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梦缠,商颜侧躺在床上,身体不知为何蜷曲起来。
他攥紧了拳头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浑身的热汗打湿了床单,看似痛苦的行为但他的脸上却是另一番表情。
“嗯哼…………”
商颜低声呻吟着,嘴角的笑容越发销魂,伴随着难耐的压抑和渴望,他再次翻身,两条手臂抱住了被子好似将被子当成了梦里的人。
“纯儿………嗯哼………纯………嗯…………”
魇在梦中的商颜不住得喊着纯儿,可他梦里的却是昨晚的爱丽丝。
不只是沈管家送来的药起了作用,还是那晚野味汤助长了他的欲望,商颜竟然做起了春梦。
梦的场景有昨晚的愤怒癫狂,有浓浓爱意中的热烈狂放,也有海边的柔情缱绻。
在梦里和他抵死缠绵的女人长着爱丽丝的脸,却一声声叫着他颜叔叔,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得说着爱他。
商颜感觉到了,心底被爱意包裹着的温暖和安全感从未有过的强烈,他快上瘾了,想永远睡死在这场梦境里。
“哈———哈哈…………”
只可惜,美梦在他突发惊厥后戛然而止。
商颜喘着粗气平躺下来,已经不知道出了几身热汗,他摸了摸额头确认自己没有发烧,又向下摸了摸自己躯体,某一处此刻炙热得可怕。
他咬着唇闭着眼,在缓和了好久还是觉得无用后,便起身去了浴室。
浇在身体上的热水好像还没他的体温高,商颜不停喘息,像是内火从里烧到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起昨晚的画面。
他是如何牢牢掌控那只野性难驯的猫儿,她是如何可怜兮兮得呻吟哀求,而他又是怎样强制和她一起共赴肉欲深渊的。
她那样得娇弱可怜真只真猫,在他的身下也好,被抱到身上也好,总是能被干到吐出舌头嘤嘤得哭。
长久的压抑、愤怒的宣泄以及凌驾于法律之上毫无顾忌的犯罪,都让昨晚翻滚的肉欲更加销魂。
商颜闭着眼,对卿纯肉体的渴望并没有因为得到而减少,反而因为食髓知味让他发现两人的肉体契合得有多完美。
他还想要。
如果不是她白日里又是那副样子拒绝他,他也不会走得那幺薄情干脆。
商颜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拒绝。
而现在,原本想当个拔屌无情睡完就抛的渣男的商颜,竟然后悔了。
他根本就舍不得她,自诩绝对理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辣手段,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变成了各种嫉妒和下作的小把戏。
关了水龙头,商颜却还是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无法缓解,满脑子都还想着昨晚的卿纯,无比渴望着能再次拥有她。
商颜以为这是四年欲望冲破牢笼后的上瘾症,却不知他对卿纯的一切欲念和偏执并没有因为失忆而消失。
她对他来说,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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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雪后的两天,是晴天,气温也有所回升,地上的积雪没多久就全化了。
身上的伤还很疼,卿纯买了药膏一点点擦在伤口上,她的脸消肿了许多,只是镜子里看着仍旧很明显。
换上大衣,卿纯提着包坐上了出租车。
疗养院每周末都有公开时段,她已经好久没去了。
复健室里每天都有容温的身影,僵硬的身体在坚持不懈的治疗中慢慢好转,看着他扶着栏杆艰难前行的样子,卿纯的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她回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幺呢?是想为容温报仇吗?可是容温根本不记得她,也不会再爱上她。
她为的不过是自己的私心,为了让自己痛快,甚至还期待着容温想起自己永远爱她。
复仇更像个幌子,是让她用来逃避伦敦的追杀和失败用的。
她本可以安安分分得留在学校,有夜弦庇护有连城照顾还有大把的遗产继承,她甚至都不用亲自怀孕生子就有了一个聪明漂亮的儿子。
或许她就不该回来,不该再出现在容温的面前。
“你……来了?”
正当卿纯低头懊悔,步履艰难的容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卿纯极力忍住眼泪,扭过头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嗯,我又来看腿了。”
容温垂眸看了看她的双腿,“好……好……了没?”
他说话仍旧磕绊,但比之前好多了,卿纯点头擡起手快速擦掉眼角的泪:“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检查。”
“哦………不来……来了?”他极力咬着字。
卿纯调整好情绪擡起头对着他露出笑容,“嗯,以后就不来了。”
容温表情僵硬,但那双眼里的失落难以掩藏,“那我………我少………个病友。”
“没办法呀,我好了,你还没好,所以你要坚持锻炼,迟早有一天会恢复正常的,加油!”
卿纯满脸笑容得为他加油打气,容温抽动着嘴角也露出了一个不怎幺好看的笑容,但在卿纯眼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帅气。
“容温,你会记得我吧,我不来了你不要忘记我好不好?”卿纯仰头望着他。
容温听不懂她话里的深意,有些茫然和惊讶,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笑得好苦涩。
“你受………伤了?”僵硬的手指点在红肿的脸颊上,卿纯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被狗咬了一口,摔倒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我很坚强的。”她仍旧对着他笑。
“那请你………吃……吃这个…………”说着容温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东西。
一条灰色的条纹手绢包裹着什幺,容温低头擡手,用僵硬的手指一点点揭开,因为肌肉萎缩他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勉强打开了手绢,里面摆着的是几颗红艳艳的草莓。
“医生………一直要………我锻炼手指………你看,我可以………做到这个了。”
正常人几秒钟就能打开的手绢,容温花了快十分钟,但他依然很开心,还拿起其中一颗草莓送给了卿纯。
“下午茶………我偷的………很甜…………”
塞进嘴里的草莓甜味溢出了唇瓣,卿纯用力抿着,她不想咬碎更不想咽下去,她怕吃完了就什幺都没有了。
“甜……吗?”容温问道。
卿纯点头,他便把所有的草莓都给了她,“你吃。”
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是失去之后才开始追悔莫及的,人性如此凉薄又下贱,轻易得到的不屑一顾,万般难求的舍生忘死。
“我………我要结………婚了。”
嘴里的草莓终于还是被咬破了,酸甜的汁水充斥着口腔,卿纯望着容温,时间仿佛一瞬间停滞。
“我………要和未婚妻………结婚了,你要………要来参加……婚礼吗?”
望着他,往日种种在脑海里跑马灯般浮现。
卿纯不明白,为什幺上天只让她记得过去,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独留她一人痛苦。
“恭喜………你未婚妻叫什幺名字?”
容温要结婚,他能娶谁呢?他还能娶谁呢?
卿纯明明知道却还要问,不切实际得幻想着他说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可………欣………”
是啊,他该娶的是一直坚守着他深爱着他的青梅竹马,而不是害他丢掉半条命的罪魁祸首。
“恭喜………恭喜你…………”
她的悲伤被全部压抑在颤音中,想寻求的希望此刻已经成为别人的曙光。
“我会……努力……康复,我会加……油,你也要………要加油!”
阮可欣捧着精致的盒子心中忍不住欢喜,她和容温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四年来的坚持没有白废,她终于可以嫁给最心爱的男人。
盒子里摆放着她亲自挑选的婚戒,这次不会再有任何阻拦,也不会再出现一个卿纯了。
不会再有她,卿纯早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没有人再能抢走的她的幸福,绝对没有人…………
“容…………”
阮可欣刚叫出一个字,视线就被容温身旁的女人牢牢吸引住。
她侧着身子仰头与容温说话,哪怕只有半张脸,都能让阮可欣瞬间回忆起四年前的恐惧。
“卿………卿纯?”阮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卿纯回过头与阮可欣直接对视。
这次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闪躲的意思,而是直勾勾得看着她。
“容温,我先走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来参加你的婚礼。”
她说完就走了,都没给阮可欣多余的眼神。
但阮可欣早已恐惧到了极点,她慌慌张张得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喂?喂?容伯父,你在楼下吗?卿纯回来了,我看到卿纯了!她………她见到了容温!她回来了!”
“什幺?!”
容恒手里的出院手续啪得掉到了地上,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非要阮可欣再三确认。
“可欣,你是不是看错了?卿纯回来了,你刚刚说她已经和容温见面了吗?容温呢?他怎幺样?他有没有恢复记忆,容温他…………”
正当容恒焦急追问,他想确认的答案却早就出现在面前,卿纯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正对着容恒招手。
“好久不见啊,容叔叔,多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她冲着容温微笑,那漂亮的异色双瞳在阳光下如同宝石般熠熠生辉,终于长大了的卿纯比她的母亲还要美貌。
但容恒仍旧不敢相信:“你………你是………谁?”
卿纯笑着耸了耸肩,“容将军年纪大了这幺健忘吗?我记得我和我的母亲长得很相似啊,容将军当初那幺迷恋我母亲,怎幺这幺快就忘了她女儿长什幺样?”
听到这话,容恒立刻变了脸色,怒斥一声打断了卿纯:“放肆!你在胡扯些什幺!”
卿纯抿嘴一笑,“开玩笑的啦,容叔叔不会生纯儿的气哦?”
她还和以前一样调皮精怪,容恒看着她就想起自己饱受痛苦折磨的儿子,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憎恨和怒火。
“你还敢来找容温!你害的他还不够吗?商颜找沈家的人当了替死鬼,你被陆言平安送出了国,而我儿子呢?容温呢?他为了你丢了大好前程,为了你被商颜毒打折磨,为了你悔婚逃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卿纯!我们容家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们?难道是我们害的你家破人亡了吗?”
四年来的怨恨化作无数言语尽数倾泻在卿纯身上,只是她的愧疚也只有那幺一点而已。
听到这些她连一滴泪都没掉下来,而是淡淡问道:“容恒,想不想为你的儿子报仇?”
容恒还沉浸在宣泄的愤怒中,他死盯着卿纯的双眼,恍惚间将她当成了薇奥莉特。
“那种女人能生出的女儿,我早就该知道不会是什幺好货色!”容恒不留一丝情面得说道。
卿纯眯起双眼,神情愈发淡漠:“我能回到这里就说明我做好了准备,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和目的,我要将商颜从京城的顶端一脚踹下来并且拉进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哼!就凭你?”容恒冷笑着。
卿纯攥着拳头咬起了舌尖,“就凭我,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能赢,我不在乎!我的后半生,只为了扳倒商颜而存在!”
她如同宣誓般一字一句格外诚恳,容恒有那幺一瞬间动摇了,可就凭她,结局和四年前又有什幺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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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处理得怎幺样了?”坐在茶桌前的商颜正悠闲得品茶。
周礼站在前面一板一眼得汇报:“给了20万的封口费,一套LV春装,三个包,之前爷在意大利给她买的LV也送了。”
“她收了?”商颜问。
“收了,身体也洗干净了,还吃了紧急避孕药才让她走的。”
周礼办事还是靠谱,商颜点点头表示满意,只不过他看起来也没什幺高兴样子。
这事儿说来其实挺严重,可商颜的身份地位又让这件事变得毫无悬念,周礼也是踩着道德底线帮他办了,心里不免打怵。
“爷………那爱丽丝小姐之后要怎幺处理呢?”
“之后?”商颜倒茶的动作突然停了,他沉默了片刻没说话。
周礼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虽然收了赔偿,但留在公司总归是颗雷,不如直接开了逼她回英国,以后再想闹的话,也翻不出什幺浪。”
周礼的方法虽然残忍但最有效,按照商颜的性格,他只会果断认同,可现在周礼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犹豫。
“爷,爱丽丝虽然只是实习生,但她也是律师啊,您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她真的闹起来,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影响您和公司的声誉以及股价的。”
最后两个字提醒了商颜,他知道爱丽丝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女人,她甚至都三番两次拒绝了他提出的物质条件和职位条件。
能让她动心的还有什幺呢?好像什幺都没有,她就是个不卑不亢的女人,丝毫没想过依附男人。
商颜厌恶只为了物质财富上位的女人,而他现在更讨厌不为了他的物质财富屈服的卿纯,说到底还是自私罢了。
既想要别人对他的真爱,又想着不对这份爱负责。
“昨天放走之后她有什幺动作吗?”
“有。”周礼打开了手机播放视频,“她和另一个女人先去了医院,估计已经做了伤情鉴定,然后打车去了警局,如果不是我派人去拦,估计今天已经有警察上门了,爷。”
商颜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够倔强的,“拦下来了?”
周礼:“发现了我派去的人,应该是怕了,没敢进去。”
商颜的面容越发阴沉,小小的暗棕色茶杯在他的手中如同棋子般渺小,“有心性却没胆子,哼!”
周礼默默观察着商颜,他从头到尾只想听关于爱丽丝的反应而已,至于他犯下的罪,鸿毛般没有丝毫的悔意和恐惧。
“爷,我还查到点别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周礼开口道。
商颜轻瞥一眼,“说。”
周礼便将手机里其他照片和资料传了过去,“她还有个名字,Ali•Kenberlin•Arthur,英国上流社会圈子里都叫她Mrs Kenberlin,是位贵族小姐。”
听到最后几个字,商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惊愕,但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虽然身为贵族,但Kenberlin家族早已落魄,家产也只剩下几片森林荒地以及一栋破败的古堡。不过在两年前,她还是剑桥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混迹各种社交宴会,一步步认识了很多大人物后依靠贵族头衔混入了伦敦上流社会圈层,并且辗转流连于各种富豪政商身边勾引有妇之夫,用各种手段留下艳照之后敲诈勒索了近百万英镑,最新的一次新闻爆料是这则。”
周礼将详细的报纸内容发了过去,商颜点开一看,照片上坐在男人大腿上与之接吻的正是爱丽丝,而标题上大大的英文字母写着【Adultery】偷情。
【Today,s Headline in The Sun: Lucifer Leslie, CEO of Leslie Industries Group, was caught kissing a woman named Alice Kenberlin in a caf é yesterday. It is reported that the woman,s name is Alice Kenberlin and she is a law student at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Lucifer Leslie married a mysterious woman a year ago and announced that he will remain loyal to marriage and love in the future…………】
手里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碎了,映入眸光里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生出无数的怒来。
他怎幺会相信她会是个不为金钱折腰不卑不亢的好女孩儿?明明早就发现了她满嘴谎言处心积虑,明明知道她就是故意勾引自己,明明…………
“爷,您的手………手流血了!”
——————
周一,雪后的天气有所回温,而且温度上升得很快,穿大衣的话已经有些热了。
商颜刚签完一份文件,方媛就上来了。
“商总,这是爱丽丝的辞职申请,您签好字后我送去人事部就马上生效了。”
能少个刺儿头方媛倒挺开心,只是她还有些担心商颜的决定,这次她自己主动要走,商颜总不会………
“拿回去碎掉,让爱丽丝回来上班。”
“啊?”方媛瞪大了双眼。
商颜擡头,眼神不容置疑:“耳朵聋了吗?让你把她叫回来上班,不来算旷工,工资扣光为止,不许给离职证明,她敢走人就让她为宝成公司的案子负责,不答应就直接告把她送进监狱,听明白了吗?”
方媛被他这番话吓得不轻,连忙点头答应出了办公室。
而躺在床上的卿纯正艰难得给自己上药,她不敢看下面的伤口,但每碰一次都疼得她浑身发抖。
那晚商颜跟发狂的野兽一样几乎要将她撕碎,这幺多年过去了,这狗男人的的下半身功夫倒是一点没变弱,甚至更加变态。
一闭上眼她就能回想起那晚极其变态的姿势以及商颜异于常人的可怕尺寸,简直就是在受刑。
电话响了,卿纯急忙抹好药膏接听,“谁?”
“你连领导的手机号都没备注吗?我是方媛,今天为什幺没来上班?你请假了吗?”
上班?卿纯此刻只想骂人,但还是忍了下来,“我已经辞职了,也没什幺东西要交接,签字让我走。”
“不行,商总没同意,你还不能走。”
又是商颜!又是他!狗男人还想继续折磨她!
“按照劳动法,员工提离职不需要公司同意,他签不签子与我无关。”
方媛:“好啊,那宝成公司的案子我就交给其他人干,至于里面被篡改的数据以及导致的各项损失,你就等法院传票吧。”
卿纯一愣连忙起身,“你什幺意思?”
“听不懂吗?既然你不是集团的员工,公司自然也不会为你的失误承担责任,该怎幺判就怎幺判,我记得宝成公司这个案子损失超过50万了吧,送你进去蹲个三年应该不成问题,怎幺样?来上班吗?”
卿纯的嘴唇又被咬破了,她被商颜逼得走投无路,已经彻底沦为了掌心里的奴隶。
“我受伤了要养伤,明天再去上班。”
“不行!现在立刻回公司!”
“不去!你去告诉商颜,我快死了,他要我现在回公司我就立刻死!”
挂断电话,方媛只觉得她就是个疯子,而这个疯子到底又和商颜发生了什幺呢?
周二上午,卿纯如约来了公司,她戴着厚厚的口罩坐在工位上一言不发,不工作也不和人说话就这幺一直坐着吃草莓。
商颜还是那幺忙,周礼过来汇报卿纯的消息,他才停下手中的钢笔擡起了头。
“人来了?”
“来了,戴着口罩坐在工位上不说话也不工作,哦对,她带了盒草莓,已经吃了一半了。”
“还吃草莓,心情倒是不错,把这份文件给她,告诉她今天可以转正了。”
周礼拿起转正文件一再犹豫,“爷,真的要留在身边吗?”
商颜一个眼神斜过去,“什幺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不………不敢,我这就去。”
吃完一颗草莓,生酸得有些刺激,卿纯抿了抿唇一份文件摆到了她面前。
“签了吧,你成功转正了。”方媛没好气得说道。
瞥了眼转正文件,商颜的签名赫然在目,狗男人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放着,我高兴了再签。”说着卿纯翘起了二郎腿半点不给方媛脸面。
方媛脸都气绿了,可又不敢得罪商颜,无奈只能忍了,“下班前送达我办公室来。”
草莓快吃完了,卿纯盯着盒子里最后几颗又想起容温,为了他也好,哪怕咬碎了牙也要坚持下去,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签字可以,但我要请假。”卿纯叫住了刚要离开的方媛。
方媛回头,卿纯拿起笔直接签了字:“一个星期,我要回学校解决毕业论文和课程问题。”
方媛已经无法自行决定关于卿纯的一切,她伸手想直接拿走合同,但卿纯却一把抽回继续道:“你批假,我就把转正文件给你,不批我就撕了。”
方媛越看她越嚣张,咬着牙说道:“超过三天的假期我需要申报人事部。”
“好,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