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看着他，孟怀珍觉得她眼神有点不同。
不调教时，正常做爱的杜婉也是很温柔，可是今天的温柔里，还镀上一层难以言喻的光华。
孟怀珍问：
“妳怎幺这样看着我？”
杜婉摩挲着他俊秀的脸，极其温柔的说：
“我很幸运，也很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子。”
依照孟怀珍的性格，这时本来该狠狠打杜婉屁股，让她意识到，他在床上是主人，也是丈夫，但绝不会是儿子。
可是孟怀珍看着她眼里深邃的光，竟然没有反驳。
他这才知道杜婉的目光是什幺涵义。
那是他被杜婉遗弃后，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母爱。
母爱，何其陌生。
“我…让妳很骄傲吗？”
孟怀珍问出口时，都觉得意外，他爱身为他妻子的杜婉，但他没想过，要不要去爱身为他母亲的杜婉。
别说爱，在爱之前，应该是能不能原谅。
毕竟杜婉曾抛弃过他，而且是两次。
如果还要认真计算她知道彼此是母子乱伦后的逃离次数，那孟怀珍不知道被她抛弃了多少次。
成年的痛唤起幼年的痛，痛上加痛，孟怀珍干脆把这些痛暂时封锁，不去理会。
杜婉的背离伤害他，让他很痛，但他又不能没有杜婉，只有封印那些疼痛，他才能拥抱杜婉。
杜婉回道：
“当然，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出色的儿子。”
孟怀珍没再说话，他亲吻杜婉，跟她一起高潮，然后两人一起泡澡。
在温热的浴水中，他慢慢开口：
“我梦见，我在妳肚子里时很冷。”
杜婉的心脏抽痛，她拥住孟怀珍：
“都是我的错。”
孟怀珍说：
“告诉我，这是真实发生的吗？”
杜婉点点头：
“我对你说过，那时我在北欧，而且心里很无助，我时常不太在意身体，也许是那样才冻着你…如果可以，我想重来，让你回到我肚子里，从孕育你的第一天，就好好照顾自己，让你能有最好的成长环境。”
孟怀珍把手放在她腹部上，神色有点飘忽：
“我觉得好奇怪，我竟然曾经住在妳的身体里。”
杜婉把手贴着他脸，承诺：
“以后我会努力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努力照顾你。”
孟怀珍叹息：
“妳什幺也不必做，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杜婉恳切道：
“让我照顾你吧，做什幺都行。”
泡完澡时，杜婉起身先擦干自己，再帮孟怀珍擦身体和头发，她说：
“我帮你吹干。”
交往时都是孟怀珍帮她吹头发，这种转变让孟怀珍有点不自在，但杜婉非常温柔，他难以拒绝，于是就随她帮他吹头。
竟然挺舒服的，孟怀珍从化妆镜看着杜婉，她很仔细地吹干他的发丝，用手试着温度，小心不烫到他头皮。
吹完头发，杜婉还帮他按摩了头皮。
她表情专注，眼里慈爱。
不知道是什幺触动了孟怀珍，他突然转身抱住杜婉，杜婉站着，他坐在化妆椅上，所以他的脸正好埋在杜婉腹部的软肉上。
杜婉起先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的，出于一种母性直觉，她也揽住孟怀珍的头，一下下抚摸。
“乖，我在。”
孟怀珍吸着她的体香，把脸埋得更深。
“怀珍想吃什幺？妈妈等下去给你做。”
杜婉无比自然地问。
听见她自称妈妈两个字，孟怀珍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朵。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跟杜婉撒娇。
他向来不屑那种妈宝，可是在顶流权贵圈，意外的是有很多掌控子女的强势母亲，也有很多什幺事都听从母亲的弱势子女。
跟母亲过度亲密的同龄人，他也见过一些，他始终十分自傲，自己从小就非常独立，从来不需要依赖母亲。
就算他有母亲在身边，他也不可能会依赖她，他要把一切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所以孟怀珍擡起头，故作严厉地说：
“杜婉，我说过，我不打算用妈妈来称呼妳––”
他对上杜婉的双眼，声音戛然而止。
她又是那种慈爱温柔的目光，好像能包容一切。
杜婉垂头看他，说道：
“对不起，怀珍，是我疏忽了。”
她弯下腰，轻轻在他额头上烙下一吻。
孟怀珍觉得被她吻过的位置，有暖意降临。
那温暖猝不及防的扩散到他四肢百骸，轻轻敲叩他紧锁疼痛的心内之墙。
“你想吃西式还中式？”
他听到杜婉问，但他忘记自己回答了什幺，他看着杜婉的背影走出房间，只留下她给的温暖，仍在轻叩他的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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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