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跟云敛解释了除夕夜的事,但云敛对于林落没有及时跟他坦白而生气了。林落没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什幺错,于是也不肯低头。
云敛虽然因为栗冽跟林落闹了矛盾,但还是给栗冽介绍了好的心理医生。
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烂好人,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他都会尽力去帮。
他想起林落跟栗冽那次诡异的决裂又和好,怀疑自己在林落那里是不是真的太过自信,而忽略了栗冽一直是女生们关注的焦点。
但是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要履行跟林落的约定,一起去A大上学。
林落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偶尔会给栗冽发个消息,确认他跟他妈都还活着,但大多数时候都沉迷学海,无暇去想别的事。
以至于看到那条短信的刹那,她就像得了失读症一样。过了好几分钟,大脑才从那短短两行字里读出意思来。
“我妈自杀了,没救回来,我在xx路,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林落陪着栗冽守灵。
“你知道抗抑郁药说明书为什幺会写‘服药后有自杀风险’吗?重度抑郁的人会出现躯体化症状,四肢无力,即使有轻生的念头也无法付诸行动。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比之前精神了一些,我以为她好起来了,其实只是,让她恢复了自杀的力气罢了……”栗冽把头靠在林落的背上,有一些水汽透过毛衣的空隙浸透了她的后背。
栗书雪的丧事办得很简单,江寒松没有来,但是又给栗冽打了一大笔钱,特地嘱咐“要办得漂漂亮亮的”,栗冽没听他的,把能省的步骤都省了。昨天去世,今天下葬,除了林落,他没有通知其他人。
林落知道他没有叫云敛,估计云敛知道了以后冷战的时间又要延长,但在这种时刻,栗冽肯定是比云敛更重要的。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林落都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悔恨不已。
那天是周日,林落一般都是下午回学校的,但是她看着栗冽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是决定给他做完晚饭再走。
这几个月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本来绷着一层肌肉的健美身躯瘦成了一张弱不禁风的纸片。林落给他炖了虫草花鸡汤,又炒了两个小炒。
栗冽让她吃完再走,林落怕他不够吃,只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鸡汤喝。
结果栗冽根本不是不够吃,而是几乎不吃,一根小芹菜在嘴里嚼了半天也没咽下去。
林落看他那个行尸走肉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像梗着什幺,酸涩得说不出话。她打开电饭煲,盛出一部分饭放进冰箱里,把三碗鸡汤倒进剩下的饭里,打算做一个鸡汤粥,总比芹菜好下咽一些。
栗冽说:“你别弄了,回学校去吧,我想吃自己会吃的。”
“你真的会吃吗?”
“不知道。”栗冽的语气很是无所谓。
林落觉得自己的心口更加酸胀了:“栗冽,你不能这样子,会死的。”
栗冽说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林落知道他是不把那个“父亲”当做家人的。她想到自己,虽然爸妈不在了,但还有林升,可以说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她是靠着弟弟坚持下来的,她明白家人的分量。
林落站着,刚好可以把坐在椅子上的栗冽抱进怀里,她对他说:“你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吧,振作一点,好不好?”
栗冽擡起头看她,那双眼睛在黄昏的光线下像夹杂着一点绿色矿物的琥珀,因为最近哭过,眼皮红红的,还有点肿,“你真的可以做我的家人吗?”
林落温柔地说:“可以,我就是你的家人。”她不得不承认,就算哭肿了,他的眼睛还是那幺漂亮,像是个天使。
可惜眼前的人只是伪装成天使的恶魔罢了。
林落没想到栗冽都瘦成这样了还有那幺大的力气,也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男女力量的悬殊。她被栗冽抓着手腕按在沙发上,不知道他要做什幺,却本能地感到害怕。
栗冽野兽般充满侵略性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和胸口,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扯开。
“放开我!你别这样呜呜呜——”眼泪很快地盈满了林落的眼眶,又汹涌地滚落下来,她已经意识到了栗冽要对她做什幺。
裤子被脱下来的时候,她觉得很冷,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火热的东西顶着她的腿根。她慌乱地去踢身上的人,不仅没踢中,还被他挤进了双腿之间。
“啊!好痛!”栗冽没有一点前戏地插了进来,只是刚进了个头,就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从中间被撕裂了,疼得她直抽冷气。
栗冽感受到了阻力,林落下面把他咬得很紧,让他无法前进分毫。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于是一边舔着她的脖颈和耳垂,一边伸手去摸她穴前的小豆子。
林落被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袭击了,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她的下身变得酥酥麻麻的,麻得她连脚背都绷紧了。当她的小穴变得润滑的时候,栗冽又推进了几厘米,然后他感觉阻力似乎小了一点,他往身下看去,林落的股间流出一些红色液体,而她的小脸已经痛到惨白。
栗冽干脆地顶到了最深处,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让他舒服又满足,他亲了亲林落的嘴角,“落落,我们是家人了。”
林落晃晃悠悠地走出栗冽的家门,下身黏腻的感觉令她反胃,栗冽射在了她身体里面,然后就昏睡了过去。林落不敢在他家多待,顾不上洗澡,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就走了。
走起路来下身剧烈的疼痛感弄得她很想哭,但让她的泪落下来的,还有满心的委屈和不解。她不知道事情为什幺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想起云敛,她觉得他大概是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然后她就蹲在路灯下哭得更凶了。
林落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街边待一晚上,还好她上个月刚过了生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路过一家快捷酒店的时候进去开了间房。
凄惨的泪脸让前台再三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劝她赶紧回家去。
林落说不用。她没法回家,她不能让林升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她洗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澡,久到把皮肤都搓破了。洗完出来的时候,骑手已经把药放在了门口,她不知道去了药店要怎幺开口,好在还能在网上买药。
林落就着房间里的矿泉水把药吃了,然后慢慢地把身体埋进被子里。她没有一点睡意,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过报警,又很快被自己否决。不管栗冽是如何混蛋的,他刚刚失去了母亲,林落不敢想象他在这种情况下被抓起来会怎幺样,或许真的会活不下去吧?
怎幺办,好像被云敛传染,变成了一个烂好人。
林落第二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和疲惫的身体去了学校。
薛琳看到她就大叫起来:“卧槽,通宵学习啊,你们学霸都这幺拼吗?!”
林落赶紧捂住她的嘴,因为大跨步而导致下身抽痛,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薛琳眼疾手快抓着她的胳膊,没让她掉下去,“林落,你没事吧?快高考了,身体最重要啊!”
林落咬着唇,撑着课桌慢慢站起来,想解释却又说不出口,只好撒谎道:“我来姨妈了。”
“我看你平时也不痛经啊,果然还是学得太累了吧,”薛琳向她伸出手,“水杯给我,我给你倒点热水去。”
林落只好顺势把书包侧面的水杯取出来,这时候却又另一只手横插进来,拿走了水杯。
薛琳看着云敛往教室后面的饮水机走过去,戳了戳林落,“你跟班长咋了?班长最近老是一副低气压的样子,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薛琳不知道林落此刻心如擂鼓,经过了昨晚的那件事,她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云敛。她早上过来浑浑噩噩的,都没想到过班里还有个云敛,她在心里祈祷云敛不要跟她说话,因为她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毛线,全靠高三生的本能拖着身体来上学,再没有别的精力去应付这个本来是她“准男友”的人。
云敛把倒好热水的杯子放在她的桌面,用探究的眼神盯了一会儿她惨白的脸,似乎是读懂了她眼中的哀求。没说一句话,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林落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上课,好在她恹得很明显,老师们都觉得她是太劳累了身体不适,没有把她叫起来过。
她中饭也不想吃,因为一走动下面就很痛,让薛琳吃完回来给她超市带个面包就好。
“真的不用去医务室吗?”薛琳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倒是没有。
林落摇头:“我就是没休息好太困了,趴着睡一会儿就好。”
晕晕乎乎间林落听到了一些喧哗声,因为高三最后冲刺关头了,通常午休的时候班里同学也都是在安静学习,很少会这样吵闹。
她擡起头看了一眼,就被定住了。
栗冽出现在教室门口,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她身上。
林落只觉胃中翻腾,转过头去干呕起来。
薛琳连忙给她顺气:“咋又这样了啊?我陪你去医务室!”
只刚才看了一眼,林落就觉得像被恶鬼锁定了,吓得她只想逃离这里,慌不择路地拼命点头。
薛琳扛着林落就往门外走,偏偏走的是离楼梯近的前门。路过的时候,林落的另一只手臂被栗冽抓住了。
栗冽感觉到一阵战栗从手下传来,林落在发抖。
他对薛琳说:“你扛不动的,我来吧。”
薛琳哪想得到林落此刻的失态都是因为这位停课许久的同学,看看面前人高马大的栗冽,觉得他说的话颇有些道理。
林落想挣开栗冽的手,但是她太害怕了,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栗冽半蹲下身子,想把她抱起来,却突然被大力推开,他一时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林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对上了云敛的眼睛。
云敛公主抱着林落,居高临下地看着栗冽:“这种事,还是让班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