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天色已是傍晚,一辆白色轿车顺着路拐到了当地的一家警察局停下来,车里坐着一位面容极好的女人。

路旁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眉眼舒展,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皮肤白里透粉,更显娇媚。

把车停好后她利落的关好车门,顺了一把脑后的头发,快去向前走去。

晚上的警察局依然灯火通明,外面还依稀停着几辆私家车。

她一路小跑,脚上的高跟鞋发出不小的声音。

“您好,我来领人。”

面前的警察点点头问:“是祁小姐是吗?跟我来。”

带路的警察带着她东绕西绕,最终在一个屋外停下来敲了敲门,对里面说:“陈哥,祁小姐来了。”

屋子不大,祁如鸢环视了一圈,里面只有三个人。

不远处的角落坐着一个男孩,耷拉着脑袋,怂着肩膀,身上的校服皱在身上看起来单薄极了。

走过来的圆肚滚滚的中年大哥打发走了带路的警察。

“是祁小姐对吧,来坐。”

看起来这个就是“陈哥”了。

祁如鸢点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陈哥拿起暖壶往杯子倒了些水,放到祁如鸢的面前道:     “祁小姐真是辛苦你了,大晚上还往过赶,我们边喝边谈。”

说罢,他坐到另一边说:“您也知道情况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孩子现在高三正是需要人的时候,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从出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讲过,胳膊处有轻微骨折,身上有些轻微擦伤,其他倒是没什幺,我们也带他去医院都处理好了。”

祁如鸢用余光悄悄打量他,从她来了以后,头从未擡起过,仿佛这一切都跟他不相关,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陈哥看了眼男孩,压低声音说:“我们也都了解了下,在这座城市,他只有你一个亲戚,你年纪也不大,跟他沟通起来应该要省事的多,交给你也是我们最放心的选择了。”

“嗯,我知道。”她回复道。

“没什幺事了,您给他带回去吧。”陈哥站起身来,伸出手“以后还辛苦你了。”

她回握,笑了笑:“麻烦你了。”

车上的两人一言不发,祁如鸢只是静静地开着车,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她打了个哈切,想到了什幺。

“我叫你问朝可以吗。”

对面静了一下,缓缓道:“嗯。”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虽然说他是她的……侄子,其实他们都没有见过面。她的哥哥,也就是祁问朝的父亲,早早就与家里断了关系。

她和哥哥刚开始还会联系,后来也渐渐断了,没想到再听到是他出车祸的消息,那一刻心里仿佛有跟弦断了。

想到这她的眼眶不自觉又红了,她轻咳了两下,想把已经有些外流得泪珠吸回去。

“咳,我是你爸爸的妹妹,你叫我姑姑就好。”

没回应,她苦涩了的舔了舔嘴唇。

也是,毕竟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姑姑。

刚才他木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路过她的时候她发现他比她还高两个脑袋,现在的高中生都这幺高吗。

祁如鸢趁着红灯扭头看他。

这是她哥哥的孩子。

察觉到了她炙热的目光,祁问朝对上她的瞳孔。

“……”

深褐色的瞳孔泛着星星点点,睫毛纤长浓密,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对他轻声说:“我包里有饼干,饿就先吃点吧。”

“好。”

其实他到最后也没有吃,不过这些祁如鸢并不在意。

祁如鸢没有动作,也不说话,只是呆坐在那里看他。也许是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出声说绿灯了。

车重新行驶起来,她瞟了眼车上的显示屏。

凌晨2点25分。

想到他经历这幺多事肯定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她对他说:“你先睡会吧,到家还得有一会。”

刚想再说些什幺,撇过头看他已经合上了眼,她也有些困了,最近因为项目的事情也没怎幺好好合过眼。

开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到小区楼下,他似乎已经睡着了,祁如鸢终于有时间好好看他了。

高挺的鼻梁,下面是紧闭的双唇,下颌角棱角分明,皮肤白皙,脑袋的一角靠着玻璃,环抱双臂。

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了,这个男孩才18岁,经历了这些事,他该怎幺生活,如何才能过去这些槛。

她想给这个男孩一个拥抱,也这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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