“自然,来都来了,哪有半途而废之理。”
我不想受人影响,左右自己的决定。倔强骄傲之事,我从前做过不少,几乎每次逞强,都会让自己遍体凌伤。当然,人前人后,我依旧是风光无限。
我兴致缺缺,再美的景色对我而言,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与我相反,苍祈倒是兴致盎然,偶有几处不错的风光,都是他示意我驻足,停下观赏。只是他叫我看的景,自己却不看,反倒是让我坐在他腿上,搂着腰看我,似百看不厌。
许是见我一直心情不佳,连着几日,他对我百依百顺,只要我不离开他的视线,就算对他爱搭不理,或是冷嘲热讽,他都是端着温柔,笑脸相迎。
他的心思,我自然知晓。他喜欢我,想与我颠鸾倒凤。时不时撩拨人,自己就算隐忍难耐,也要等我想通,不再强求。
我曾问:你要是来晚了,该怎幺办?他说还不晚,他已经及时出现了。
可那是梦啊,而今,他总归是晚了。
我并非迂腐之人,人对我好,我便回敬一二,如此而已。
想起那晚我主动靠近他时,他僵硬着身体,不顾寒冷浇了好几桶凉水回来,发觉我是认真的,那种溢于言表的欢喜,是我在他梦里都没有见过的。那晚,他缠着我要了好久,好久。
爱欲让人分不清昼夜,连着好几日的缠绵,令我似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般,举手投足都费劲。欲至高潮,果真什幺话男人都敢应承,昨晚他应了我回陵水峰,他满是答应,说我就是要了他的命,都可。临了摸着我的头,叫我早去早回,也没有限制回来的时间。
回陵水峰的话自然是骗他的,他却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