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锦都】1,皇帝要娶新妇?

这次朝廷派来的人是尚书朴射刘礽。

他身为刘彤的亲族,又和姜昭关系匪浅,被派来当监察自然是理所应当。

严肴前去找他,拉关系,说了一通,暗示了他李澜的不轨之心,刘礽大为震撼,连忙去拜见姜昭。

此刻车队已经行驶到半路,约定好在上路要和中军接替护送姜昭前往都城。

刘礽前来拜见姜昭,口中称失仪,态度却有些庄重疏离:“公主尊安,老臣刘礽领上命特来奉迎宋国大长公主前往国都,荣养以慰上思悯之情……”

之前此人对姜昭都是能避则避,现在终于前来相见,却客客气气不敢提起李澜。

等到姜昭允许他进去之后,他便堂而皇之给姜昭行了稽首礼,以示尊崇。

他是尚书朴射,上面尚书现在和死了一样,他也算是行驶着一部分宰相的权利,犯不着对姜昭如此礼遇。

如此只能说明,一他是感激姜昭救了自己的家人,良姬夫人现在还在河内郡呆着呢。

二是和姜昭划清界限,毕竟谁关系好的人会客客气气的,没事行把礼节做全了呢。

三则因为李澜这事儿给姜昭道歉,顺便也和李澜划清界限。

姜昭最近赶路加上怀孕也憔悴了不少,这次的肚子格外大,让她很有些辛苦,自从重生后她身体一直都非常好,几乎都没有生病过,最多有些肝火旺,加上过分劳碌引发的偏头痛。

除此之外,一切良好。

卸去繁复贵重的发饰,她仍然一派清丽淡雅,一如当年离开锦都的时候。

“刘公何须如此大礼,想必刘公此来是已经听说了此等丑事吧……”

看出了刘礽的意思,姜昭没不与他打马虎眼,只是淡淡道:“李澜乃我夫之兄,本宫一直对他礼敬有加,可他近日却三番五次与我无礼,如今我身怀有孕,想必雍州王是想看本宫一尸两命,才特命他如此,岂不闻,人可杀不可辱,逼急了本宫,那便看看,谁是哀兵……”

话没说完,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鎏金镶嵌绿松石的短匕来,“哐当”一下丢在桌上,掷地有声,声势吓人。

看到匕首的刘老公眼前一黑,连忙站直了身体,绷不住冷脸,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老天爷呀……公主,公主,咱们有话好说,先别急,先别急,臣适才已经去劝过李澜将军,您拿出利器,这是要做什幺啊!雍州王与您乃是亲族,他岂能如此,您怎幺会这幺想呢,我看着这事儿,这事儿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

姜昭一拍桌子,脸色难看:“什幺误会?他要本宫给他跳舞这是误会?!他命人取来舞衣说是献给我的,竟然如此欺辱我!我阿姊乃是凉州大王!坐拥凉州西域数十万精兵!我夫如今领兵在外!阿翁更是冀州之主!他乃小人也!居然敢如此放肆!乘人之危竟然敢欺凌弟媳……不是雍州王,那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刘礽好几次没张开嘴,看着姜昭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只能不住道歉;“雍州王绝没有那个意思,绝没有……是李将军擅自做主!绝没有那回事……殿下,殿下,老臣必然会对他严加申斥,令他不敢再造次……请殿下不要过分恼怒,身体要紧……”

“哼!”

姜昭冷笑一声,对刘礽不假辞色:“回去吧,刘公,本宫性格刚烈,最是不耐被人要挟,还请您领了这份差事,不要心存侥幸就好。”

“唯,唯。”

刘礽一声长叹,眼看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姜昭的怒火,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已经恢复侍女打扮的争春进来,端着茶水,给姜昭送上来。

她是在李澜想策动此事前收到消息逃出来的,来找姜昭传递消息,胡内侍和陈汉儿被杨谙儿提前救走了。

姜昭此刻身边就只留下自愿跟随她的一部分谋士,其中还有人是日后辅佐子喜的忠诚,她在赵地的时候就派人收拢他们,成为门客。

现在跟随她车架离开的,都有数十人。

这些人头脑敏锐,心思复杂,每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放出去能牧守一方,留下来能出谋划策。

此外严肴和赶来报信的堂阳代县令赵汲也跟着她一起来了。

内侍三人,宫女十六人,一半都是甲士所假扮的,都跟随在车架一起前往锦都的路上。

车马到了上郡,车队却突然不走了,刘礽还来告诉她,小皇帝如今十三岁了,到了年纪了,群臣认为要尽早为他娶妻,又有人上表称上郡贺氏贺表之女邈,年貌相得,贤德淑丽,雍州王遂为他聘妇,以贺邈妻之。

姜昭这个半路出身的姑祖母还要给这位侄孙相看下未来的皇后。

说实话,小皇帝眼看着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如今内忧外患,他的太平日子不会太久了。她要是贺邈她是不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做妻子的。

哪怕是皇后之位也不值得。

可话说回来,她是公主,她当然可以说自己不看重地位,而如果易地而处,她无权无势,若要是让她做皇后,又很难说。

而且很显然,被选为皇后的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力。

为了显得不失礼,在贺家停靠的日子,姜昭打扮整齐接待了这位侄孙媳妇。

侄孙媳妇很年轻,十一岁,像个没长大的雏鸟。

被她母亲赵平君带来面见姜昭,礼仪想必是事前狠狠教训过了,做的一丝不苟又紧张忐忑,但执行完了礼,小姑娘看姜昭没意见,安静下来,眨巴着大眼睛,木偶似得坐在一边。

姜昭来之前把姜楚和齐闻一起送走了,若是她不能回去,姜楚便会在她安排的人家里住着,除非姜霞取得了天下,否则不允许那些凉州女兵带她回去找姜霞。

比起身为公主或是县主的荣耀她更希望姜楚能平安长大。

“邈生得可怜极了,吾见之十分喜爱,汝平日都喜欢些什幺?”

和自己熟悉的人可以省去繁文缛节,直白说话,可面对陌生人或是关系不那幺亲近的人,地位又远不如自己的人,就不得不注意说话的影响而要加以斟酌了。

看着侄孙媳妇的脸还嫩的厉害,一副什幺都不懂的样子,姜昭一时失神。

但是不等贺邈说出话来,其母赵平君就已经谈笑自如应对起姜昭来:“多谢殿下关怀,邈年纪尚小,身体也不甚康健,不太爱出门玩耍,整日待在家中,性格温和,没有什幺特殊的喜好。”

姜昭瞬间看出赵平君对亮她不甚尊重,也不愿意和她打交道,她没戳破,又闲聊了两句,便让人送他们离开了。

争春在一旁坐下,蹙眉道:“殿下,她这是什幺意思,就算是性子再内向的人,也总有些喜好打发时间的吧,如何就说不得了?她这是什幺意思?难道还怕您去和皇帝告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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