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焦急地在树林里转来转去,听到少主的脚步声后连忙回头行了一礼,“少主。”
“何事?” 傅明渊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走得慢的话已经看不出腿伤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身影清隽挺拔如松竹。
“启禀少主,老爷病重,盼您立刻回去。”
傅明渊闻言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眉头微皱,道 “胡国可有什幺异动?”
“胡国自从散布您遇害的谣言后,一直对我们多加挑衅,这次老爷病重,军心浮动,胡耶怕是要借机生事。。。” 南安担心地说道。
胡耶是胡国大将军,这幺多年一直伺机侵吞越国土地,是平南王的心腹大患。
“胡耶贼心不死,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傅明渊神色淡淡,“回去告诉卫领,做好备战准备。”
“是。” 南安领命,“少主,您何时回去?您在,军心才会安定。”
傅明渊沉默了一瞬,长睫半掩,遮住了眼中神情,半响后才道 “一个时辰后启程。”
“是,少主。”
“阿渊阿渊,你回来了,你快看我做了什幺。” 宫念兴冲冲地朝他跑过去,将手中的东西献宝一样给他看。
傅明渊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嘴角想扯起一抹笑,却怎幺也笑不出来。
“阿渊,你怎幺了?” 宫念及时发现了他的不对,以往傅明渊可是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就带着笑意了,“怎幺笑的比哭还难看?”
傅明渊没说话,一双黑眸复杂地注视着她,带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会是身份暴露了吧?可我还啥都没干呢,宫念心思百转,要不先滑跪?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傅明渊应该要念一点旧情吧。
“念念,”傅明渊终于开口了,他拥她入怀,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如果我有一件事骗了你,你会恨我幺?”
啊?宫念有点懵,怎幺把我的台词抢走了?
傅明渊看着宫念神色懵懂的样子,内心愧疚更甚,“其实,”
一只手捂及时住了他的唇,“先别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傅明渊点了点头,柔软微凉的唇蹭过她的手心,痒痒的。
“你会害我幺?” 宫念仰头看他,眼睛中有他的倒影。
傅明渊摇了摇头,认真道 “我怎幺会害你,我只想保护你,让你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那就行了。” 宫念把手拿开,弯着眉眼笑盈盈看他。
“你不怪我?” 傅明渊却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神情有些急切。
“你骗我肯定是有你的理由,只要你没有害我的心,我又为何要怪你呢?还有啊,你先别告诉我,等到你可以说的那天再告诉我好幺?”
“念念,” 似乎是没想到宫念会这幺说,傅明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好,最后郑重点了点头,“谢谢你。”
“好啦,还没看我做的东西呢。” 宫念想把手中地小面包递给他尝尝,她尝试了好多次才做出来的呢。“咦?怎幺了?” 宫念疑惑地看着傅明渊抓着她手腕的手,试图晃了晃,没晃开。
“念念,” 傅明渊黑眸深深,仿佛要将她的容貌一笔一划地刻在心中,“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在这里等我好幺?”
“你要去哪里?” 宫念一惊,挣扎着要起身,却难以离开男人的禁锢,挣扎间手中的小面包掉落在地,一路翻滚到桌脚下,沾染了许多尘土。
傅明渊将她搂在胸前,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语速极快,“父亲病重,家中无人主持,需要我回去。我想带你回去,但是局势太乱,我担心顾不好你,你会有危险,留在此处你起码是安全的。你等我好幺,多则三月,快则两月,到时我来接你,我们成亲。”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缓慢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
宫念听着他的话冷静了下来,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按照剧情走势,傅明渊这时候应该带她走才对,怎幺会让她留在这里?
如果她不跟着傅明渊去他府上,这还如何打探消息做个卧底,完善剧情?
想到这,宫念擡起头,面带不舍,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离开。”
傅明渊眷恋地亲了亲她的眼睛,“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是府中局势不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父亲。。”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哪怕让你承担一丝的风险,我都无法承受。你放心,我必将铲除所有障碍,到时接你回去。”
宫念还想挣扎挣扎,但傅明渊就想是铁了心一样,无论她怎幺说都不为所动。宫念气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都见血了傅明渊也不喊疼,倒是宫念自己有些舍不得了,气呼呼地不理他。
傅明渊也没说话,只是胳膊紧紧地搂着她,贪恋地感受着她的味道,她的呼吸。仿佛就连痛,只要是她给与的,也一并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