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沪,张家特意买了位于市中心的别墅洋房,闹中取静。原先是东亚银行高级董事顾未明住,顾成了亲,便搬走。正宗英伦风格局,虽不大,两人住也绰绰有余,带个小花园,装潢十分考究。
夜色已深。楼下座钟杠杠杠敲了九下。
张慎趴在胖丫头身上,两人都累得浑身大汗。一下午野蛮交媾,扯得床单蚊帐都乱作一团。
一口气射完六发,饶是张慎平时训练有素,这会子也觉得有点发虚。
看着身下还没缓过劲的胖丫头,如一朵汗湿的牡丹花。明知道她有意巴结,出生粗鄙,张慎理智上膈应,身体却诚实得不行,搂着舍不得放。
想了想,张慎还是起身。他出生高贵,父亲几门姨太太都是名流,未曾与奴才苟合。
宋悦儿自小就在后院打杂,惯会看主人脸色。如何看不懂张慎这副神色,知他嫌弃,便也起身,坐到床头另一边。
她拿起被子遮住硕大的双乳,卑微问道,“爷晚上想吃什幺?奴家等会下去做”。
“不用做了,出去吃”。
张慎一边穿衣服,一边冰冷答道。
说罢,将宋悦儿丢弃在卧室,推门下楼而去。
宋悦儿起身穿好衣物,正要下楼,只见张慎站在门口,眼神严肃,冷冰冰的,跟床上那个和她抵死缠绵的男人差若两人。
幸好她自幼为奴,知道分寸。
张慎见女人磨磨蹭蹭,不耐烦喊道。
“愣着干嘛,过来啊”!
“谢谢爷”。
张慎在前,宋悦儿跟在后面,两人朝着不远处的西洋街方向走过去。
近些年变革已成定局,军阀割据,又不打仗,因而早就上海滩一片繁华。
一路上,沿街的夜总会小姐倚靠栏杆,端着红酒杯调笑。真可谓“香裙蝶绕迷人眼”,宋悦儿自小被养在后院,哪见过大世面,这会子跟乡下老鼠进城似的,不敢正眼瞧别人。
情报局有时来往应酬,张慎也参与。头牌怡红院的姑娘们,对这位身高马大,皮肤黑黑的北方肌肉小伙儿印象深刻,这会子瞧他路过,在二楼就喊起来。
“张公子,来玩呀”?
瞧女人那浓妆艳抹热情样,张慎耳朵根都红了。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可他却扭头瞧了眼身后的女人。
无奈,这女人老是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笨蛋死了。
“走快点”!
睡了以后,张慎也不怕她乱想,皱眉转身,捏住肩头,将她往前拉。
“哎呀,张公子怎幺不理人家呀”?
“就是,上回来还挺有礼貌的呢”……
身后,小姐们不免哀叹。
既然出来吃饭,那就吃点好的。张慎带着宋悦儿来到天和楼,这是上海滩鼎鼎有名的老字号饭店,一顿饭就要吃掉宋悦儿月钱。
小二见来人,连忙弓着腰跑过来招呼。
“二位—”
他斗眼上下打量宋悦儿一番,稍有迟疑,“贵宾,来,里面请”!
“你看吧,想吃啥随便点”,张慎头也不擡,闷闷说道。
他心想,胖子肯定都爱吃,今日折磨了她一下午,又要了她第一次,作为男人,肯定要大方点,给她补补。
“爷,我不识字”,
宋悦儿涨红了脸,恨不得把头埋地里。
张慎堂堂男子汉,罕见地有些尴尬,拿过菜单,问道,“有没有不吃的”?
“没有,我都爱吃”,宋悦儿骨子里的奴性与讨好,压根不敢说不。
“来,点单”!
“红烧鸡”
“回爷的话,这会子快打烊了,厨房只有些猪肉、牛肉、和青菜韭黄了”,
伙计眼睛滴溜溜一转,“要不,我给您安排上”?
“好吧”。
无奈,张慎想在胖丫头面前阔绰一回,不成。只好让伙计将厨房剩余的食材做好都送上来,好歹摆满一桌。
看着胖丫头端着碗吃得香喷喷,张慎心中,升起一股他并不想承认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